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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4:47:08 作者: 靳蔓歌
    「慕慕和他是朋友,我也是才知道的。」徐念沒理他,也沒想看出點什麼來,自己開了車門把包丟在后座上,人站在副駕駛門旁,輕聲催促,「再不走就遲到了。」

    她鑽進了車裡,不久後,喬越禮掐了菸頭一併進來。

    「你這樣,會讓他誤會的。」

    徐念垂眸,整個人都透著一股喪氣滿滿:「我會哄好他的。」

    她對唐鳴科所有的感覺都來自於一個叫喬里的姑娘。

    她是真正的美人,聰明可愛漂亮,而且還膽子大。

    高中那幾年她倆是最交心的朋友,打架一起打,化妝一起化,喬里曾經告訴她,她以後會在雲南開個客棧,過點田園生活。

    可就是這麼一個美好的姑娘,她被定格在高三。

    那一年她是怎麼過來的,徐念也不知道了。

    可每次午夜夢回,都能看到她的胸口插著的尖刀還在。

    ☆、過往難訴(2)

    非洲南部的一個小村落里。

    徐念坐在車裡把頭探出去,問題一個接一個的拋給身後的人。

    「就是這兒了嗎?」

    「你確定咱倆進的去?從外邊看根本沒人靠近這裡。」

    徐念的面前是幾個破落的房子,周遭上百米,都找不見一個會英語或者中文的人。

    只有他倆,在坐了十二個小時的飛機,又開越野車開了五個小時,才來了這,隨行的還有一個小姐姐,喬越禮讓她喊她:喬喬。

    他第一次讓她喊她喬喬姐的時候,徐念沒理他,直到第二次的時候,她才不冷不熱地搭了話,喊了她聲喬,也算是給了反應。

    喬是醫生,是在下了飛機才加入他們的。

    喬越禮說,她是來幫唐唐的無國界醫生,徐念不懷疑她的醫術,卻很懷疑她的目的。

    來之前,喬越禮是打通了關係來的。

    唐鳴科身邊的同伴里有他熟知的,所以才能這麼順利地確定他的位置。

    徐念沒再猶豫,一行三人朝小破屋子出發,才走到門前,就聽著裡邊人悄無聲息的沒了動靜。

    這麼明顯的反應也太無視他們了吧。

    喬越禮用暗號來敲門,裡邊人很快反應過來是他,急忙開門,一張嘴,就是沙啞的哭腔。

    「哥,你再不來,他真的要死了。」

    喬越禮把視線投給裡邊躺著的男人,面帶不善:「不就是死了?讓他死。」

    「這種狼心狗肺的人,早該死了!」

    徐念不為所動的看著他這樣,沒上前勸阻,也沒說好話來緩和矛盾。

    反倒是那位無國界醫生,聽著他這麼口是心非,嬌嬌的笑了起來,上前去看唐鳴科的情況。

    「越禮哥哥還是這麼口是心非,你這麼說我可就不愛聽了,那我真不救他了?你是不是又要吵我了?」

    「你說我好好的休個假,也能被你挖過來幫忙。」

    「還是免費的,真的是好氣。」

    說歸說,喬喬還是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病人身上。

    簡單的做了些檢查後,她才放下心。

    高燒不退已經是要命的,再加上傷口感染沒有及時救治。

    能躺在這全靠一口氣撐著。

    喬喬在那邊忙活,喬越禮跟剛才開門的小伙子在門外說話。

    「他怎麼搞成這副死樣子?」

    小伙子年輕,一直在隊裡當兵,「唐哥也是好心,替人質擋了下,不然那人肯定會死,我們的任務也完不成了,唐哥不總說,完成任務才是最重要的。」

    小伙子撓撓頭,黝黑的臉上滿臉擔心:「而且他會回去,也是為了拿回那把刀,要不是為了拿回來,他其實也可以不用受著苦。」

    喬越禮凝聲:「什麼刀?」

    小伙子眼白白皙,唰一下從兜里掏了把鋥亮鋥亮的刀出來:「就這個啊!他之前一直握在手裡,手都被割破了,我好不容易才搶出來。」

    「給我,我看看。」

    「好的啊。」小伙子信他,把刀遞給他後自己就回屋去看唐鳴科的情況。

    不一會兒,徐念從裡邊走了出來,見他一直在看著那刀,輕聲問道:「這把刀有什麼不一樣嗎?」

    喬越禮手指摸著刻在刀柄上的一個字,心忽然有點疼:「他一直帶在身邊,你覺得是為什麼?」

    徐念聳聳肩,照實回答:「我不知道。」

    她轉念一想,他既然這麼問她,那答案就應該是她知道的。

    徐念怔了怔,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該不會....是喬身上的那把?」

    喬越禮回望著她,半晌後笑了。

    「是啊,就是這把,讓我失去妹妹的那把刀。」

    徐念的睫毛垂了垂,她不知道該怎麼安慰眼前的這個人,可事情明明不是他認為的那樣。

    她走上前,輕聲道:「越禮哥哥,其實人真的很難控制很多事情,我們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他不想這樣的,他也不想失去喬喬,可是....事情已經發生,再去責怪為什麼也無濟於事對不對?」

    「這些年他一直過得不好,他困在過去出不來,這不是喬里愛著的那個人,喬里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就知道他的事,你不能這樣...」

    「怪他?」喬越禮驀地冷笑,眼尾處一絲絲的抽動,「他早知道他有個精神病的媽,她分不清好壞,看不清現實,他居然還放她倆單獨在一起,你說他不是故意的?那我該怪誰?她那么小就沒了,你讓我們全家怎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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