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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5:02:07 作者: 蒸汽桃
再說內容,啊,張口就說對方是個被拋棄的人,還說就算男方現在,劃重點,現在不愛自己,心裡也是有她的。還一起睡,當然我很懷疑這一句的真實性。
最後一句不要妨礙別人感情,啊,這濃郁的三味兒,我先吐為敬。
其實啊,根據本瓜農從這段話里解讀出來的信息,文中的嗶嗶嗶應該對新貴根本沒意思,就是這個嗶嗶亂拉皮條,唉不好意思說得俗了,但我就是這個意思。
我忠告嗶嗶做好自己,不要亂攪渾水,也請嗶嗶嗶潔身自好,有老婆就疼老婆。至於新貴,二十多歲小姑娘幹什麼不好,盜曲又盜人,卿本佳人,奈何做賊呀!
好了今天的瓜就吃到這裡,明兒見!」
除了方明執,解春潮沒有給任何人聽過這段音頻。那麼這位瓜農背後的人,不言自明。
解春潮關掉視頻,回了羅心揚一個【別摻和】,倒頭躺在了沙發上,心情莫名有些暢快。
以後他大概是不用再見到魏栩了吧。
至於方明執,希望至少能算成是兩清。
解春潮出門準備去書吧的時候,對門那一戶門敞著。
他朝里掃了一眼,發現裡頭的東西全收拾起來了,大包小包的堆在了客廳中間。兩個穿著橘紅色工作服的年輕男人正把笨重的舊沙發往樓道里抬,其中一個背
對著他的,後背上寫著「平安搬家公司」六個白色藝術字。
這棟樓有年頭了,樓梯有點窄,倆人抬著沙發走都有點勉強。解春潮又不著急,就先退回樓梯口讓他們先走。
解春潮剛搬來沒幾天,還沒見過對門的鄰居,也沒聽說過他們要搬走。他正納悶,裡頭就走出來一個戴眼鏡的中年男人。
男人和解春潮打了照面,和善地問:「喲,新搬來的?」
解春潮也大大方方的:「是,您這是準備搬走了?」
這一問可打開了男人的話匣子:「嗐,住幾十來年了,誰也沒想著搬走,本來說只要不趕上拆遷,多少錢都不可能賣。這不是今兒早上有個老爺子跑過來,說他孫子要娶媳婦,那新媳婦死活非要住在這地方,不然不嫁。要我說這地方有什麼好,房子都舊成這樣了,搞不好過兩年這一片兒都得拆了重蓋。
但是老爺子說得可憐,自己老伴兒老早沒了,兒子媳婦不孝順,就這一個寶貝孫子,他自己歲數不小了,還想在入土之前抱個重孫子,說到後頭眼淚都掉下來了。
我和家裡人一合計,算了,反正家裡在寶京別的地界兒也有房,就答應了。結果沒想到老爺子出手那麼大方,出的錢都夠在三環裡頭買棟……」
「老陳!」對門的女主人從門口探出頭來,打斷了丈夫的喋喋不休:「人家小伙子沒事兒嗎?被你拉著在這兒扯閒篇?」
解春潮其實對這些家長里短不感興趣,但直覺上這對夫妻都是好相處的老實人。女主人大約是嫌老伴兒跟陌生人說得多了,要把他喊回去。
「哈哈沒事兒,我正好有點事兒,就先走了。」解春潮揮揮手,笑著下樓了。
對面搬來一對小夫妻?希望不是常吵架的那一種。
寶京的天氣其實已經逐漸暖和起來了,至少現在解春潮出門用不著貼一身暖寶寶。
北方初春的晴天總是可愛的,太陽溫和不刺眼,楊絮柳絮還沒來得及飛。解春潮一看表已經八點多快九點了,正趕上寶京的末流早高峰。
反正書吧離著也不遠,他就就近拎了一輛共享單車,結果一跨上去就覺得不對勁兒,最後還是選擇了步行。
解春潮本來就瘦高,他今天穿的短夾克尤其顯得腰細腿長,哪怕一張臉被口罩捂了大半,仍然吸引了馬路上的大把目光。
到了書吧,羅心揚早就替他開張了,早上還沒什麼客人,只有窗戶邊兒那坐著個姑娘,解春潮眯眼一看,正是那天和他們一同去遠足的霍雲。
解春潮不八卦,只是沖小孩兒笑了笑:「幾點過來開門兒的?吃過早飯了嗎?」
羅心揚把推車裡的書按著編碼放到架子上:「我也才到沒多長時間,吃過了。」等到走得離解春潮近一些了,他又壓低了聲音說:「今天雲姐想找個安靜地方做資料,我讓她來書吧了,不影響工作,可以嗎?」
解春潮看著羅心揚今天特地打過蠟,抓得很精神的小刺蝟頭,神情又嚴肅起來了:「不像話啊。」
羅心揚就有點緊張,訥訥地說:「那我,跟她說,最近的星巴……」
「你既然喊了人家姑娘過來,怎麼連杯果汁都不知道給人家倒一杯?」解春潮嘴角輕輕一翹,帶出一種很溫柔的狡黠。
羅心揚看著他這一笑,簡直像是被陽光晃了眼,竟然猛地一下沒意識到他在說什麼,頓了半秒才懊惱地撓著後腦勺說:「啊,是啊……」
解春潮接過他手裡的推車,一邊核對著書背後的編碼一邊跟他說:「去吧,現在又不忙。」
等把書店裡的書整理好,客人們也三三兩兩地來了,一般這時候來的都是熟客,進了門就「蟹老闆」「蟹老闆」地打招呼。
角落裡坐了位姓秦的女客人,比解春潮大不少。解春潮剛開店的時候她就常來,後來書吧穩定下來,她還帶著自己的朋友過來。解春潮那時候也比較單純,不懂得識人,只覺得她年歲大一點,談吐也頗有見地,就本著把人往年輕里喊的原則叫她一聲「秦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