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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5:10:37 作者: 蓮折
聞詞睜眼,無力道:「頭疼,發燒了。」
醫生給他量了下溫度,無奈皺眉:「都快四十度了,剛發燒的時候怎麼沒過來看看,要是來了,也不至於這麼嚴重。」
「吃了藥,以為退燒了。」聞詞自己也很無奈,「沒想到又發燒了。」
醫生又問了一些其他問題,去配藥了。
護士扎針的時候,聞詞身體溫度太高,熱的他一點感覺都沒,等到回過神來時,已經紮好針了。
冰冷的液體流淌進血管,有些涼,但身體滾燙的溫度很快讓他忽略了那種涼。
聞詞很慶幸周圍的小孩子都很安靜,沒有哭鬧,他閉上眼,用另一隻手撐著臉,緩緩地睡著了。
醫生正在寫病歷,忽然感覺周圍一靜,抬頭看到診所里大部分人都直勾勾盯著門口,扭頭一看,就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快速走進來,坐在剛來的患者身邊。
對方五官深邃,神色淡然,屬於那種一眼就讓人挪不開目光的好看,渾身氣息矜貴冷冽,帶著種無法令人忽略的強烈壓迫感。
醫生感覺自己仿佛已經不在診所里,而是在什麼危險之地,滿心忐忑,剛想過去詢問對方是不是生病了,門口進來的人立刻解釋了下:不是看病,是來看人。
池觀厭看著身邊的男人,他皺著眉,臉色燒紅,嘴唇白的一點血色都沒,身體有些許輕微地抖動,看著就像是受傷的貓兒一樣,即使睡著了也不安穩。
池觀厭脫下西裝外套,小心翼翼地蓋在他身上。
男人眼皮子動了動,想要睜開眼睛,但長睫顫動了許久,還是沒有睜開。
池觀厭托著聞詞的臉,將他的手拿開,讓他腦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繼續睡著。
隨後他目光近乎貪婪地看著聞詞的臉,好幾次都抬手想要去觸碰那張白淨的臉,最終都按捺克制住了。
藥已經打完了一瓶,池觀厭看了一眼下屬,下屬立刻叫了醫生換藥。
「你是病人家屬嗎?」換完藥,醫生想到什麼,小聲問了句。
池觀厭看向醫生,面無表情地點點頭。
對上那樣冷冽的目光,醫生莫名背脊僵硬,開藥後說:「病人高燒,估計最近幾天會反覆發燒,要注意保暖,不要碰冷水。還有,不能吃辛辣的東西,這是藥,一天三次,每種一次一粒。」
池觀厭接過藥,目光落在醫生手上拿著的筆,「麻煩借用一下筆。」
醫生大腦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反射性就把筆遞了出去。
池觀厭接過,在藥盒上寫下注意事項,隨後把筆遞給醫生,「總共費用多少?」
「所有一起三百。」醫生瞥了眼盒子上的字跡,心裡讚嘆一聲說。
旁邊的下屬立刻拿出銀行卡想刷卡,反應過來,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收起銀行卡,用手機掃碼付了錢。
旁邊有小孩子睡醒了,抓著大人的手吵著要走,聲音很大,池觀厭偏頭看了對方一眼。
原本還張牙舞爪想打大人的小孩子對上他充滿寒意的目光瞬間收回手,害怕地縮在大人懷裡,再也不敢鬧了。
大人覺得稀奇,察覺到池觀厭的目光,對他抱歉笑了笑。
池觀厭收回目光,握住聞詞沒扎針的手。
很冰。
他讓下屬去買了熱水袋,將聞詞兩隻手放在上面。
男人一直皺著的眉頭逐漸舒展,身體不再有任何的抖動,呼吸也平穩了。
聞詞感覺自己一直身處於冰火兩重天中,最後不知道從哪裡來的一陣妖風,把所有的冰冷都吹跑了。身體漸漸暖和起來,讓他舒服地放鬆了身體。
不知道睡了多久,他迷迷糊糊睜開眼,外面的天色已經黑了,醫生正在給其他患者拔針,看見他醒了,笑了笑,「好一些了嗎?」
「好了。」睡了一覺,聞詞覺得自己又恢復了幹勁兒,發現針已經拔掉了,起身想活動一下,身上地外套滑落在地。
他一怔,撿起來外套,聞到了一種很淡的薄荷味。
「這衣服?」聞詞看向醫生,轉身的時候太用力,頭又疼了一下。
聞詞有些納悶,他的身體沒那麼差,不可能發個燒,現在還沒退。
「哦,你家屬的,這是藥,你家屬已經給你付過錢了。」醫生把裝了藥的袋子遞給聞詞,囑咐道:「不要吹冷風,最近幾天你會反覆發燒,記得每天都過來打針,一天都不能斷,斷了你這得反反覆覆半個月。」
「我家屬?」聞詞想說自己沒有家屬。
醫生看他一臉疑惑,比劃了一下身高,「一米九的樣子,長得很帥,跟模特一樣的。穿著西裝,說是你的家屬,應該是你哥哥吧?不過你們長得一點都不像。」
雖然都很好看,可看不出任何想像的地方。
「他叫什麼?」聞詞從來沒有什麼哥哥,而且聽這醫生描述,總覺得很像一個人。
——池觀厭。
他拿著手裡的西裝,覺得不大可能。
「我不知道名字,他在你盒子上寫了一些字,你可以看看。」醫生指了指袋子。
聞詞打開,看到了上面寫著每天三次,一次一粒。
字跡蒼勁有力,透著幾分鋒利,很像池觀厭給人的感覺。
但聞詞不敢確定是否是池觀厭。
這已經是第二次了,身邊似乎有個隱形人一直在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