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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5:10:37 作者: 蓮折
    晚上,聞詞剛洗完澡就接到了女人的信息:「我不在家,我女兒說她放學回家的時候碰到那對情侶出來了。」

    聞詞:「好,謝謝您。」

    女人:「客氣了。」

    換好衣服,聞詞看著從浴室里出來的池觀厭,「那對情侶出去了,我們去看看嗎?」

    「去看一看。」池觀厭看著聞詞沒吹乾的頭髮,倏然朝他勾了勾手,嗓音低沉:「阿詞,過來。」

    「干……幹什麼?」聞詞有些緊張地後退一步,看著池觀厭臉上溫和的笑容,目光閃躲,「我們還有正事要做,還是等做完了正事,在……」

    池觀厭忍俊不禁,拿起來吹風機示意:「你想哪裡去了?過來吹頭髮。」

    看到吹風機,聞詞緊繃身體一下子放鬆了,緊接著是一種無法形容的羞赧,他紅著臉挪過去,小聲嘀咕,「我沒胡思亂想。」

    這話說的聞詞自己都不信,閉上嘴不再多做解釋。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腦子裡面全部都是帶著顏色的廢料。

    美色誤人。美色誤人。

    感覺著池觀厭的手輕輕撫過他的頭髮,聞詞閉上眼,心裡默念了兩句。

    吹乾頭髮,兩人就出門了。

    高空之上,圓月明亮無比。

    聞詞抬頭看了一眼緊緊拉上的窗簾,上樓敲響了302的房門。

    裡面毫無動靜,聞詞又敲了敲,這次加了一句話,「物業。」

    幾秒鐘後,響起一道男人的聲音,「有什麼事?太晚了,明天再來吧。」

    這聲音聽不出年齡,聞詞繼續說:「樓下管道堵了,電話打到了物業,所以我們過來看看。麻煩您開下門,不會耽誤您太久時間的。」

    裡面又沒了聲音。

    聞詞思忖片刻,猜測道:「您開不了門嗎?」

    「開不了,你明天再來吧。」男人說,「明天早上過來,現在我家人不在家。」

    與此同時響起了電視打開的聲音。

    聞詞剛要說話,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他下意識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

    不是他的,是房間裡的。

    只三秒,房間裡的鈴聲就斷了,隨後電視關閉,裡面徹底沒了聲音。

    聞詞將耳朵貼在門上,仔細聽了一分鐘,只聽見了快速消失的腳步聲。

    他還要敲門,池觀厭忽然抓住他的手,對他搖搖頭,指著上面一下。

    聞詞有些不解,抬頭看去。

    門上方有一個極小的攝像頭,因為太角落,所以很難讓人發現。

    他心裡一緊,被池觀厭拉著離開了。

    走到二樓,池觀厭才開口:「對方應該已經看到了我們。」

    聞詞皺眉,想到什麼,說:「他們是通過監控看到了我們,打了電話提醒裡面的人?」

    怪不得電視才打開就被關閉了,很有可能外出的那對情侶打電話警告裡面的人,導致他不得不關閉電視。

    兩個人才走到一樓,還沒來得及出去,不遠處就有人正沖這邊跑來。

    跑得比較快的男人一邊跑一邊不悅喊道:「你能不能快點?真出事了你負責?」

    「催什麼?人不是走了嗎?而且他們已經離開了。」身後的女人更加不高興。

    「……」

    池觀厭抓著聞詞,躲進了旁邊的樓道里。

    位置太狹小,池觀厭擋在聞詞的面前,幾乎將他整個人都遮住。

    兩個人緊緊地貼在一起,身上的溫度相互傳遞,已經分不清彼此的呼吸。

    聞詞斂眸,心臟快得失了節奏,他忍不住抬手,抓緊了池觀厭的衣服。

    等到那兩人上樓,回到家,池觀厭才拉著聞詞走了出去。

    聞詞看著樓上。

    那兩個人來的那麼急,已經足夠說明他們十分害怕有人發現房間裡還住著其他人,也怕裡面的人真給他們開門,所以打了那通電話警告。

    聞詞不敢確定裡面的人是不是他的親生父母,如果是,這麼久以來,他們為什麼不想辦法聯繫外面的人。

    聞聲又是怎麼說服他們住在裡面的,他的親生母親又為什麼不在裡面。

    夜風有些冷,聞詞拉上外套拉鏈,後知後覺地發現冬天已經來了。

    「別急,等明天。」看著他有些蒼白的臉色,池觀厭抓住他的手。

    想到聞聲已經在往這邊來了,聞詞笑著點點頭。

    等明天聞聲來了,所有一切就差不多明了了。

    銀白的月光下,聞詞抓緊池觀厭的手,將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溫聲道:「池觀厭,謝謝你。」

    *

    夜裡聞詞睡得很不安穩,在夢中他又回到了302房門前,不斷地敲門。

    最終那扇門終於被人打開了,出現的不是他的父母,而是聞聲。

    男人站在他的面前,笑得猙獰恐怖,「你來晚了,聞詞,我之前就和你說過,讓你珍惜機會,誰讓你不珍惜呢?你看,這是我送給你的驚喜,滿不滿意?」

    說著,他讓開身體,露出身後地板上躺著兩具臉色灰白的屍體。

    看容貌正是他的父母。

    聞詞渾身發冷,死死地握緊拳頭,整個人快要被憤怒吞沒。

    旁邊聞聲仰頭狂笑起來,笑夠了,抓著聞詞的衣領,目光冰冷道:「活該你,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是你自己不珍惜。和我斗,你有什麼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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