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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5:02:07 作者: 蒸汽桃
    可惜只是一張面具。

    胃裡的痙攣感越來越明顯,解春潮只好站起身走到生活區翻以前留在這邊的斯達舒。

    找是找到了,但是太久沒來過這邊,藥已經過期了。

    解春潮又喝了一點熱水,曲著腿靠在沙發上,想著也不算太疼,忍一忍就過去了。

    可是胃明顯不願意被這麼忽視,在他肚子裡擰毛巾似的絞著疼,沒一會兒他就忍不住把剛喝的熱水全吐了。

    雖然已經重活了一次,解春潮還是沒有麻煩別人的習慣。他壓著胃強撐著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扶著扶手慢慢走下樓梯出門,準備去外面的藥店買點藥回來。

    他有一陣子沒有胃疼得這麼厲害過了,明顯有些輕敵。還沒過半個街區,他就有些走不動了,一手撐著牆,一手幾乎全壓進了肚子裡。

    有個路過的年輕女孩謹慎地湊過來關心到:「小哥哥你沒事吧,你臉色怎麼這麼差?」

    解春潮勉強擠出一個笑:「沒事,謝謝你。」

    女孩四處張望了一下,還是有些擔心:「用我幫你叫車嗎?」

    「不用。」一個生硬卻有磁性的男聲從身後傳來。

    兩人一齊轉頭看向方明執。

    方明執一彎腰,把解春潮打橫抱了起來,禮貌卻疏遠地對女孩說:「謝謝,我送他去醫院。」

    女孩困惑了半秒鐘,突然捂住嘴倒抽了一口氣:「你們是方……」

    方明執微微向她點頭致意:「今天真的謝謝。」說完就抱著解春潮朝他今天開的大切走了過去。

    那輛大到扎眼的SUV就明晃晃地停在馬路上打著雙閃。方明執把解春潮放在副駕駛上,自己走回了駕駛席。

    「你怎麼在這?」解春潮疼得有些迷糊,抓在手心裡的外套已經被汗浸透了,微卷的黑髮也一縷一縷地貼在額頭上,原本紅潤的嘴唇褪成了櫻色,顯得格外讓人憐惜。

    「我的人看見你了,說你從書吧出來走了幾分鐘只走了二十米。」方明執簡單直白地說。

    解春潮冷笑了一聲,氣息卻很虛弱:「你監視我,難道是怕我綠了你?」

    方明執就像沒聽見:「你店裡的小孩呢?你疼成這樣他怎麼也不管你?」

    解春潮扭頭看向窗外:「他有事。」

    方明執沉默了幾秒,又問:「那你為什麼不喊我?」

    「你?」解春潮無力地靠在椅背上,弓著身子抵禦著胃疼:「老毛病了,不必勞動你。」

    方明執忍了忍,還是問了:「以前也疼過嗎?」

    解春潮閉上眼睛假寐,顫抖的後背卻出賣了他。

    方明執沒再說話,打開了車上的播放器,裡邊開始播放方圓集團的商務合同書錄音。

    解春潮不由想:還真是敬業。

    秘書的聲音單調平直,幾乎像機器人一樣沒有起伏。解春潮很快在催眠聲中有些昏昏欲睡,只是叛逆的胃部不允許他休息,過一會兒就要刷一刷存在感。

    沒多久,車停進了醫院的停車場,解春潮自己解開安全帶下了車。

    方明執從另一側下來準備扶他,解春潮側身躲開了:「不用了,謝謝你。」

    方明執的眉頭皺了起來:「為什麼?」

    解春潮說:「我好多了,你要是忙的話就先回去。」

    方明執看了一眼手錶,再過半個小時就有一個重要的集團會議。他作為主持,肯定不能缺席,他猶疑了一下:「你一個人可以?」

    解春潮點點頭:「都到醫院了。」

    方明執抿起嘴唇想了想,最後還是拉開車門上了車,他把車窗按下來一半,抬頭看著解春潮說:「那好吧,不行就打電話給我。」

    解春潮看著那輛慢慢消失在視野里的切諾基,嘴角慢慢浮起一絲嘲諷。

    第9章

    「明天空腹六小時,拿著這個單子去二樓做胃鏡。」年輕醫生戴著一對厚鏡片,態度挺嚴肅,在電腦上點了幾下,打出來一張檢驗單。

    剛剛輸完液的手還稍微有些出血,解春潮輕輕按著手背,問醫生:「我明天有點事情,今天其實空腹也超過六小時了,可不可以提前到今天?」

    年輕醫生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口氣有些不善:「今天多久沒吃東西了?」

    解春潮抬手看了看表:「從早上八點到現在的話,八個多小時了。」

    「你知道慢性胃炎一般是怎麼導致的嗎?」不等解春潮回答,醫生老氣橫秋地說:「飲食不規律。你這種就是典型。」

    解春潮無奈地笑了笑:「那今天還可以做嗎?」

    醫生把他的病歷卡插回電子卡槽,重新打了張單子出來:「現在快下班了,你趕緊去,我等你複診完再換班。」

    年輕人還挺負責,解春潮拿著化驗單笑著對他說了聲謝謝。

    小醫生的臉騰就紅了,又推了推眼鏡:「職責所在。」

    到了胃鏡室,裡頭就一個小護士正坐在電腦前面整理數據。

    「你好,我來做胃鏡。」解春潮禮貌地朝她打了聲招呼。

    小護士抬起頭來,表情很冷淡地說:「哦,以前做過嗎?」

    解春潮點點頭,輕車熟路地躺在了醫用檢查床上。

    小護士拆開一隻一次性醫療包,用鑷子捏了一個棉球放到他舌下:「麻醉,含兩分鐘。」

    一股帶著苦意的麻逐漸從舌根蔓延到了喉嚨,想起每次做胃鏡的痛苦,解春潮條件反射地壓住了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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