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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5:04:28 作者: 隨侯珠
    韓崢的舌頭用力地在周商商口裡掃蕩,他沒從這樣失控化盡全身力氣去吻一個女人,恨不得將她融化在他的溫度里,然後就可以眼不見心不煩。

    周商商整個人如同一把緊繃弦的弓,她全身緊張得顫抖,周商商絕對不因為羞澀而緊張,她臉很紅,整張臉突突地往外透著滾燙的熱氣,她的體溫可能比韓崢還要高,不知道是因為情慾被挑動起來還是其他原因,她突然升起那麼一絲興奮,無奈身子越來越軟,她雙手緊扣著韓崢的肩膀,身後除了玻璃門的托靠,她差不多整個人都掛在韓崢身上。

    韓崢一手慢慢移到周商商的胸前,一手探到了她的裙底,當手觸到裡面的柔軟時,韓崢覺得自己真的要瘋了。韓崢張開手掌托出周商商的臀部,然後將她整個人騰空托起,這個姿勢讓周商商的後背狠狠地往玻璃門撞去。

    周商商吃疼,眼淚不斷地從眼眶裡冒出來。

    韓崢又懊惱又心疼又停不下來,他用另一隻手環著周商商的後背,避免她的背再次撞上門面。

    周商商現在整個人被騰空,唯一能做的就是雙腿緊緊夾住韓崢的腰,她的裙子早已經被掀到腰際,凌亂的襯衫也早已被汗濕透,她真是興奮極了,多糜爛的畫面啊。

    蘇寅正是不是也這樣抱著陳婉怡,他們的前戲又是什麼樣子的呢,是不是也激烈地恨不得要把對方捏碎,蘇寅正又是以什麼樣的姿勢進入陳婉怡的身體呢。

    隨著腦里的畫面越來越清晰,周商商痛苦地閉上眼睛,她身子不能控制地發抖。

    突然一切戛然而止,周商商睜開眼,韓崢正用他那雙沉寂的眸子一動不動地看著她。

    周商商咬著唇,眼淚嘩啦啦地往下流。

    韓崢那雙好看的眼睛裡面有東西閃了閃,還是默不作聲。

    這時湯鍋里發出哧哧的沸騰聲,韓崢把周商商放下來,稍稍理了理她凌亂的上衣和裙子,然後轉過身去關掉煤氣。

    「我去洗個臉。」周商商說。

    韓崢點頭:「洗好臉後出來吃飯。」

    周商商再衛生間足足呆了十多分鐘,出來的時候韓崢已經擺好碗筷,他比她自在許多,尤其是吃飯的時候,坐在她對面慢條斯理地細嚼慢咽。

    周商商抬頭看了眼韓崢,看到韓崢的脖子一側有一條長長的紅色抓痕時,有些不自然地低下頭。

    韓崢不大意地轉了轉視線,然後指了指桌上的鯽魚豆腐湯,問:「商商,你魚哪兒買的,挺新鮮的。」

    「超市。」

    「哦。」頓了下,「哪家超市?」

    「小區對面這家。」

    韓崢又「嗯」了聲。

    深夜12點,他們還是做了在廚房未完待續的事,沒有之前的激烈,韓崢小心翼翼地像個生手,每個動作都幾乎都要問周商商一句「感覺怎麼樣?」

    周商商抱著韓崢的雙肩:「十一,你是不是特別沒自信……」

    韓崢停下動作,黑夜裡眼神忽明忽暗,然後一個挺進,直搗花心。

    第二十四章

    韓崢從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如此失控,很多人都說男人很容易記住自己的第一次上床對象,可他現在連那人長什麼模樣都忘記了,只記得她是個女的,還有身材很好。

    當昨晚他真真正正進入周商商身體時,不管是身還是心,他都達到了前所未有的歡愉,他一直認為性不過是動物本能之一,人類所謂高等動物,在性的問題上無非是技術和場地等方面的提高和改善,但是昨晚經歷的激情,是他從來沒有體會過的極致感官感受,他如此強烈想要占有一個女人,而他又是如此不安。

    直到周商商問了他一句「十一,你是不是特別沒有自信。」

    當時他想,這個女人真沒良心。

    不,她很有心,可惜心不是給他而已,她陪一個男人十四年,那個男人從青蔥少年變成了商場金貴,她都是不離不棄地陪伴在他身邊。

    他想起有年她跟蘇寅正關係破裂讓她絕望到試圖自殺,是他寸步不離地守在他身邊,後來她終於平靜了,也像今天這樣給他做了一頓飯,她笑著說:「十一,謝謝你。」

    他說:「離開蘇寅正吧,跟我在一塊,我會對你好的。「

    當時她怎樣回答他呢,她的話氣得他差點要掀桌調頭就走,她說:「你對我的好又能有幾年,你不知道,蘇寅正以前對我多好,他還為我跟別人打架,那條疤都現在都還在呢?」

    韓崢很早就醒來,周商商睡在他懷裡,他摸了摸她的短髮,她怎麼就把頭髮剪短了,斷情短髮嗎?

    周商商睜開眼睛,尷尬地撇過頭,然後為了掩飾尷尬,又轉過頭問了韓崢一句:「我短髮好看嗎?」

    韓崢支起身子,仔細地打量了一番:「哪個人弄得,那人可真損啊。」

    周商商狠惡惡地瞪了他一眼,韓崢反轉個身子,將周商商控制在他身下,他的手在被子裡面游移著她的身子。

    周商商試圖推開他:「你不要上班嗎?」

    「今天周六。」韓崢說,目光灼灼,「商商,我現在都還在懷疑昨晚是不是一場夢,要不咱們再來一次怎麼樣?」

    周商商伸手在韓崢的後背掐了下:「是夢嗎?」

    韓崢悶笑出聲,親啄了下周商商的額頭:「起來洗個澡,然後咱們下樓吃早飯。」

    周商商轉了個身:「我不想動,你去吧。」

    「也好。」韓崢惡作劇地把周商商的頭髮揉地更亂,頓了頓,「我去給你放熱水,然後早飯給你打包上來。」

    「嗯,謝謝。」周商商閉上眼睛。

    韓崢低頭看到周商商露在被子外面的後背,一片觸目驚心的紅印,他有些自責,伸手將把被子一扯,替她蓋好被子。

    這時,放在床頭的手機有些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周商商拿起手機看了眼,掛斷。

    韓崢熟視無睹,又俯身親了下周商商的額頭。

    周商商笑望著韓崢:「你能不能別那麼磨嘰?」

    韓崢佯裝生氣地在周商商脖子咬了口,周商商吃特供,叫出聲:「韓崢,你王八蛋!」

    韓崢揮揮衣袖,出來房間。

    周商商在床上也繼續躺太久,手機里又多了一個蘇寅正的未接電話。

    她有些想笑,他打來做什麼,離婚之前都沒聯繫地這麼勤。

    離婚後一個小時,蘇寅正給花溪別墅的小保姆打了個電話,他問:「商商回來了嗎?」

    小保姆回答:「太太沒回來呢。」

    這話有語病,周商商已經不是他的太太了,蘇寅正掛上電話,他突然想起周商商在車上跟他說的話,她說她並沒有做好單身一輩子的打算,所以她還會嫁人,她會成為另一個男人的太太,另一個男人將有權利合法地擁有她的一切,其中包括她的身體。

    蘇寅正暴躁地砸碎了一盞檯燈,支離破碎的玻璃片四處飛濺,其中小塊飛到他手上,劃破了手背上的肌膚,暗紅的血液立馬冒了出來。

    他還是給周商商打了個電話,撥號的時候他是不安和緊張的,可聽到對方已關機的聲音時,他無端升起了那麼一股恐懼感。

    蘇寅正晚上還有一個飯局,老闆是華籍日本人,年過半百,做的是鋼材生意,聽說他妻子是黑龍江人,這位日本商人為了愛人選擇留在中國。

    蘇寅正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這樣的故事,很新鮮。他在他那裡買了600頓鋼材,鋼材老闆請他到他家吃飯,他說他妻子會親自下廚,他在電話里開心地讚揚自己妻子做的日本料理可真是一絕。

    蘇寅正給陳婉怡打了電話,讓她準備一下。

    陳婉怡打扮得格外溫婉,碎花裙子,捲髮弄成了直發,柔順地披在身後,蘇寅正瞧了幾眼,倒是順眼很多。

    鋼材老闆的家位於老城區的一幢白色老房子,院前種植了各種花糙植物,綠意盎然,別有生機。

    鋼材老闆出來迎接蘇寅正,他能講一口流利的普通話,他笑著介紹說:「這些都是我妻子種植的。」頓了頓,看向陳婉怡,問,「這就是蘇總的妻子吧,很漂亮,蘇總好福氣。」

    陳婉怡挽著蘇寅正的手,眼角彎了起來:「您好,很高興來您家做客。」

    蘇寅正默不作聲地帶著陳婉怡進屋。鋼材老闆領著他們參觀自己的房子,老房子裡面除了各類古玩收藏,裡面更多的是一些類似老照片的紀念品,這房子留住了鋼材老闆和他妻子相愛的美麗舊年華。

    他們家有一面照片牆,裡面貼著他和妻子從相知到相愛然後結伴走到現在的全部照片,陳婉怡看著這些老照片,小聲問蘇寅正:「他們沒有孩子嗎?」

    這話不巧剛被走來的鋼材老闆聽到,他和善地笑了笑:「我的妻子因為一次意外不能生育,雖然我們都很喜歡孩子,不過現在覺得兩個人生活也很好,生活並沒有十全十美。」

    陳婉怡咋舌,抬頭看蘇寅正,他垂著眼,神色冷清。

    晚飯,鋼材老闆的妻子將各類精緻的料理端上梨花木圓桌,蘇寅正看了幾眼這位黑龍家女人,四五十歲,不再年輕也不再漂亮,歲月在她臉上了細紋和黃斑。不過看著卻很舒心,眼眸彎彎,是和善之人。

    妻子上完菜,鋼材老闆站起來牽著她的手,帶她一道坐下,其中的呵護讓每個女人都大為動容。

    陳婉怡蹲坐在案前,有些羨慕道:「您跟您妻子的感情真好。」

    鋼材老闆幸福地笑笑,他似乎很愛講往事,他給蘇寅正和陳婉怡倒了兩杯清酒,然後看了眼自己的妻子,轉過頭說:「我們讀大學時候相愛的,她來日本留學,後來她回了國,我也就跟著她來了。」

    蘇寅寅端著酒杯跟鋼材老闆碰了碰:「為你們的愛情碰杯。」

    鋼材老闆:「當時她家裡人都不同意我們倆的婚事,她為了我受了很大的苦,黑龍江那裡氣候不比S市,冬天常常零下二十多度,那段時間我生了重病,她每天用煤爐燒水洗衣做飯,想想,真是苦了她。」

    蘇寅正又倒了一杯清酒,香醇清甜的味道讓他很喜歡,鋼材老闆說這酒是他自己妻子親手釀的。

    吃晚飯,鋼材老闆送他出來,還送了兩瓶清酒讓蘇寅正帶回去。

    從院子走出來,陳婉怡心情格外好,她挽上蘇寅正的胳膊,笑問:「咱們這樣還真像一對夫妻呢,寅正,你說是不是?」

    蘇寅正看著陳婉怡,笑了。

    吃飯的時候當鋼材老闆講起妻子燒水給自己洗衣做飯的時候,他也猛地想起他和周商商在北京那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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