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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很難受，他覺得下一刻就是周念說不要他這個會對別人發熱的alpha了。

    「你讓我去做腺體切除手術吧。周念。」

    周念卻一下子輕鬆許多。

    他看著深深低著頭的沈嶠青，全都想明白了，難怪沈嶠青這幅奇怪的模樣。

    像極了一隻覺得自己做了壞事等著主人懲罰而瑟瑟發抖的大狗。他竟然一點也不覺得醋，就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搞半天就這點事啊。

    會有天命alpha和天命omega這事幾年前他就聽說過了，既然他跟沈嶠青不是，那麼，大概在這世界上，就會存在另一個人和他們是契合度高的。

    周念早就想過了，世界上應該存在某個人是沈嶠青的天命omega。

    沈嶠青這樣說著，不光是臉紅了耳朵紅了脖子紅了，連眼眶都紅了，快哭了。

    周念既覺得有點心疼吧，又有點詭異的暗爽，他有時候看沈嶠青因為喜歡他喜歡的不得了這樣子哭唧唧的，就覺得很滿意。

    沈嶠青也覺得丟人，別過臉，儘量忍一忍。

    但是周念還伸手捏他下巴，故意板著臉，一本正經地問：「你給我交代，沈嶠青，你除了對他發熱，有產生想和他發生x關係的想法嗎？」

    沈嶠青：「沒有。我就想把自己的腺體給切了。」

    周念：「那你怎麼不乾脆想著把自己的jb給切了算了呢？」

    沈嶠青：「……」

    周念覺得自己還真挺理智的，大概是在警局見習的時候處理過不少戀愛糾紛了。

    一個alpha要出軌，總是以信息素為藉口，可他處理的出軌男都不是所謂的天命omega，但他們還不是口口聲聲說自己是遇見了真愛？

    周念就不吃這套。

    人之所以是人，就是脫離了獸性，產生了進化。

    他跟沈嶠青說：「這是做切除手術的事嗎？反正我們倆之間，換個別的alpha或者omega的契合度都比我們高，隨便誰和你關在一起，關在一個密閉狹窄的空間裡，信息素濃度足夠都會達到這種效果吧？」

    「說白了，不就像是一瓶chunyao嗎？」

    「從醫學的角度來講就是這樣，這是正常反應，沒什麼好稀奇的，重要的是你的選擇。」

    周念問：「你會因為信息素就喜歡那個omega了嗎？你是覺得我們才應該是天命是嗎？」

    沈嶠青沒說話，他聽著聽著，眼淚真的掉了下來，說：「我又不配做你的天命alpha，要是你的天命alpha出現了，我就離開。但我就是覺得，我是屬於你的，我應該全身心屬於你。我為什麼會有個所謂的天命omega？我根本不需要。」

    周念皺了皺眉：「你別跟我說什麼天命alpha，我就是真遇上了我也不要，憑什麼就因為信息素契合我就喜歡他了啊？你就擅自覺得我該跟別人匹配？」

    「你還敢給我安排了是吧？」

    沈嶠青：「不、不是……」

    周念挺無奈地望著沈嶠青，跨腿坐在他的身上，捧著他的臉：「你看著我，沈嶠青，你看著我。」

    沈嶠青聽從他的命令，僵硬地轉過頭，抬頭看向他，眼底充滿愧疚自責和自我毀滅的極端情緒，像是在祈求著神懲罰自己。

    周念低頭，把他臉上的眼淚都吻去，又親了親他的眼睛：「別哭了……你就是鑽牛角尖了。」

    「你別老覺得我會拋棄你，我現在不打算拋棄你了。」

    「我生氣是氣你有事情瞞著我，上回你背著我自己就去做結紮手術我還沒跟你發作，又敢自作主張要去做腺體切除手術。」

    沈嶠青沙著嗓子說：「那你准許我吧。」

    周念親吻了一下他頸側的alpha腺體，低頭嗅他身上的信息素香氣，即使湊了這麼近了，還是不濃，可他現在聞慣了，他很喜歡這個香氣，他說：「切了我就再也聞不到你的香氣了。難道因為我們契合度不高，你就會覺得你不是屬於我的了嗎？」

    沈嶠青仰視著他，急迫地說：「我是屬於你的，我只屬於你。」

    周念：「那就行了。」

    他甚至都不需要矯情兮兮地讓沈嶠青發誓保證。

    不用。

    反正系在沈嶠青靈魂上的繩索緊握在他手上，是沈嶠青擅自塞給他的，假如他要放開，是沈嶠青要死要活，又不是他。

    沈嶠青就是這樣極端且不安的人，又可怕，又脆弱，又陰暗，又熾熱。

    他也沒辦法回到過去改變自己曾做出過的決定。

    要是說幾年前，他們還是兩個在懵懵懂懂摸索自己人格的孩子，如今早就不知不覺地定下來了。

    所以，他不覺得這是什麼問題。

    這一次的親熱好像和先前的都不太一樣。

    說實話，自從大一開葷以來，兩個人都正年輕，是精力最旺盛的時期，有時候開始弄了真的像是不知疲倦，都不覺得累。

    但周念這是第一次覺得，精神上也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愉悅。

    讓他神清氣爽。

    他覺得再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就是因為他一直遮遮掩掩，讓沈嶠青當地下情人，才搞的這傢伙整天戰戰兢兢。

    早上。

    周念伏在沈嶠青身上，一邊玩他的手，一邊說：「還是按照我原本說的，我帶你去見我爺爺。他現在挺開明了，你也別擔心，你不是太糟糕，他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你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