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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不喜歡不孝順的。」

    傅少寧：……

    「那我走了。」他終於妥協，「我打電話發微信你必須馬上回，知道嗎？」

    「明白。」陳依冉笑著朝他擺手，「傅導路上小心。」

    傅少寧拉起自己的銀色行李箱，剛往外走了兩步，又放下，停頓幾秒後，回過身來抱住陳依冉，往她細長的脖頸處吻了吻。

    「就兩天，等我回來。」他低聲在她耳邊道。

    「多待幾天吧。」陳依冉拿發頂蹭了蹭他的下巴，笑著道，「這樣你回來我會更想你。」

    傅少寧什麼話也沒說，抱了她一會兒，才放開，頭也不回往下走。

    再不走，他就真走不了了。

    陳依冉送走傅少寧，長舒一口氣。

    她還是有底線的，瞞著自己的狀況去和他的家人其樂融融，談一些老人們期望的話題，她做不到。

    一個人過年也挺好的。

    開一瓶紅酒，炒幾個小菜，音樂聲音調大，打開電視機，一邊唱歌一邊看些無營養電視劇，累了就倒在沙發上，捧著手機打遊戲。

    然後第二天再狠狠睡一個回籠覺。

    太解放了！

    年三十和年初一傅少寧都老老實實待在家，母親和父親都知道他有女友的事，只是一個勁問他為什麼沒把陳依冉帶來。

    「算了，那姑娘鬼主意多，隨她去吧。」許思梅嘆聲氣。

    「可惜了。」傅少寧的父親傅遠也一陣唏噓，「本來還想著，今年家裡能熱鬧點，順便提點你們以後的事，看看那姑娘什麼想法。」

    「她人很獨立，也有自己的想法……其他事明年再說。」傅少寧道。

    「這有什麼可等明年說的？」許思梅道，「我看就是因為她太獨立……算了算了，陳年事不提了，反正日子是你倆過，你看著辦就行。」

    「就是。」傅遠也同意，「人家兩人過，你別一天叨叨叨。」

    「我哪叨叨？」許思梅給傅遠翻了個白眼，「我就覺得咱的傻兒子現在有電影拍，身邊多了個人陪，我高興啊。」

    「高興就穿衣服，咱出去看他電影去。」傅遠看了看表，時間也差不多，他們買好票的《她想說》的電影也快放映了。

    「你們路上小心。」傅少寧對自己爸媽道。

    「你不去吶？」許思梅回頭問，「自己拍的電影自己不看看去？」

    「拍和剪的時候看夠了，再看要吐。」傅少寧答。

    老兩口沒話說，只默默開門出去，喜滋滋地看電影去。

    衛秩東約了傅少寧在樓下小館的包間裡見面。

    兩人隨便聊了幾句，切入正題，衛秩東道：「老傅，我有點緊張。」

    「緊張什麼？」

    「咱的電影啊，春節檔誒，要是票房不好，不就是啪啪啪打自己臉嗎！」衛秩東抱著頭，誇張地表演著恐慌感。

    傅少寧：……

    他看一眼他，沒理，又打開手機看了一眼。

    衛秩東見他還是像往常一樣不配合他，又笑嘻嘻道：「嘿嘿，傅導啊，其實我對咱電影很有信心，我準備等電影破億的時候，就跟文心求婚。」

    傅少寧點頭：「加油。」他說完又看了眼手機。

    「哎，老傅，」衛秩東又問他，「你們家那位陳老師呢？今年沒跟你一塊兒回家？文心都跟我回來了，過幾天我還要上她家去。」

    「她沒來。」傅少寧說著，又看眼手機。

    「她沒來？什麼情況？你倆吹了？」衛秩東不解。

    傅少寧：「……能不能盼我點好？她也需要獨處時間，不是每個人都喜歡熱鬧。」

    「哦，」衛秩東想了想道，「不對啊，你前幾年不是還說，以後有了喜歡的姑娘一定要帶她回家過年，讓她嘗嘗你媽做的餃子嗎？」

    「餃子兜回去就行了，哪有那麼多講究。」傅少寧一手撐著臉頰，一手握著手機，心不在焉地說。

    「不是老傅，」衛秩東看他眉頭緊皺對他愛答不理的樣子，又問，「你怎麼回事？跟我說話一直看著個手機？講點道理好不？你跟手機聊還是跟我聊？」

    傅少寧聽到他的話，放下手機，嘆了聲氣：「我沒跟手機聊，問你個問題。」

    「怎麼了？」

    「一個人昨天熬夜到早上八點才睡，那她現在這個時間有可能醒過來嗎？」傅少寧認真發問。

    「現在才剛中午啊。」衛秩東看看表，「他要是睡眠淺的話這陣應該能醒，但一般我要熬夜，非得睡到晚上才醒過來，人和人不一樣，你得看他平常睡多久，沒有可比性。」

    傅少寧依舊皺著眉，盯著手機點點頭。

    「怎麼？陳依冉熬夜了？你還關係這個？」衛秩東覺得奇怪。

    傅少寧不說話，只是手指骨節輕輕在桌上敲了幾下，隨後突然穿上大衣站起來：「老衛，這頓飯我請。你等會兒不是還要去看電影嗎？我不浪費你時間了。」

    「哎哎等等，這才幾點啊電影開場還早，」衛秩東也站起來，「老傅你怎麼了，有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