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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5:01:39 作者: 宮槐知玉
沈墨進門後,對四周的人的打量並不理會,他獨自一人找了一個安靜的角落坐下。
沈墨從容不迫,休息室內注意到他的人卻議論起來。
沈墨還不知道他和秦彭約定要在今天賭上一場的消息早已經傳開,幾乎已是人盡皆知。
在場的有不少是之前就已經見沈墨和黃鶴比過兩場的人,也大概知道沈墨和秦派之間的恩怨,得知沈墨要直接和秦派的掌門比,都跟著起鬨起來。
沈墨之前贏黃鶴時完全就是壓倒性的勝利,雖然那時候他們是在賭手而這次是賭眼,但這並不妨礙眾人對沈墨滿含期待。
有人滿含期待,自然也有人不屑。
休息室一角,兩個錦衣華服的中年男人見沈墨進屋後便獨自找了地方坐下閉目養神,似乎完全沒把這一屋子的人放在眼裡,忍不住惡言相向。
「看來還當真是把自己當成個人物了。」其中一人道。
另一人聞言嘿嘿一笑,道:「你管他做什麼,這種人你就讓他鬧,他鬧騰的越厲害摔下來的時候就越丟人,你看個熱鬧就是了,急什麼。」
起先那人聞言,覺得似乎也是這麼個道理,用不低的聲音道:「我呀,只怕他摔下來摔死!」
另一人頓時笑得厲害,直笑起先那人沒看出來居然還是個菩薩心腸。
兩人一說一笑一搭一唱,明眼人都看出來是在針對沈墨這年輕後生,也有不少人跟著笑了起來。
木匠的行業不比其它行業,這是個你無論多有天賦都始終要有足夠的經驗才能支撐得起來的行業,像沈墨這樣年紀輕輕就冒頭的以前也不是沒有,但往往都很快就折在了冒芽的時候。
那兩人的話沈墨自然也聽見,但他並未理會。
這世上就是有這樣的人,無論你是對是錯是好是壞都喜歡指點一番,好像這樣一來他們就有多了不起。
沈墨無視,養精蓄銳等待鑑定會開始,可就在一旁的坐著的賈老見狀卻有些忍不下去了。
正在喝茶的他把手中的杯子往桌上一砸,也不點名指姓,張嘴就罵道:「本事沒多少,口氣倒是不小!」
賈老的年紀就算是在這休息室當中也是數一數二的大,他入行年紀又小,要算資歷,這滿屋子人都得叫他聲前輩。
偏他的建業作為那也是人盡皆知的,敢說這一屋子人就沒人比得上他,如此狀況那兩人被賈老嗆了話,也只得臉色鐵青的乖乖閉嘴。
要論年齡資歷,他們還不抵賈老一根手指頭。
那兩人被訓得無比尷尬,屋內有人嘲笑有人觀望,賈老這時卻端著自己的杯子走到了沈墨的身旁。
賈老在沈墨身旁的椅子坐下,他主動開口,道:「沈小友,你上次……」
賈老話還未說完,沈墨已經睜開眼,眉目清明的他往旁邊挪了挪,要離賈老遠些。
自從之前沈墨把那機關盒送給了戚雲舒後,這人就沒少去作坊找他,軟磨硬泡的就想要讓沈墨再給他做一個。
可沈墨最近哪有時間?作坊里有作坊的事要做,下工後他又要準備鑑定會的事,根本顧不上。
沈墨拒絕,可賈老卻也是個厚臉皮的,他就是賴上了沈墨,直到沈墨請假準備鑑定會之前他是天天都到作坊報導。
沈墨嫌棄得一目了然,賈老扁扁嘴,厚著臉皮又要開口,就在這時門口的方向傳來一聲傳話,鑑定會開始了。
賈老還沒來得及反應,沈墨已經起身向著門外走去。
沈墨出門,賈老連忙屁顛屁顛的跟上。
待到兩人一前一後的都出了門,在賈老走到沈墨身旁坐下就死寂一般安靜後休息室才突然炸開,就如同一滴水滴進了滾燙的油鍋。
賈老這人脾氣怪,但再怎麼怪他也是令人敬佩的存在,沈墨把人嫌棄了不說還明顯是躲著走,這也就算了,賈老被嫌棄了居然還又屁顛屁顛的跟上去。
休息室眾人炸了鍋,紛紛詢問沈墨到底是什麼人。
屋外,沈墨則是打量著台上。
朝陽升起,溫煦的陽光照亮整個會場。
會場下方已經圍滿了看熱鬧的人,人數之多甚至都擠到了空地外,遠遠望去,會場盡頭的樹上甚至都有圍觀的人。
人頭攢動間,沈墨還看到一些看見商機的小販。
而露天的台子上,一身黑色繡花長袍的戚雲舒眉目如刀氣宇軒昂,他正在致辭,那鏗鏘有力的話語再配上他今日長發高束的裝束,整個人英姿勃發俊氣逼人。
台上戚雲舒氣勢逼人,台下諸人皆安靜聽著。
戚雲舒說完感謝之詞,又說了一遍接下去鑑定會的規則。
這一次的鑑定會的規則和沈墨之前與白浩黃鶴的不同,之前他們那是小打小鬧,輸贏也只在兩人間,但這種大型鑑定會不同。
大型鑑定會參與的人人數多,若再按照之前沈墨他們那樣的規矩來,那肯定是前面先開口說結論的人虧後面的人占便宜,不公平,所以鑑定會採用的規則是壓底的方式。
所謂壓底的方式,指的是參與的人在有了結果之後,將其結果用簡潔的言語寫在紙上,然後再把紙交由主辦方或者德高望重之人保管的防作弊手法。
所有人都鑑定完後,眾人口述自己的結論,但這個結論都必須是紙上寫的,不能改不能多,這樣的做法防止的就是有人在聽見別人的鑑定結果之後作弊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