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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5:04:09 作者: 隨侯珠
白絹話音剛落,秦予喬就不悅地瞪了眼白絹:「注意點,希睿還是孩子。」
白絹摸摸鼻子,她今天可是幫秦予喬專門擠兌陸家人來的,結果她居然還瞪她,心頭一火,扯開秦予喬拉著希睿的手:「瞧你護短的,還真想當他後媽啊!」
秦予喬跟陸希睿的耳後根幾乎同時紅紅起來,然後陸希睿立馬重新拉回自己的予喬姐姐:「有什麼……不可以啊?」
白絹突然樂了,揶揄了秦予喬兩句:「你也別去當什麼後媽,我覺得你當這小子的童養媳還挺合適的。」白絹說完,笑嘻嘻抬起頭的時候,正撞上陸景曜投來的眼神,乾笑兩聲,低下頭去,心裡卻罵罵咧咧起來。
白絹訂的是超級狂歡夜包廂,包廂裡面還有圓形的舞池,舞池面前是兩台超清顯示屏,秦予喬帶著希睿找到一個角落坐下來,然後笑眯眯開口:「睿睿真的喜歡唱歌嗎?」
「當然……」陸希睿有點結巴,頓了下,又輕聲加了一句說,「不過我們音樂老師這個學期不怎麼教唱歌了……」
秦予喬好笑地把希睿抱進自己懷裡,也不戳穿希睿撒的小謊,其實她聽過希睿唱歌,希睿遇上開心的事情會哼兩句,不過還真是跑調得很厲害。
她想睿睿唱歌會走調肯定是遺傳了陸景曜的,但是她怎麼知道陸景曜唱歌是走調的?
秦予喬望了望陸景曜,他是跟陸元東一塊進來的,後面還跟著江華江岩,另外白絹還叫了她的好朋友趙小柔。趙小柔跟陸家趙家的人也都認識,她跟陸家瑛還是妯娌,都是杜家的媳婦。
趙小柔跟江岩比較熟,兩人坐在一邊熱火朝天地聊了起來,聊著聊著,江岩轉過頭對秦予喬笑笑:「秦小姐,過來一塊兒聊啊。」
「予喬姐姐,我們要不要過去啊?」陸希睿現在已經對他的予喬姐姐馬首是瞻了。
秦予喬正要開口,一隻手在她後腰輕碰了下,轉過頭,陸景曜已經立在她後頭:「我們也過去吧。」
不知道為什麼,秦予喬突然心生出一種微妙的刺激感,她和陸景曜現在的這種相處模式就像是在……**。
趙小柔那邊有一個環形沙發,正好可以坐七八個人,沙發中間有個玻璃展台,上面可以觸屏點歌。
包廂很大,但是一窩人都往環形沙發上坐,陸景曜毫無疑問是坐在了秦予喬的身邊,秦予喬的身邊擠著希睿,就在這時,江華笑容滿面地朝秦予喬這邊走過來,在陸希睿跟前立了會,然後一把將希睿抱開,擠到了秦予喬的身邊坐下。
這個動作太顯眼,江岩受不了開口:「華子,小心有人生氣啊。」
江岩看了看被自己擠開的陸希睿,正苦大仇深地怒視著他,江華嘆了口氣,笑呵呵地將他抱在自己腿上:「小鬼,這樣滿意了吧。」
「希睿,到爸爸這裡來。」陸景曜開口,然後將江華腿上的希睿抱到自己和予喬的中間,秦予喬側頭看了眼陸景曜,他還是很有爸爸范兒的。
然而事實是,希睿擠在了她跟陸景曜中間的時候,她跟陸景曜這塊地方看起來更加擁擠,擁擠到陸景曜可以光明正大地將手從希睿後面伸到她的後腰。
一窩人都還沒有開唱,白絹似笑非笑地對陸景曜說:「這裡不是有一個小朋友要去選十佳麼,陸小少爺先來一首吧。」
陸希睿這孩子還真有一個很大的優點,明明緊張地要死,一張小臉卻沒有任何怯場不想唱的感覺,一臉從容地望向坐在秦予喬另一邊的江華,開口道:「這位叔叔是誰啊,還是你先來一首吧。」語氣里還有一種孔融讓梨的謙讓感覺。
「沒問題啊。」江華巴不得,滿心喜悅地對立在邊上的兔女郎說,「美女,你給我點一首《你最珍貴》。」
「說起來都好幾年沒有跟喬喬你唱過歌了。」江華咧著嘴笑,對秦予喬說。
江華話音剛落,後腰的肉被輕擰了下,秦予喬默了會,對江華說:「你跟絹子唱吧,這首歌我不會。」
「怎麼不會?」江華眸光含笑,「喬喬,這可是我們當年的定情之歌。」
「定情之歌?」趙小柔誇張地喊出來,聲音有點高,帶著點驚訝,「不要告訴我你們倆是一對啊。」
「我們以前是一對,不過分手了。」江華可惜地對趙小柔開口,然後湊過臉親昵地對秦予喬笑了下,繼續對趙小柔說,「不過我跟喬喬從小一塊兒長大,分手了還能是朋友,關係好著呢。」
就在這時,「咚」的一聲,有個杯子倒了,是陸元東手上的杯子,包廂已經開了暗燈,陸元東的神色是模糊的,隱隱約約噙著一絲笑:「我怎麼沒有聽予喬提起過你。」
「哦,沒提起過嗎?」江華輕笑了下,對陸元東開口,「我們可是彼此的初戀,相比其他感情,初戀都是用來珍藏的,所以喬喬沒有跟你提起過。」
秦予喬整張臉嗖得燒了起來,好丟人,她怎麼會有那麼丟人的初戀。
江華說完,陸元東整個人靜下來,不再說話。晦暗的燈光下,陸元東目光微閃,就像調酒杯里紅酒,泛著深幽的波光。
江華笑望著陸元東:「貌似你跟喬喬也很熟,是朋友?」
「當然熟,能不熟麼」白絹正要說話,結果被陸景曜打斷。
「初戀啊――陸景曜輕哼一聲,不輕不重,江華猛地轉過頭:「看來陸六少對我這話有意見?」
「沒有啊。」陸景曜睜著眼睛說瞎話,「只是你的話正好讓我想起我的初戀而已。」
陸景曜的初戀?
不少人都興奮起來,尤其是白絹,不懷好意開口:「男的?」
秦予喬撲哧一聲,笑了,然後還沒笑一會,後腰上的肉又被擰了下,秦予喬差點要跳起來,偏偏對上陸希睿不解的眼神,只能繼續安分地坐著。
「陳太太真會開玩笑。」陸景曜不咸不淡地開始講自己的初戀,「我的初戀,也就是希睿的媽媽。」
秦予喬覺得自己肯定有受虐體質,陸景曜今晚又是掐她屁股又是掐她後腰的,但是還是心間還是流過一道暖流,在胸臆間倒流、回升、沸騰,又暖又甜,
這種甜蜜的喜悅是如此真實又純粹。
對於希睿媽媽之謎,白絹還想開口繼續追問下去,又怕耽誤了今天原本目的,笑著對秦予喬說:「喬喬,你就跟華子唱一首唄,又不是余情未了不敢唱對吧?」
「我可不敢奢想喬喬還能對我余情未了。」江華說笑起來,然後默契地將一隻麥克風遞給秦予喬:「喬喬,這可是以前你最喜歡的歌。」
秦予喬從他手上接過麥克風,對白絹說:「點一首《朋友》吧。」
白絹哪聽秦予喬,兔女郎也將《你最珍貴》早早點好,音樂也已經響了起來。
江華也沖秦予喬眨眨眼,「喬喬,你別多想,唱歌而已。」然後便對著麥克風唱了起來。
「明年這個時間,約在這個地點。」
「……」秦予喬有點不情願開腔,「記得帶著玫瑰,打上領帶系上思念。」
江華望向她,有模有樣:「動情時刻最美,真心的給不累。」
秦予喬低頭看向希睿,希睿已經仰著頭,眼裡滿是崇拜和驚喜:「予喬姐姐,你比我的音樂老師還唱得好聽。」
「太多的愛怕醉,沒人疼愛再美的人也會憔悴……」秦予喬笑,將手放在希睿的肩膀,根本不敢看陸景曜的臉。
她唱完後,江華立馬接過去:「我會送你――」就在這時,音樂戛然停止,江華張了張嘴:「怎麼沒音樂了。」
「誰按了啊。」白絹喊了出來,「他們唱得正好呢。」
「不好意思,我本打算調下音量的。」陸景曜歉意地看向江華,「按錯了。」
秦予喬忍不住低頭笑起來,抬頭的時候無意掃到陸元東,他直直地看著她,秦予喬對陸元東還是有點尷尬的,對他彎了彎嘴角,結果陸元東倒是把視線移開了。
「沒事,我可以清唱。」江華開口。
秦予喬受不了掃看了眼江華,翻閱著已點歌曲,下面一首就是《世上只有媽媽好》。
秦予喬實在沒勇氣聽希睿唱這首歌,望了眼陸景曜,陸景曜其實特別能明白她的想法,伸手將《世上只有媽媽好》切掉,對希睿說:「希睿,你跟你老師合唱一首這學期學的歌吧。」
「怎麼能合唱呢?」白絹不依不饒,「不是要選十佳麼,合唱可不行。」
「白絹。」秦予喬也生氣了,聲音有點冷下去。
「一個人唱就一個人唱。」陸希睿是個爭氣的孩子,舀起桌上的麥克風,麥克風裡傳來他呼氣聲,有點急促,「呼呼呼」的,然後他學著剛剛江華的口氣,對兔女郎說,「兔子姐姐,幫我點一首《國歌》。」
國歌,國歌,國歌……白絹已經笑起來了。
秦予喬正要伸手舀過希睿手上的麥克風,陸景曜輕碰了下她的胳膊:「讓他唱吧,沒事的。」
秦予喬點頭,然後站起來幫希睿整了整衣領,這個動作儼如媽媽對孩子,陸元東默默掃了眼,心裡早已經不是滋味了。
然而對於秦予喬來說,希睿這個孩子,總是讓她感到驕傲,不管是他在踢球也好,還是在唱歌也好。希睿球踢得好,她驕傲正常,不過唱歌呢,這孩子居然唱國歌也能唱跑調,但是字正腔圓,一張小臉正氣凌然。
因為跑調,不少人都忍不住笑起來,因為希睿只是個孩子,更加笑得無所顧忌,然而希睿唱歌的時候,他也不管別人怎麼笑,即使唱得沒了調子,依舊一字不差地唱下來:「起來,起來,起來……」
希睿收音結束的時候,白絹雖然笑得最厲害,也是鼓掌得最響的一個:「不錯不錯,參加十佳肯定能舀個勇氣獎。」
「謝謝。」陸希睿放下麥克風坐下,秦予喬拉起希睿的手,他的手心已經濕透,頓時心裡又酸又疼,還有屬於母親的一種驕傲和甜蜜。
「唱歌多沒意思。」趙小柔提議,「玩遊戲吧,大冒險也沒什麼意思,必須真心話,回答不上來就喝酒。」
一桌子全是各懷鬼胎,對這種遊戲當然喜歡得不得了,首先開口的是陸景曜:「我沒任何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