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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5:01:39 作者: 宮槐知玉
    如此短的時間古明安能做到如此程度,已屬不易,但對面拿出的東西卻絲毫不比他遜色。

    對方博古架的大概款式與古明安的類似,只不過對方裝飾的方向卻並不是外面框架,而是後方的木屏。

    對方在博古架後方添加了一塊整個雕刻鏤空的木板,這樣一來,整個博古架看上去格外精緻也大氣。

    時間到眾人放下工具時,古明安這邊的勝負其實大家心裡都已有數。

    古明安臉色不甚好,在那十人給出答案後,他也並未驚訝。

    他自己也是木匠,而且入行已久,這點鑑別能力還是有的。

    古明安輸了,這讓戚家這邊眾人都閉嘴不言,一時間愁雲慘澹。

    古明安他們的賭手鑑定結束,那十人又走向沈墨他們那邊。

    沈墨和對方製作的置物櫃大小都相差不多,至於原因,不言而喻,因為時間並不允許他們做更大的。

    沈墨和對方做的置物櫃大小相差不多,形狀也相差不多,甚至就連修飾的地方也十分相似。

    兩人都選擇在柜子的正前方,每個抽屜的把手處以及櫃腳處做浮雕,甚至就連浮雕的內容大小都相差不多。

    兩個柜子被抬起來放在台上對比,那十人走上去查看,與沈墨賭手的那工匠此刻卻猩紅著一雙眼瞪向沈墨。

    之前他一直忙著做活,所以並沒有注意到,如今細看他才發現沈墨那柜子分明就是按照他的在仿製!

    他做什麼,沈墨就做什麼。

    這種手法並不少見,但大多數時候都是東施效顰,到頭來只會落笑話。

    「我還以為你真有什麼了不起,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那工匠衝著沈墨冷笑。

    沈墨笑笑,並未理他,他看向那審評的十人。

    對面出口嘲諷的工匠也跟著看了過去,他本以為這場比賽他已經勝定,但那十人卻繞著兩個柜子傳來傳去,一直竊竊私語,許久都未拿定主意。

    隨著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台下的眾人開始騷動起來,台上馮家那工匠也開始緊張起來。

    他原本以為他穩贏,可為什麼那些人卻一直沒有宣布結果?

    那工匠又回頭看向沈墨,他已不如之前那般氣勢洶洶目含嘲諷,沈墨卻依舊如之前一樣,只是與他笑笑。

    又是大概一盞茶的功夫過去後,那十個人才總算是有了結論,勝者是沈墨。

    答案一公布,那木匠早就已經暗沉下去的臉色就更是漆黑。

    那人看看沈墨,又遠遠看了一眼沈墨做的那柜子,咬著牙,臉上的肌肉都在抽動,卻並沒說話。

    沈墨見狀,他抱拳衝著那人笑了笑。

    他馮家的人做得到的,他沈墨一樣做得到,而且他還能比他做得更好!

    沈墨的意思都在不言中,這讓台下的眾人都樂了。

    特別是戚家這邊的人,之前見識過沈墨狂妄言行的諸人此刻只覺大快人心,對沈墨這年輕後輩也是越發喜歡的。

    沈墨狂是狂了點,可是還是挺可愛的!

    比賽一比一,三場比賽也只剩最後一場待公布結果。

    見台上那十人都走向一旁賭眼的料子,原本正偷著樂的戚家這方的人紛紛安靜下來。

    雖說眾人還不願承認,但輸贏其實已經很明顯。

    不過眾人也不再像之前那般垂頭喪氣,沈墨與古明安都已經努力,而且沈墨也算是傷了對面的面子,讓他們出了口氣。

    十人很快便有了結論,主持的人便又看向沈墨與那馮家的人,「誰先來?」

    馮家那木匠扯起嘴角冷笑一下,對沈墨做了個請的手勢,他倒想看看沈墨怎麼丟臉。

    沈墨並未與他客氣,他走上前,朗聲把自己鑑定的結果公布出來。

    「八十年的金絲楠木,朝南迎陽生長環境,從紋理材質來看料子本身不算太好,且料子面上腐化,應該是從已經用過的棺材板上切下來的料子。」

    金絲楠木喜陰不喜陽,朝陽的生長環境讓那料子變得有些異樣,這也讓鑑定變得更加困難。

    金絲楠木色澤淡雅勻稱,不易變形,易加工,耐腐朽,是上好的料子。

    在沈墨的世界裡,這料子早期平民是不能用的,只有皇家才能用,且多用於做棺材。說來也可笑,曾經有一短時間,這種樹還被用到幾乎絕種。

    這邊的情況也相差不多,不過倒沒有隻有皇家才能用的規矩。

    只是即使是如此,這種料子也依舊十分稀有,只有有錢人才用得起。

    馮家那木匠就在他面前不遠處擺弄那木料,翻來覆去又敲又打的擺弄了足足有半個時辰。

    沈墨雖然沒有親手去摸去看,可是一塊在自己面前翻來覆去半個時辰的料子,沈墨只要不眼瞎也差不多都看透了。

    沈墨這一席話不短,眾人卻是在他話說完之後,又用了會兒時間才反應過來。

    反應過來,低下便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沈墨剛剛說了那麼多,他是真的鑑定出來還是隨口亂說?

    眾人正疑惑,一旁馮家那木匠卻已經眉頭深皺,「不可能,你怎麼可能知道這是金絲楠木?你根本就沒有仔細看過。」

    沈墨被質疑也不氣,他只是反問:「什麼叫仔細看過?」

    那人張嘴欲要解釋,可話到嘴邊卻半晌沒說出口。

    因為這賭眼是三場比賽同時進行,所以他與沈墨兩人一人半柱香的時間,他那半柱香時間他利用到了極致,沒有放過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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