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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5:07:39 作者: 困成熊貓
    梁餘聲不疑有它,但想著又不著急,就把水放了之後又做了些別的事情,這才進了浴室。而這時候距韓重雲離開浴室去接電話都已經快到半個小時。梁餘聲想了想之後覺得不放心,就去韓重雲的書房敲了敲門,然後推門進去,「哥?還要很久嗎?」

    韓重雲說:「馬上就好。」然後等梁餘聲出去了,他又朝手機里說:「最近多留意一些,如果她有任何奇怪的舉動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麻煩你了克里斯。」

    克里斯嘆氣,「我明白。不過韓,安娜的家人最近帶她去看過心理醫生,所以你……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

    韓重雲當然明白,一個心理不健康的人極端起來遠要比正常人可怕得多,因為他就曾是這其中的一員,只是他也不可能就因為這樣真的殺了安娜以絕後患。

    梁餘聲剛脫完衣服,韓重雲就開門進了浴室。梁餘聲轉過身來,見韓重雲眼裡沒來得及掩去的擔憂便想都不想地問:「怎麼了哥?有什麼麻煩麼?」

    韓重雲笑了笑,毫不掩示地欣賞著梁餘聲的驅體,「沒有,只是覺得……你好像還從來沒主動幫我脫過衣服。」

    梁餘聲當場反駁,「誰說沒有?明明就有。」

    韓重雲站到梁餘聲近前,近得只有一毫米的距離,「從上到下里里外外一件不剩,全都由你來脫,沒有。」

    梁餘聲於是把韓重雲的衣擺拽住,慢慢地在韓重雲腹肌上畫著圈,隨即便笑著說了句:「那就如你所願。」

    一夜抵死纏綿。

    第二天,有裁fèng過來給韓重雲跟梁餘聲量尺,要幫他們做出席《這不是真的!》首映時穿的衣服。梁餘聲量完之後發現他居然比剛跟韓重雲結婚的時候還胖了一圈,還好沒胖得過份,皮肉還算是很緊實。

    韓重雲摸過之後說:「手感比以前更好了,光摸著就能讓我想到床。」

    梁餘聲啪的拍開韓重雲的手,「哥,咱們長年紀跟閱歷就夠了,別長色心啊!」

    韓重雲笑著去忙活,他覺得和梁餘聲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讓他有種幸福到分分鐘就能飄起來的錯覺。

    然而幸福的時間過得總是很快,一個假期轉瞬即逝,梁餘聲又得提著包去工作去了。他一恢復上班就把蝦哥跟其母親的保險合同送到了蝦哥那兒,之後得到了簽字後的文件,這一個月的提成便有了著落。

    梁餘聲仔細算了算,把自己的提成跟葉飛的母親之前給的補償所剩下的錢加一起湊了個四十萬整,存進了韓重雲給他的那張存摺里。那存摺很老了,銀行的櫃員還問他要不要換一個,他一開始堅決沒換,後來又擔心以後用不了,就乾脆只在折里留了一塊錢,收著折作紀念,然後另開了一張新存摺存他這筆旅遊基金。

    韓重雲並不關心這錢,他只是像被十佳老公附體了一樣對梁餘聲越發上心,不但每天親自接送,每隔一個小時就給梁餘聲發次微信,還隔兩三個小時就給梁餘聲打一通電話過去,每其名曰過于思念。

    梁餘聲多少覺得韓重雲是有什麼事情,但是問韓重雲,韓重雲又不肯說,就這麼一直到了首映那天,梁餘聲憋不住了,出發前問韓重雲,「哥,我倆到底有什麼是不能直說的?你是不是信不著我?」

    韓重雲也知道梁餘聲到臨界點了,而且再這樣下去容易影響兩人情緒,便說:「答應我不生氣再告訴你。」說完見梁餘聲點頭,他告訴梁餘聲,「之前你問我有沒有情敵,我說沒有,其實這個說法不太正確。事實是有,而且有個很極端的女人。她是億美集團董事會主席的外孫女,我們結婚的時候來過,那個叫安娜的。我有朋友告訴我她最近總做一些奇怪的事情,我擔心……」

    梁餘聲拍韓重雲的肩,「就這啊?可我是個男人啊,你說她再極端又能把我怎麼樣?總不能飛過來把我宰了吧?你別自己嚇自己了,再說我倆都結婚這麼些日子了,不也挺好的?」

    韓重雲也想這樣想,但是他心裡就是總有些不放心,因為梁餘聲現在就如同他的眼珠子,金貴無比,這要是傷了碰了,他肯定是心疼得不行。

    梁餘聲幫韓重雲整了整領結,「好了,走吧,今天可是我第一次出現在大螢幕上,這可不是總能看見的,咱倆都開心點。」

    韓重雲嘆著氣點點頭,開著那輛拉風的法拉利一起去了首映式現場。

    場外記者眾多,看見一輛豪車上下來兩個西裝筆挺,身材和長相都爆表的男人,還以為是哪裡來的明星,結果拍了半天,只有少數的人認出來兩人是誰,一部分是關心外國商業圈的,還有一部分則是特別迷玉蓮傾的。

    梁餘聲跟韓重雲即便是有意低調了也被人照去了數張照片,梁餘聲甚至還被人攔住問:「梁先生,請問您以後有意進入娛樂圈嗎?梁先生您和薛林導演是如何認識的?」

    韓重雲直接半摟半抱地護住梁餘聲把人帶進了首映廳里,沒用梁餘聲回答任何一個問題。而他這種保護者的姿態一下子就吸引了更多人的注意力。

    梁餘聲遞上了邀請函,進去之後很快發現周烈跟郁清墨已經帶著小羅伊到場。他們正在小聲交流什麼,梁餘聲一坐過去,就問:「師兄,聊什麼呢?」

    郁清墨說:「我看見趙恆跟林宇一起過來了。」

    梁餘聲下意識地掃視全場,還挺巧的,正好看見趙恆帶著林宇,似乎在給林宇引見什麼人,林宇的對面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從其他人經過時時不時打招呼就可見這人身份不一般。

    韓重雲看了眼說:「宸星娛樂公司的老總。」

    梁餘聲不認識,也就沒當回事,跟韓重雲一起坐到邀請函上指定的席位,隨後便跟郁清墨他們聊了起來,聊了一會兒,他小聲問韓重雲,「哥,你去不去洗手間?」

    韓重雲本來不想去,但是一來想到最近可能不太平,二來又想到自己曾給梁餘聲講過與洗手間有關的鬼故事,就陪梁餘聲一起起來了,還笑梁餘聲,「這麼一會兒都捨不得看不見我?」

    梁餘聲小聲嘀咕,「這都怪涼風驚晨那個小賤人!」

    韓重雲一趔趄差點啃台階上,兩人笑鬧,根本沒注意到一直在跟人攀交情的林宇這時回頭看了他們一眼,隨即便離開原地。

    梁餘聲總不好真的讓韓重雲跟進洗手間,再說出了首映廳的時候韓重雲還見著了一個熟人,對方主動打招呼,韓重雲不得不停下來應付,梁餘聲就說自己去就行。可誰也沒料到就是分開這麼一下,這一晚韓重雲就再也沒找著梁餘聲。

    第49章 去異地

    梁餘聲不見了。

    韓重雲里里外外找了三遍,電話都要打爆了也沒能弄清楚梁餘聲到底去了哪兒。他跟人寒暄也不過五分鐘的時間,而且洗手間真的離他當時所站的地方不遠,所以他壓根兒就沒想過梁餘聲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明明那麼近,梁餘聲哪怕是喊一聲他都能聽見!

    會場的管理人員緊張地看著眼前一臉煞氣的男人,「韓先生,您確定梁先生不是自己離開的麼?因為現場沒有任何打鬥過的痕跡……」

    「我說過他不會不跟我打個招呼就離開!」韓重雲沉著臉吼完,揉了揉額角說:「同樣的話我不想再重複第二次。」

    管理人看看薛林,「薛導,您看這……」

    韓重雲懶得再多嘴,又一次進了男洗手間。洗手間在會場二樓,有窗戶,並且不小,想要把人不經過正門弄出去只有從窗戶往外跳。可是梁餘聲有什麼理由一個人跳窗?而且梁餘聲不是那樣不負責的人,他不可能走了都不跟他說一聲,再說電影還沒看,有什麼理由走?

    薛林馬上就要入場了,她說:「重雲,這事咱們也沒辦法。洗手間裡也沒有監控,而且小梁又是成年人,如果咱們拿不出證據證明他是遇到意外,就算真的報警,警察也不會馬上受理這案子,你看看要不要再聯繫一下小梁其他的朋友?或許他臨時有什麼事回去呢?」

    韓重雲覺得薛林說的根本就是廢話,他給安娜打過去,安娜沒接,他於是又給克里斯打,問克里斯,「安娜還在洛杉磯嗎?」

    克里斯說:「在,她一直沒離開過。」

    韓重雲略思索片刻說:「克里斯,給我調幾個人手過來。」

    克里斯二話沒問就應了下來。

    韓重雲直接離開了首映式現場,他的車以極速在夜裡飛馳,撥打梁餘聲手機的動作就沒停下來過,可每次對面都是同樣的聲音回復他: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當他的車在方洋的店門口停下來的時候,手機鈴聲響了,韓重雲迫不及待地看了一眼,才失望地發現是郁清墨。郁清墨在電話問:「韓先生,還沒找到小梁嗎?」

    韓重雲說:「沒有,如果他聯繫你麻煩第一時間告訴我。」

    郁清墨知道這時不能占著線路,很快就把電話掛了。

    韓重雲進了方洋的店,店裡生意正好,方洋抬頭一看只有韓重雲一個人,下意識地往韓重雲身後瞅了瞅,韓重雲還不等他開口便問:「餘聲來過麼?」

    方洋說:「沒有啊,韓哥你沒跟他在一起?」

    韓重雲的心又沉了沉,把他所能想到的人挨個問了個遍,可依然沒有任何梁餘聲的消息。

    方洋這時突然說:「會不會去他媽那兒了?可能有什麼急事所以沒來得及打個招呼呢?」

    韓重雲於是又開車去找許金梅,然而梁餘聲也沒在那裡,倒是許金梅得知梁餘聲不見了,譏諷地笑著說:「不會是拿了您的錢跑了吧?」

    把韓重雲噁心得不輕,卻又忍不住更加擔心起來。

    梁餘聲能去哪兒?他只有一個家,就是他們現在住的地方。

    韓重雲把電話打給陳伯,「陳伯,餘聲沒回去嗎?」

    陳伯不掩擔憂地說:「沒有啊少爺,剛才三夫人也來過電話,說將軍也托人開始找了。」

    韓重雲重重地砸了一下方向盤,把車停到邊上,卻不知梁餘聲這時在某個廢棄的工廠緩緩睜開眼睛。

    梁餘聲是被凍醒的,這裡四面沒遮擋,風有些大,而他此刻正被丟在水泥地上。秋天的夜風吹得人身上冰涼,但梁餘聲最覺得難受的卻不是冷,而是這種四面不著村不著店的環境,讓他心裡發慌。他最不喜歡的就是這種沒有人煙的地方,因為他會覺得毛骨悚然,好像有數不清的小蛇在往他身體裡鑽一樣。

    他試圖動了一下,想要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記得他去洗手間,之後他轉身鎖上門正要解決問題,頸子處就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然後他就什麼印象都沒了。

    對了,韓重雲!

    梁餘聲趕忙摸手機,這才發現他的手腕上居然有傷,雖然被包紮過,但是從明顯的痛感上也能判定,傷口並不小。他的襯衫被血染紅了一角,此刻被月光照著,再配上如訴如泣的風聲,感覺十分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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