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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5:01:39 作者: 宮槐知玉
    眾人眼睛都紅了,都想要帶回去好好研究一番,再不濟拿在手裡把玩研究一會兒也是好的。

    「別鬧了,東西是沈小友的,看他怎麼說。」人群中走出一個年紀稍大的男人,他國字臉,一對劍眉飛入鬢角,看上去頗為正派。

    那人走上前來,他衝著沈墨抱了抱拳,下一刻兩隻手卻向著那盒子而去。也還好是沈墨反應過來在他把盒子抱走之前按住一角,沒讓他得逞。

    見自己的計劃被識破,那人嘿嘿一笑,無視四周狠狠瞪著他的視線,頗有些尷尬地看向沈墨,「不如我向你買?」

    聽人提起這茬,周圍立刻響起一片報數聲,價位也逐漸高升,沒多久就已經到了沈墨都不得不側目的高價。

    眼見著這好好一場賭手已經轉變成一場拍賣會,沈墨只好再次開口,「謝謝諸位抬愛,但這機關盒我並不準備賣。」話音落下,沈墨又連忙加了一句,「短期也不準備再做。」

    也不怪沈墨要特意加上這句,上一次他做了那六角盒後,幾個幫忙掌眼的木匠找他一通軟磨讓他答應了再做幾個出來給眾人,一開始沈墨並未把這事放在心上,可是那之後找到作坊里軟磨硬泡的人就再沒斷過,以至於沈墨如今還欠著十來個六角盒沒做,他都已經怕了。

    「那沈小友,這盒子……」賈老一聽,急了。

    這盒子就這麼一個,雖然眾人是從頭看沈墨做到尾,但是真地看明白的恐怕一個都沒有,要真錯過這個盒子,再想要弄明白其中緣由那就不知道要等到何時。

    沈墨環視四周,視線在滿臉期待的眾人臉上一一掃過,最終落到了戚雲舒臉上。

    戚雲舒這會兒正望著他,兩隻眼睛有些失神,仿佛蒙上了一層霧看上去有些呆呆的,與他平時的精明模樣不同,還是發現沈墨看他他才連忙側過頭去,那模樣就像是只貓,看著小魚乾想要又不敢說。

    沈墨心中有了主意,他拿了桌上的機關盒在眾人火熱的注視之下遞到戚雲舒懷裡,「送你了。」

    沈墨突然如此,眾人頓時都酸了,有勸說的也有詢問為何是戚雲舒的。

    沈墨把燙手的玩意兒送了出去,身上擔子輕了,他笑著說道:「東西就放在戚當家那了,諸位若是有興趣可以找戚當家的借了把玩。」

    戚雲舒是戚家當家,敢上他手裡搶東西的人應該還沒出生,沈墨正為自己化解了剛剛的危機而高興,回頭間就又對上戚雲舒那灼灼的眼。

    戚雲舒正呆呆地看著他,他好像看得很認真,可是眼神卻又有些失焦。

    沈墨心虛,微壓低了聲音道:「你喜歡就送你了。」

    戚雲舒聽著這話,只覺懷中抱著的機關盒瞬間變得滾燙,讓他觸碰到的地方都被燙得生疼,連帶著就連他的那顆心也開始滾燙。

    沈墨等了片刻,見戚雲舒沒有拆穿他的意思,這才又看向人群外圍的黃鶴他們。

    沈墨還記得這是一場賭手,更加沒有忘記黃鶴承諾他的彩頭,沈墨走上前去,「如何?」

    這一場比試就如同之前那次一樣,誰贏誰輸已是不言而喻明擺著的事情,就算黃鶴氣得都已經眼睛充血身體輕顫,也改變不了事實。

    黃鶴做的盒子沈墨剛剛也看過了,他的雕刻確實複雜,但明顯是臨時磨槍只光不快,除了樣式本身複雜能騙騙外行人外,根本沒什麼可取之處。

    「你想如何?」黃鶴吐出的話幾乎是從他牙縫間擠出。

    若不是舍不下最後一點尊嚴,他早就已經甩手離開,而不是在那裡看著眾人圍著沈墨打轉。

    「要不再賭一次?」沈墨問。

    「你——」黃鶴本就滿腹火氣,聞言瞬間氣絕,沈墨這根本就是故意要讓他出醜,他比了一次輸的徹底不說第二次依舊輸的毫無翻身之力,事到如今沈墨居然還敢說這樣的話!

    黃鶴胸口快速起伏,得喉間都湧出一股血腥味,一旁跟著的白浩幾人想要上前安慰可又不敢觸黃鶴霉頭,因為這會兒誰都看得出來黃鶴已經快要氣瘋。

    沈墨見黃鶴不語,知道他不敢再賭,倒當真是有些失望。這樣的賭手對沈墨來說是名利雙收,末了還能弄到他想要的工具,他何樂不為?

    至於黃鶴、白浩,若他們一開始就知難而退而不是那般氣焰囂張頤指氣使,沈墨自然也不會這般做法。

    「既然如此,那就按之前說好的,這是我要的工具,還勞煩諸位定做好了送過來。」沈墨從懷中掏出早就已經備好的工具圖紙遞了過去,這些工具都是按照沈墨以往的習慣畫的,很多細節都與這世界的不同。

    黃鶴接過圖紙捏在手中,他手背上青筋暴起,大有恨不得把那些圖紙撕得一乾二淨的架勢。

    沈墨遞給他的圖紙厚厚一疊,少說有五六十種工具,木匠用的工具本不貴,但定製的價位卻不低,更何況還是這種數量。

    沈墨笑笑,他正準備開口勸說黃鶴再賭一場,畢竟除了工具之外他缺的東西也還有不少,他琢磨著要不就讓黃鶴幾師兄弟好事做到底再努力努力給他湊齊了算了,他身後便傳來一陣吵鬧聲響。

    沈墨聞聲回頭看去,只見抱著他送的機關盒的戚雲舒,此刻已經臉色慘白捂著肚子痛苦的倒在了地上。

    戚雲舒似乎痛苦極了,他捂著肚子的手背都白了,喉間更是不斷發出淺碎的痛苦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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