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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5:04:09 作者: 隨侯珠
    秦予喬:「……」

    陸景曜:「你自己賺錢了再說。」

    陸希睿看向自己的爸爸:「我的壓歲錢還在你那裡。」

    ----

    陸景曜真覺得秦予喬就是一條變色小龍,她那麼愛變臉不去演變臉譜真是可惜了,可惜作為男人,永遠要把吐槽的話埋在心裡,不然他這輩子就甭想吃上葷了。

    晚上睡覺,兩個人依舊是一張床兩條被子。

    黑漆漆的室內,陸景曜側頭看看安靜睡在自己半丈遠的女人,開口說:「喬喬,關於穆鹿,我不希望你多想,我心裡只有你你沒有她,從來都是你。」

    身邊的女人依舊沉默得一聲不吭,也不知道是真睡假睡,然後陸景曜「餵」了一聲:「睡了沒,喬喬?」然後過了半晌,秦予喬終於發出一聲「哦」,然後……就沒然後了。

    陸景曜想了想繼續說:「喬喬,你心裡還有什麼其他想法嗎?」

    秦予喬側躺著睡,回答得很緩慢:「你說呢?」

    「我……不知道啊。」陸景曜說,「你有想法一定要跟我交流啊,我有哪些做得不好的地方,你跟我說……」

    「好。」秦予喬回答。然後也然後了。

    陸景曜根本不滿意這次的溝通效果,把秦予喬翻過身:「這是夫妻之前交流應該有的態度嗎?喬喬,你態度能不能給我放好一點!」

    陸景曜話說得有點重,然後秦予喬猛地拿起一個枕頭打陸景曜,邊打邊說:「好,那我說,陸景曜,你做人能不能那麼虛偽!」

    黑暗中陸景曜任由秦予喬打,但是也不忘給自己辯解:「我……怎麼虛偽了?」

    秦予喬慢慢冷靜下來,過了會她放下枕頭,半靠在床頭冷冷看著陸景曜。

    陸景曜說:「等會」,然後他轉身打開了床頭燈。頓時橘黃色的燈光柔和地罩在兩人的上方,靜靜地流淌著光流。

    「你難道不虛偽嗎,陸六,你忘了你跟穆鹿的關係嗎?如果我沒有記錯,如果果果沒有生下睿睿,今天就沒有希睿,也沒有那個混血寶寶,而是你跟穆鹿的孩子。」

    「我跟穆鹿的孩子……喬喬,我們不能那麼想啊……」陸景曜琢磨了下腦子裡的話說,「你不是跟我說要一起忘了以前的往事嗎,你知道的,我當時太年輕了……喬喬,我真的很後悔,但是現在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們要一起走下去啊,如果你都不原諒我,我這輩子……真的沒有盼頭了。」

    秦予喬斜睨了一眼陸景曜,這種男人多看一眼都是煩上加煩,所以她心煩意亂地關上燈:「睡覺。」

    陸景曜並不想秦予喬繼續逃避,開口說下去:「不行,你今晚非要給我表個態。」說完,將手放在秦予喬肩膀上,想要把她拉起來。

    秦予喬又煩又火,過來會疲軟地開口:「景曜,你知道的,我以前有精神疾病,我現在都分不清當年果果是不是我自己,我真的很煩,你能不能別吵我……」

    陸景曜不說話,只是默默地看著秦予喬,過了一會說:「果果不是你嗎?但是我愛上的明明的是一個人,不是兩個人。」

    「你總說果果不是你,怎麼不是了?同樣生氣會跟我冷戰,同樣心善樂觀樂於助人,同樣遇上開心的事就愛說個不停,同樣……同樣不珍惜眼前人……」

    秦予喬:「……我……」

    「不說了,睡覺。」陸景曜關上燈蓋上被子,過了會,他突然弓起腳:「哎呦哎……腳抽了。」

    「哎哎哎,真抽了……」

    「疼啊,不能動了,要命,這樣疼下去要怎麼辦啊……」

    然而秦予喬始終沒有反應,所以陸景曜「哎呦」了一陣也就安靜下來,只是他依舊睡不著,待秦予喬真的睡著之後,確定聽到身邊的女人傳來均勻的呼吸聲,陸景曜輕手輕腳地從床上爬起來。

    陸景曜真的睡不著,他對愛丁堡的往事不是沒有記憶,只是他真的知道錯了啊,不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麼?

    陸景曜來到書房繼續辦公,然後想到一件事,也不考慮自己那位助理是不是睡了,直接給他打了個電話。

    「王小姐的事查得怎麼樣了?」

    ……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大結局,但是明天元宵更新不了,因為開學開會神馬的事情一大堆,我爭取後天讓大家看到大結局~~

    然後提早跟大家說聲元宵節快樂~一輩子團團圓圓,祝願每個姑娘們年輕的有一段美好的愛情,然後中年是有一個圓滿的家庭,老年則是子孫承歡膝下……(扯遠了,哈哈~)

    然後說下元宵節賽詩的事~今天看到了有些童鞋的佳作~真的很不錯~然後面前有幾個同學不是在規定日期發的,現在能不能再發一下呢,因為如果不是在規定時間內,還有格式,需要在上方加一個元宵賽詩會,然後詩歌就會自動進入比賽頁面,然後開始選比哈~

    嗷嗷~來吧來吧~爭光的時候到了~不怕沒質量,就怕沒數量啊~

    具體比賽請看這裡--------

    ☆、74結局章

    陸景曜跟助理打完電話的時候走到露台外面去看夜色,四月份的室外氣溫還有點冷意,群星滿天的夜空,一閃一閃亮晶晶的星星多可愛,無聲無息掛在上面,看著卻像是調皮地在說話。

    這些星星明亮,清澈、可愛……就像秦予喬的眼睛,但是看著那麼亮,再瞧一眼,陸景曜瞧著卻沒有多少溫度。

    真是越想越悲涼,夜晚的不順利,同樣讓男人也多愁善感起來。然後陸景曜一顆百年不裂fèng的鑽石心也變得濕潤、鬆軟、細膩、脆弱……當夜晚的冷風呼呼呼地灌入,胸口是涼颼颼的。

    秦予喬在陸景曜從床上爬起來後醒了過來,然後起來走到外面就看到站在露台悲春傷秋的陸景曜。只是前一秒還沉著一張臉的男人,下一秒立馬眉開眼笑地看向她:「喬喬,你也出來散心啊。」

    散心,還真是一個好詞,秦予喬面無表情折回房。

    ……

    半夜,秦予喬感覺身後半張床往後深陷,過了會一隻手輕輕地放在她的腰上,然後慢慢收緊,隨著力道加重,秦予喬突然緊張地自己就像一隻煮熟的紅蝦,僵著身子一動不動。

    陸景曜不說話,就這樣默默地抱著他,兩個人靜地只有呼吸聲,秦予喬突然想起果果的第一次,那時候她和陸六,也是這樣抱到半夜,睡都沒睡著,但是誰都沒說話,但是對方稍微靠近點的呼吸聲都可以讓彼此立馬心猿意馬。

    陸景曜慢慢移動自己的身子,最後整個人貼著秦予喬的身子後終於滿意地開始睡覺,秦予喬被貼得很難受,稍微掙脫下,陸景曜低聲開口:「喬喬,我不做什麼,就抱抱。」

    那晚陸六也說就抱抱,但是那晚之後,果果和陸六就進入了同居狀態。

    秦予喬轉過身,陸景曜沒有睡,一雙眼睜得比誰都亮,然後秦予喬將自己的手放在陸景曜的身上。

    她這個動作讓陸景曜整個人騷動起來,正要開口說話的時候,秦予喬說:「別說話了,睡覺吧。」

    一夜靜寂,第二天秦予喬起得比陸景曜還早,陸景曜很少睡過頭,醒來後秦予喬已經在樓下給希睿檢查書包,她的頭髮半挽著,低頭檢查書包的時候幾縷細長的頭髮散落下來,添加了一份安靜柔和。

    陸景曜突然覺得一切都很值得,即使喬喬要對他發一輩子的脾氣,他也覺得老天爺很厚待他,是歲月讓他明白,兩個人要在一起是有多難,也許走到一起的時候,一個任性地轉身,就放走了愛情和幸福,然後再也遇上不上最初的美好。

    陸景曜換好衣服下樓還趕上跟老婆孩子一塊兒吃早點。早飯結束後他跟喬喬一塊兒送希睿上學,之後他和喬喬各自回公司,在車上的時候越好下午一塊兒去醫院看老爺子。

    陸和爍快要出院了,但是距離出院的時間越近,他就越暴躁,導致每次秦予喬去看他都難免要被陸和爍的毒舌諷刺一兩句。

    但是秦予喬也不惱,該還擊的還擊,該笑納就笑納,有時候乾脆不說話,然後難受的還是陸和爍,過不了多久主動問她:「剛剛我也沒說什麼吧,你不會那么小氣受不了了吧?」

    「爸爸,你不知道你剛剛說我每次買的水果都不好吃時,我有多傷心。」

    「要傷心也是水果傷心,你傷哪門子心。」陸和爍臉色就稍微緩一點,跟陸景曜一樣死要面子活受罪,「本來就不好吃,難道非要我恭維你的水果不成,我還不能說老實話了?」

    「那爸爸要吃什麼水果,我等會就去給你買。」然後秦予喬就笑著迎合陸和爍。她清楚了陸和爍的脾氣,自然有些話該聽就聽,不該聽就左耳進右耳出,但是她該做的事情一件也沒有落下,即使看護就在邊上,秦予喬也把幾點鐘量體溫,什麼時候該吃藥,今天的藥劑是多少等等這種問題都記得清清楚楚。

    所以當陸和爍出院的時候,陸和爍對秦予喬的態度連陸家敏都這樣說:「以前爸爸最疼我,現在是喬喬了,如果媽媽還在,她自小偏心六弟,現在准也是最疼喬喬。」

    秦予喬倒是沒感覺陸和爍疼她,不過倒是親近了不少,然後在陸和爍去世後面幾天,一幫人在陸宅聽律師和管家念陸和爍財產分配贈送的時候,陸和爍的確很厚待她和希睿。

    陸和爍是在同年九月六號去世的,享年八十三歲。

    有時候老人生病是一轉眼的事情,六月,陸和爍又檢查出了肝癌,是小細胞淋巴癌。

    剛開始一家人都是瞞著陸和爍,陸和爍呢,心裡跟明鏡似的,知道子女騙自己,再次住院後他的脾氣倒是突然好起來了,有時候在醫院可以對秦予喬講一個下午他和希睿奶奶的事情。

    「我和她以前真是冤家啊,整天吵來吵去,女人嘛要溫柔,但是她就是一個壞脾氣,心眼比我還多,但是這樣吵吵鬧鬧過一輩子,我覺得我比很多男人都幸福,因為跟我吵吵鬧鬧的人是阿禾。」

    阿禾是希睿奶奶的小名,當陸和爍躺在病床這樣笑眯眯地說出妻子的小名,秦予喬每次從病房出來,她的眼睛都是通紅濕潤的。

    「以前我跟阿禾每次吵架都要鬧離婚,好像不鬧離婚都覺得每次吵架拌嘴很沒有意思,現在想想我真是對不起阿禾,那時候明知道她是刀子嘴豆腐心,每次吵架還故意拿刀子往她心裡戳……老六媳婦,你說說當時阿禾有多傷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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