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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5:09:24 作者: 岳月
    因為嘉嬪一直把永珹約束在永和宮內,別人都沒看見,自然也就不清楚了,伺候的人又是守口如瓶。

    加上永珹從出生開始就在嘉嬪身邊,就在永和宮裡面生活,習以為常,也以為外邊的小阿哥也是這樣的。

    但是他搬去阿哥所後,這才半天,永珹就發現其他小阿哥們是自個吃飯,起碼也沒人餵飯了。

    五阿哥經過的時候看見四阿哥還讓人餵飯,狠狠嘲笑了幾句才走的,報了之前打臉的仇了。

    四阿哥不高興,回頭就要自己吃飯,宮人哪裡願意,生怕嘉嬪怪罪,哄著就是不肯答應,氣得永珹就開始砸東西了。

    要不是被永璉看見,永珹又簡單解釋了一番,根本就沒人知道這件事。

    乾隆知道後,一話不說就把永珹身邊人都換了。

    沐瑤感覺嘉嬪這都不是養孩子,也不是寵孩子,而是把人直接養廢了。

    虧得乾隆趁著之前的機會把永珹挪了出來,不然再過幾年,永珹恐怕真的要被嘉嬪養廢的。

    嫻妃點頭道:「聽聞嘉嬪之前還特意跟皇上求情,讓四阿哥能晚幾年讀書,也不苛求他讀書好,免得太費神了。」

    高貴妃搖頭道:「四阿哥如今明顯比之前好多了,就連太醫都再三保證,怎麼嘉嬪就一點都不信,還以為是剛出生那個孱弱的孩子呢?」

    太醫院費了多少勁,沐瑤之前又送了不少樺木茸,一點點餵給永珹,如今身子骨是比之前好多了。

    吃得好,睡得踏實,身子骨都壯一些了。

    當然比起天生身子骨好的五阿哥,哪怕年紀相差不大,五阿哥的個頭還是比四阿哥要高一點了。

    不過孩子還小呢,回頭還會慢慢長的。

    可能永珹剛出生的時候太脆弱太嚇人了,讓嘉嬪留下心理陰影,自然而然就對孩子過分小心了。

    高貴妃也搖頭道:「聽聞第一天上課,五阿哥、六阿哥和七阿哥都識一點字,五阿哥不太會寫,六阿哥和七阿哥會寫一點,唯獨四阿哥不但不識字,更別說寫了。」

    嘉嬪擔心永珹費神,自然是不會早早教他識字讀書的,還想讓乾隆晚幾年才讓這孩子上學。

    這就讓永珹更崩潰了,比五阿哥差就算了,居然連兩個弟弟都沒比過。

    這次永琪忍不住又狠狠嘲笑了永珹一番,眼看兩人又要打起來,還是永瑢板著臉道:「上回打架,皇阿瑪責罰了四哥和五哥了,再來一回,只怕責罰得更重!」

    兩人這才瞪了對方一眼,算是偃旗息鼓了。

    先生很是欣慰地看向永瑢,這位六阿哥年紀小小,倒是很能鎮住前面這兩個讓人頭疼的小阿哥了。

    永珹得從頭學起,先生就特意多輔導他。

    永琪不會寫,就得開始用字帖慢慢描紅,卻有點坐不住,寫一會就左右張望。

    看看永珹在認真聽先生來識字,瞧瞧永瑢和永琮也在專心寫大字。

    永琪就感覺有點無趣了,不是說讀書很有意思的嗎?

    他動來動去,就被永瑢注意到了。

    永瑢奇怪道:「五哥這是想去茅房嗎?」

    永琪納悶了:「不是,我就是覺得寫字好沒意思。」

    永瑢就指著字帖道:「等咱們的字寫得好了,就不用描了。」

    永琪想想也是,於是又拾起毛筆繼續寫大字,只要他儘快寫得好看了,就不用再寫這個枯燥的大字了!

    尤其永珹剛開始學,就已經學得很認真,想要追上他們。

    永琪才不要被永珹立刻就追上了,更怕自己寫的還不如兩個弟弟工整,於是更認真寫大字了。

    先生摸著鬍子,更是欣慰看著這些小阿哥一個比一個認真,轉身就跟乾隆提起此事來:「阿哥們剛讀書就如此專心,實在大幸。」

    乾隆聽得有些驚訝,還覺得這位先生是不是撿好聽的給他說了。

    畢竟他很清楚永珹和永琪是什麼性子,永珹居然一個字都不認識,乾隆知道後差點沒氣死,就要責罰嘉嬪。

    後來乾隆想想,如今責罰嘉嬪也晚了,永珹整一個文盲,好在早早挪出來了,不然晚幾歲的文盲,他估計更生氣的。

    而且嘉嬪那天從御書房回去後渾渾噩噩的,第一天居然著涼病倒了。

    乾隆不跟病人計較,這次就算了。

    永珹就算了,永琪就是個坐不住的,居然願意坐一兩個時辰寫大字,這騙誰呢?

    乾隆就抽了個空,突然跑去課堂外邊看了一眼,發現跟先生說的一樣,永珹很認真聽說,努力認字。

    那個活潑好動的永琪雖然有點坐不住,在凳子上扭來扭去的,到底還是沒起來亂跑,而是動一動就繼續乖乖寫字。

    乾隆都懷疑自己眼花了,這些孩子怎麼忽然就變樣了呢?

    他去找沐瑤提起此事的時候,沐瑤就笑道:「皇上,孩子們乖巧懂事不是好事嗎?而且他們再是活潑,看著其他小阿哥在努力,也就跟著努力了。」

    大家都努力,當中誰不努力,那就特別突兀。

    如果大多數人偷懶不幹活,餘下的人也不會想做的。但是如果大多數人都很努力,那麼剩下的人也會跟著努力了。

    乾隆笑著道:「這就是近朱者赤了,確實不錯。」

    說到這裡,他的目光忽然沉了下來:「還是這樣好,總比近墨者黑要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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