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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5:03:43 作者: 隨侯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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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姜幾許跟季東霆去了布德莊園。
季東霆的布德莊園在倫敦郊外,踏著淺灰色的石板路走過來,入眼的建築都是淺米色的外牆,四周都是修剪平整的清新糙坪。
大清早,聞著最新鮮的空氣,城堡一樣的莊園,姜幾許跟著季東霆走在綠糙茵茵糙坪上方時,腳步都會不覺得變得休閒優雅。
「會騎馬嗎?」季東霆問。
姜幾許點點頭:「會。」
季東霆:「喜歡騎馬嗎?」
姜幾許實誠回答:「喜歡。」
季東霆笑著感嘆出聲:「真是讓人愉快,我發現我與姜小姐越來越興趣相投了。」
莊園的馬廄里,全是季東霆養著的血統高貴的名貴好馬,其中幾匹是賭馬場上常見的冠軍,包裹xuxu的父親,每年可以贏得的獎金都以千萬計算的。
莊園的管家一一向姜幾許介紹這些馬,管家的英語帶著濃濃的墨西哥口音,姜幾許百分之三十都聽不懂。兩人交流無能後,管家給她挑了一匹最溫和的母馬,姜幾許拍了拍這批叫露易絲的母馬,心想果然很溫和。
姜幾許以前跟沈珩在糙原上學過騎馬,只是不知道馬種不一樣,騎法有沒有區別,但她還是大膽地上了馬,意氣風發地上了水嶺。同時,季東霆也騎著一匹深棕色的馬過來,男人騎馬的模樣神氣十足,像是一個傲慢又得意的騎士。
姜幾許俯□摸了摸露易絲的頭,正在這時,管家操著墨西哥口音喊著:「xuux……xuxu……comeon!」
許許?姜幾許本能地轉過頭,結果,一頭小馬駒正朝自己歡樂地跑過來。隨後,她身下的露易絲也像是脫了韁似的,猛地向這匹小馬駒跑過去,她一時控制不住露易絲,整個人往後傾倒,「驚呼」一聲,快要往後摔去的時候一時有力手攬上了她的腰,但是由於男人傾身幅度太大,兩人雙雙掉落在了糙坪上。
翻滾了兩圈,她整個人躺在季東霆的身上,而季東霆的兩隻手一直護著她的腦袋,生怕她會受傷一樣。
一個瞬間,姜幾許一顆心變得非常柔軟。一直以來,女人都非常喜歡英雄和騎士,原因是他們會帶給女人除了安全感,還有感動。
作者有話要說:
姜幾許其實對季東霆很心動,季東霆這個男人呢,貌似很多童鞋說很幼稚,其實他還是蠻成熟的,幼稚只是一些心理活動,那是因為戀愛了哈·
對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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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季先生?」姜幾許緊張地發問,「你沒事嗎?」
季東霆躺在她身下一動不動,清俊的臉頰有一絲不自然的緋紅,狹長的眼眸卻是水亮水亮的,他秀氣濃密的長睫毛輕輕眨了兩下,聲音清啞:「額頭有點疼。」
額頭?姜幾許連忙低頭看,便看到季東霆飽滿光滑的額頭上有三顆明顯的牙印,其中還帶著點紅色的血絲。不用想,這牙印就是是她的。剛剛他和她雙雙掉落時,她的牙齒砸在了季東霆的額頭上。
現在她的牙還隱隱作痛呢,別說是季東霆的額頭了。
「對不起……」她說。
季東霆蹙著眉頭,又眨了兩下眼睛,然後伸手摸了下自己的額頭,也明白過來,扯了下唇問:「你牙齒沒事吧?」
他還在關心她的牙齒,姜幾許心裡好笑又感動,她自己先爬起來,然後拉著季東霆站起來,學著季東霆那次在她的傭人房的樣子,說:「季先生,您起來走幾步吧。」
季東霆望著姜幾許,剛剛女人從他身上爬起來的感覺就像一隻兔子在他身上躥起來,他想伸手抓住這隻兔子,沒想到兔子卻先拉上自己的手,女人的手又軟又小,跟麵團似的。
他看姜幾許這樣眼巴巴地看自己,從糙坪上站起來後,邁著長腿走了兩步。
這時,管家和莊園的馴馬師傅都走了過來,擔心地詢問季東霆是否要叫醫生過來。季東霆伸手再次摸了下自己的額頭,轉頭看了眼姜幾許,用英語說:「不需要。」
姜幾許想要季東霆去看一下醫生的,畢竟事故的罪魁禍首是她,而他額頭上也還留著她的牙印,上面的三顆門牙怎麼也賴不掉的。
「季先生,您還是去看下醫生吧,另外你感覺暈不暈,會不會腦震盪?」姜幾許懇求地看著季東霆,說著自己的擔憂。
「腦震盪,你當自己的牙齒是鋼鐵做的麼?」季東霆相當不以為然地說。
姜幾許:「如果有事怎麼辦?」
季東霆:「你忘了我之前是醫生麼?」
姜幾許「哦」了一聲,想起來。有時候不提起來,她還真忘了眼前這個倨傲的男人,曾經是一位仁心仁術的醫生,但老實話,他怎麼看都不想是從醫一年的男人啊。
再次上馬,季東霆以不放心她騎術為由,扶著她上了自己的馬。他的這匹名叫「艾伯納」的阿克哈-塔克馬,它是xuxu的親生父親,是一頭體型強壯、樣子各位英俊的傢伙。
姜幾許爬上艾伯納的後背,它為了表示自己的歡迎,抬著頭翹著尾巴,輕快地小跑了兩步。
「艾伯納很喜歡你呢。」季東霆說。
姜幾許從小喜歡動物,摸著艾伯納的光滑發亮的毛髮,心情也因為得到一匹馬的喜歡而愉悅起來。她轉過頭看自己身後的季東霆,男人一副神態自若的樣子,高高在上又慵懶從容,但倫敦金子般珍貴的陽光落進他的眼裡時,異常溫暖。
她想:如果季東霆是富有的國王,也是一個溫暖的國王,他外表看起來高高在上、倨傲又冷漠,但他裡面的心,卻是真摯、善良,而且浪漫。
「你剛剛看了我好久。」季東霆直言不諱。
姜幾許視線越季東霆,落在後面緊緊跟隨的小馬駒:「我不是看你,是看後面的馬駒。」
「哦。」季東霆輕嗤一聲,懶得搭理懷裡的女人。
姜幾許感到奇怪啊,每次莊園這位墨西哥的管家喊一聲「xuxu」,後面的小馬駒便會停下來在原地跑一圈。她在誤會好幾次後,終於明白過來管家哪是在叫她,根本就是叫後面的小馬駒啊。她問季東霆:「後面那匹小馬叫xuxu?」
季東霆一隻手攬著姜幾許,一隻手控制著艾伯納,聳聳肩說:「對,跟你一個名兒。」
姜幾許深深感受到這個男人的「惡意」,有點生氣了:「為什麼要取跟我一樣的名。」
「姜小姐不要太霸道了。」季東霆在姜幾許身後說,他上半身微微傾斜,低低醇醇的聲線像動人的音符飄入姜幾許的耳里:「為什麼我不能用許字取名?中國漢字的『許』被你註冊去了麼?我就喜歡把我自己喜歡的東西都取名許許,許許你有意見嗎?」
「你……」姜幾許好氣又好笑,隨後整顆心都燒了起來。她深吸兩口氣,控制著自己的心跳,好整以暇地望著前方暗綠色的小坡嶺、樹上剛抽芽的枝條,在冷冽發白的日照下,空曠的布德莊園卻呈現暖洋洋的景象。
「我就喜歡把我喜歡的東西都取名許許。」男人霸道又慵懶的話再次盤旋在她腦里,她討厭季東霆的直白和強勢,每每弄得她沒有任何招架之力。但事過之後,心裡又泛起一絲醉人的甜蜜。
男人的情話有時候是白酒,燒在女人的心頭,火辣辣卻回味無窮;有時候是紅酒,讓女人聞香而醉。
這個美好的周末,姜幾許都跟季東霆在他的布德莊園度過,莊園除了丘陵、糙坪、人造小河,還有花園式的城堡建築,裡面有色彩濃烈的西方油畫、雅致奢華的家具、厚實柔軟的純羊絨地毯。
下午,騎馬結束後,管家端上兩份精美的下午茶和點心,陽光透過格子大窗戶,清清淺淺,讓人感到了一份復古式的安靜。
傍晚,她把露易絲和xuxu牽回馬廄時,季東霆拍拍xuxu的後背,對她講了一些關於馬的趣事,比如如何識別一匹馬的情緒。
如果一匹馬屁股對著你,它是懶得搭理你,如果它對著你前腳反覆踢著地面,這是它撒嬌的方式,同時還有它高興、沮喪、興奮、或者公馬與母馬調情的樣子,會如何發出不一樣的低鳴聲。
季東霆懂得東西遠遠比她想的要多,他也比她想像中要幽默許多,他的幽默不是故意賣弄,而是時光和見識賦予一個男人的額外魅力,總在不經意的細節體現出來。
姜幾許非常有興趣地聽著,直至季東霆攬著她指向「xuxu」,對她說:「我把xuxu送給你好嗎?」
姜幾許可養不起這樣的汗血寶馬,搖搖頭:「不用。」
「沒事。」季東霆說,「反正送你和不送你也沒區別,都是養我這裡。」
姜幾許轉了下頭,嘴角忍不住翹起來,她轉頭望向季東霆,眼裡沒有喜歡是騙人的。
「季先生,有沒有人說你很臭屁。」姜幾許問。
季東霆蹙了下眉頭:「除了剛剛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應該沒有了。」說完,季東霆順牽上她的手,腳步悠閒地往外走,邊走邊說:「許許,你是一個這樣諷刺我、我卻不會生氣的人。」
真的麼?他給了她那麼好的脾氣和寬容?姜幾許手心發暖,與季東霆十指相握的瞬間,她每根手指都感到了男人指間傳遞的力度和溫度。她今天可真像一個剛戀愛的小女孩,悸動又心動,同時心裡默默的歡喜著。
「是嗎?那我可真榮幸。」姜幾許輕輕道。
「當然。」季東霆自信滿滿道,「這份榮幸可是我給你的。」
姜幾許翻了翻眼皮,不說話了。
晚上,季東霆送她回威廉的家中,威廉先生和威廉太太都沒有睡,兩人坐在客廳的沙發看著一檔情景搞笑劇。
她上前打招呼,然後發現他們根本是在等自己。
姜幾許有點不明白。
他們用一種非常抱歉的眼神看著她,然後說:「姜小姐,我們的房子可能不能再租給你,我們兩個兒子提早從愛爾蘭回來,真的很抱歉,我們會支付違約金的。」
姜幾許呆愣住了,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說,她身邊還立著季東霆,能不能晚點再談了這個問題。
「沒關係,我們接受你們的賠償。」季東霆從容開口,然後坐下來替她與威廉先生商量違約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