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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5:01:39 作者: 宮槐知玉
    安排好一切,余岩看向沈墨和管家,問道:「當家的他到底是怎麼了?」

    余岩不想懷疑戚雲舒,但是同樣的事情已經發生了兩次,再加上戚雲舒最近一段時間的身體狀況,確實有些奇怪。

    作為最近一段時間和戚雲舒最常有來往的大掌柜,他不得不迷惑。

    管家張了張嘴,他眼珠轉動,琢磨著要找什麼樣的藉口來解釋。

    一旁的沈墨在聽完他的問話後,卻是立刻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沈墨看向余岩的雙眼,他道:「這件事情明日我再和你細說,現在你先幫我去辦一件事情。」

    「什麼事?」余岩倒也並未太過糾結,畢竟比起王書也等人,他更信任沈墨和戚雲舒。

    「你能不能立刻去一趟熊家,找熊雷,跟他說戚雲舒吃到了有毒的東西,讓他查一查熊家院子裡的人。」

    「什麼?當家的中毒了?」余岩驚呼。

    「你先幫我傳話,這件事很急。」沈墨並未解釋,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如果這件事情當真是馮家馮燕平做的手腳,那就絕不會就這麼簡單就結束。

    讓戚雲舒打掉孩子身體受傷,並不能把利益最大化,想要把利益最大化,最好的辦法便是借用這件事情讓戚家徹底崩潰。

    「我知道了,我立刻就去。」余岩說著就快步往門外走去。

    天色此刻早已經暗了下來,那群人離開之後,戚家恢復安靜。

    月色下的街道,行人三三兩兩,余岩提著燈籠走到熊家大門,他敲了門,不多時便被請進院中。

    他到時,熊雷都已經準備休息。

    熊雷出門來,聽說了戚家的事情,還有沈墨讓余岩傳的話,整個人都陷入了驚訝之中。

    熊雷身為熊家家主,在木匠行業他或許名氣不大,但他腦子無疑是很好使的,不然也不能把熊家做到如此之大。

    聽了沈墨的話,眉頭緊皺的熊雷立刻就反應過來,也大概猜到這件事情肯定跟馮家有關。

    察覺到這一點,熊雷瞬間便怒了。

    因為比賽和沈墨的事情,熊雷如今本就看馮家不爽。

    若這件事情當真和馮家有關,若馮家當真在他熊家安插眼線,那這一次是戚雲舒,誰知道馮家下一次會不會直接往他碗裡下毒?

    一想到自己碗裡隨時都有可能被摻進毒藥,一想到戚雲舒就是在他家出的事,熊雷就越想越生氣。

    他立刻就叫來管家,讓他把所有下人都叫到了院子當中集合。

    與此同時,熊雷也讓人清點了所有下人入府的時間、來歷,甚至是以前做過些什麼都開始查。

    熊府下人不少,前前後後全部加起來都快百人,這一查便查了大半夜,直到天邊天色都已經逐漸轉白,熊雷才總算有了眉目。

    熊家在青城紮根已久,府中的下人大多都是來了許久的。

    但前一個月,後院廚房那邊有一個下人年邁請辭而去,所以管家又招了兩個年輕力壯的。

    這兩人其中一人,之前晚飯時便在廚房那邊幫忙,之前沈墨他們吃的東西便是他送上來的。

    這些還不值得懷疑,最值得懷疑的是,那人在晚飯之後就找了管家說要請辭,說是家裡出了事故。

    管家當時並未多想,只讓他明日找他結算,沒想到夜裡便發生了這種事。

    熊府整夜燈火通明,戚家那邊情況也沒好多少。

    戚雲舒的情況一直並未好轉,反而是在進入深夜之後越發嚴重起來。

    那打胎藥被他吃進去之後,在沈墨的幫助下雖然已經吐了出來,但是被發現的時候他肚子就已經在痛了,藥效都已經被吸收不少。

    後面大夫讓管家熬的那藥效果也甚微,似乎沒什麼效果。

    戚家院子,那群人離開,沈墨和管家兩人重新再回到屋裡時,屋子裡的戚雲舒領口的衣服都已經被汗濕一片。

    他依舊維持著之前的姿勢,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甚至都不再顫抖。

    這並不是情況好轉,而是因為他似乎連顫抖都沒了力氣。

    大夫剛剛並未出門,一直都在屋內,見沈墨和管家進門來他搖了搖頭,露出個無可奈何的表情。

    「大夫,你再想想辦法……」紅著眼睛的管家啞了聲音。

    沈墨走到床邊坐下,他伸手去摸戚雲舒的額頭,這一摸才發現戚雲舒臉色雖然慘白,但是額頭卻一片滾燙。

    沈墨連忙回頭看向那大夫,道:「他在發燙。」

    大夫顯然早就已經察覺,他苦笑著說道:「我已經盡力了,那藥效已經被他吸收,後面喝藥也似乎沒什麼用處……」

    「那怎麼辦?」管家看了看戚雲舒,又看了看那大夫,沒了主意,「這可怎麼是好?」

    如今外面那些人鬧騰著,戚雲舒這邊情況又越來越糟糕。

    大夫再次搖了搖頭,道:「看天意,看那孩子自己的造化吧,如今也只能這樣了。」

    這屋裡就那大夫會醫術,聽他都這麼說了,那管家嘴唇顫了顫,再說不出話來。

    折騰成這樣,還能怎麼樣?

    屋裡一片死寂,之前還有戚雲舒時不時傳來的呻-吟聲,如今卻是半點聲音都無。

    氣氛逐漸壓抑,那種煩躁絕望的氣息仿佛有實體般不斷凝聚,壓得幾人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大概是因為實在受不了這種氣氛,那大夫又開了口,他道:「說實話,這孩子能活到如今,我都覺得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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