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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5:03:12 作者: 隨侯珠
    她跟他出過庭,他立在辯護席上的樣子是那麼氣宇軒昂,句句鏗鏘有力,不戰而屈人之兵;平時工作里,他工作態度認真,對下屬親切友善,會跟她分析複雜的案情,見解獨到的觀點婉婉道來。

    那麼優秀的男人,她為什麼不能喜歡?

    秦佑生真的是什麼都好,就是找女朋友的眼光差了點。

    賴紓潔回房後把吹風機隨手一扔,走到房間外的陽台,轉頭便看到同樣在陽台吹風的江行止。

    江行止坐在一張老搖椅上,身前蓋著一個淺藍色的毛毯,陽台的小小吸頂燈光線淡雅,將他整個人籠罩在一片清輝里。

    「紓潔。」江行止突然抬起眸,看向對面的賴紓潔,「別讓我後悔帶你出來。」

    賴紓潔抿了唇:「師傅,我回房睡覺了。」

    這個夜晚,註定有人是無眠的。

    ……

    秦佑生的確有一雙漂亮的手,骨骼雅致,十指修長,當他將自己左手的中指探進身下女人緊|致的身體裡,女人終於忍不住輕哼了一聲,他繼續俯下頭吻住她的嘴,反覆吸吮,配上左手快速的抽動,最後女人出來的時候,幾乎整個人軟在自己的懷裡……

    「有沒有想我?」秦佑生低沉發問懷裡的女人,聲音低緩而有磁性,這樣的深夜聽起來極像是蠱惑。

    寧冉聲在床上的時候是最實誠的,主動勾上秦佑生的脖子,乖巧道:「想了……你呢?」

    秦佑生將寧冉聲反轉過身,猛地貫入她,待兩人再次完完整整結合在一起時開口:「每天都那麼想。」說完,意有所指的抽動了兩下。

    秦佑生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一個對男人對女人最強烈的的思念,除了想念夢裡那張觸不到的笑靨外,每一個獨睡的深夜裡,他還必須壓抑著體內熊熊燃燒的情火,橫衝直撞的的慾念。

    大多人的愛情都是差不多,連想念的方式也一樣,不一樣的是維持愛情的時間,有人是一輩子,有人只有幾個小時。

    第二天早飯的時候賴紓潔不在,江行止給她打電話,電話未通,直至中午她才跟一位金髮黑瞳的男人一塊兒出現在別墅門口。

    賴紓潔說自己與他在灣區大橋遇上,兩人聊了兩句發現他也認識秦佑生,所以就一起回來了。

    金髮黑瞳的男人叫Adair,自我介紹是秦佑生同父異母的弟弟,他把賴紓潔送到後,沒有等秦佑生回來便走了。

    寧冉聲在花園裡跟江行止下棋,問了他一些秦佑生的事。

    關於秦佑生家裡的事,江行止的確知道的比寧冉聲要多一點,不過有些事情既然秦佑生沒有跟她說,他這個「外人」更不方便告知了。

    「你自己不會問嗎?」江行止放下一顆棋,一下子就把寧冉聲的後路堵死了。

    寧冉聲琢磨了下江行止的走法,願賭服輸道,「佩服佩服。」

    「承讓承讓。」江行止淡淡道,「你對蘇可有什麼想法?」

    寧冉聲拾起一枚棋:「我肯定這裡的蘇念就是蘇可。」

    江行止抬了下眼,示意寧冉聲繼續說。

    「你跟蘇可是初中同學吧,昨天碰面,她在假裝沒有認出你。」寧冉聲回憶起昨晚碰面的場景,「我觀察過蘇可兩次,每次蘇可視線都快速從你臉上移開,她在假裝認不出你,她那麼害怕與老同學老朋友見面的原因只有一個,怕你認出她不是蘇念唄。」

    江行止抿了抿唇,扯出一個淡笑。

    「當然還有原因是蘇可是真沒有認出你,你長相路人呢。」寧冉聲說起了玩笑話。

    「……」

    江行止不是一個注重皮相的人,但是他也知道自己長得還算不錯,所以寧冉聲那句「長相路人」讓他對自己的皮相產生了一定的質疑。

    周末參加慈善宴會,他特意從舊金山的聯合廣場買了一套新西裝,整理好儀容儀表後,他蹙眉質問自己。

    女為悅己者容,他如此風騷是為哪般!?

    慈善宴會前,寧冉聲和賴紓潔都沒有晚禮服帶過來,寧冉聲主動找賴紓潔一塊兒逛街購買,經過一個晚上的左思右想,她想到王臻教過她一個道理:「儘量不跟情敵成為真正的敵人。」

    之前她對賴紓潔耍小心眼,明明什麼便宜也沒有占到,反而讓人覺得秦老師找女朋友眼光很不好,找了一個斤斤計較的。

    但賴紓潔對寧冉聲的突然「示好」難以接受,寧冉聲又是一個簡單性子,又有行動力,只有她跟賴紓潔碰面了就笑著打招呼,結果這樣的表現更讓賴紓潔覺得她在得意炫耀。

    這件事說明,要跟情敵做朋友是不能用笑臉的,或許哭比笑更有效果,如果寧冉聲哪天在賴紓潔跟前哭一哭,吐槽一下秦佑生對自己如何不好,沒準賴紓潔還能安慰她兩句。

    ----

    華僑慈善晚會在諾布山的費爾蒙特酒店,皇家宮廷的裝修風格美輪美奐,從大門進去電梯直達6樓宴會大廳,入眼的便是金碧輝煌的牆面,璀璨奪目的吊燈,觥籌交錯的男男女女……

    寧冉聲挽著秦佑生走進這場「盛宴」,在裡面轉了半圈時突然看到一個身穿絳紅色晚禮服的身影,瞧著很像蘇可。

    結果她正奇怪為什麼傅景蚺沒有在蘇可身邊時,秦佑生帶著她走向一對衣著光鮮的男女。

    這對男女就是傅景蚺和蘇可。

    但立在傅景蚺身旁的蘇可是一身黑色禮服。

    寧冉聲腦袋裡猛地閃過一個念頭,剛剛她看到的是誰?

    毀容的蘇念?

    ☆、41章

    整個慈善晚會上,男的西裝革履,女的衣香鬢影,現場還不停有赤亮的鎂光燈閃過,是記者給新進場的華人老闆們拍照。

    寧冉聲試圖再次尋找到蘇念的身影,卻沒有再看到那抹絳紅色。

    大概是她眼花了吧,身形削瘦的女人那麼多,她剛剛看到的不一定是蘇念,毀去容貌的蘇念又怎麼會出現在這樣的場合?

    她只見過蘇念一面,她看到的蘇念是高貴的,即使失去了容貌,她依舊優雅如初,沒有了愛情和婚姻,她活著的姿態也是驕傲而美麗的。

    寧冉聲跟著秦佑生朝傅景蚺和蘇可走去,溫婉動人的蘇可也挽著傅景蚺的手朝她和秦佑生走來,姣好的面容掛著清淺的笑意,一身黑色晚禮服更襯得她氣質如蘭,落落大方。

    四人面面相對,秦佑生笑著與傅景蚺打招呼,寧冉聲安安靜靜立在秦佑生身邊,目光無意掃到傅景蚺的臉,真是俊秀儒雅。

    其實傅景蚺的長相跟秦佑生屬於同一類型,屬於典型的「白馬王子」類型,高鼻樑、眼眸湛黑如墨,身形挺拔修長,笑容溫暖而乾淨。

    「寧小姐也是A市人嗎?」傅景蚺禮貌地詢問她。

    「不,我是清市人。」寧冉聲兀自唇角帶笑,「傅先生知道清市嗎?」

    傅景蚺轉頭看向蘇念:「知道,我跟阿念還讀書的時候曾一起去過清市的黃油田遊玩過幾天,記憶中那真是一個人傑地靈的好地方,還有你們那裡的黃金糕,我和阿念都很喜歡吃,回去的時候還帶了一大袋上火車,結果火車上遇上了小偷,不僅偷光了我們錢包,連那袋糕點都被偷著,急得阿念直掉眼淚……」

    這段往事是傅景蚺和真正的蘇念的,不知道身旁的蘇可聽了會有什麼反應呢?

    蘇可回視了傅景蚺一眼,一臉溫柔乖順,嘴角掛著淺淺的笑意。

    就在這時,一道清冽的男音從不遠處傳來,寧冉聲轉過身,江行止已經帶著賴紓潔走過來。

    江行止直接走到傅景蚺和蘇念跟前:「傅先生好。」

    「你好。」傅景蚺略抱歉地看向秦佑生,「上次見面都忘了讓你幫忙介紹了。」

    「是我的錯。」秦佑生寒暄道,然後開始介紹。

    「江行止,我的朋友,也是我在A市的合伙人。」秦佑生介紹完江行止,順帶介紹了立在江行止身邊的賴紓潔,「賴紓潔,行止的助理。」

    「傅先生好。」賴紓潔彎著嘴問好。

    傅景冉微微頷首,風度翩翩:「你好。」

    江行止目光掃過蘇可,話卻是對傅景蚺說:「說起來我跟尊夫人還是初中同學呢,可能我長相路人,尊夫人似乎沒有認出我呢。」

    江行止話音落下,周圍空氣仿佛都微微凝滯了,尤其是他說出自己「長相路人」的那瞬間,因為這話實在太違心太虛偽了。

    「江先生真會說笑呢,江先生一表人才豈會讓人沒有印象。」傅景蚺替自己的妻子解釋說,「阿念幾年前出了點事,因為受到了強烈的驚嚇忘記了不少以前的人和事,江先生千萬不要計較。」

    失憶?寧冉聲打量著蘇可,蘇可依舊眉目低垂,溫溫婉婉。

    「原來是這樣,那還真是遺憾。」江行止口吻惋惜,「不然我還可以跟老同學敘敘舊呢。」

    蘇可抬眸,抱歉地看了眼江行止,不過依舊沒有說話而已。

    ----

    舞會開始了,跳舞是男女自由組合的事,不過這樣的慈善晚會大家都是固定舞伴,沒什麼自由組合的機會。

    寧冉聲自然跟秦佑生,江行止和賴紓潔。

    舞池裡,寧冉聲雙手搭在秦佑生的肩膀,輕聲問他:「你不是說蘇可會說話嗎?」

    「會說啊,但是說多錯多。」秦佑生說,「如果我是她,也不會跟江行止敘舊的,風險太大了。」

    寧冉聲同意地點點頭,因為走神不小心踩了秦佑生一腳,導致腳步一下錯亂,整個人差點拐去的時候,幸好被秦佑生及時抱住,抱著她貼在自己的身前,隨即輕笑一聲,一雙含笑的星眸近在眉睫。

    寧冉聲眉眼也彎彎盪的笑意,靠在秦佑生寬厚而溫暖的胸膛,問了一個假設的問題:「秦老師,如果以後你娶了其他的女人,你還會記得我嗎?」

    「可笑。」秦佑生低頭看她,「我為什麼要娶其他女人?」

    「打個比方啊,總有意外啊,比如出現我不想嫁給你了這些原因,你總不能打一輩子光棍吧?」寧冉聲掛在秦佑生的脖子上,給了他一個燦爛的笑容,「你就想像一下。」

    「真是可惡的女人。」秦佑生帶著她轉了一個圈,語氣玩笑,「如果真有那個時候,我一定會忘了你,惦記一個不嫁給我的女人做什麼,找虐啊?」

    寧冉聲被秦佑生逗笑了,再次開口說話的嗓音帶著一股子愛寵撒歡:「可是我們有那麼多回憶,你要怎麼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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