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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的局是秦慕聲提前定好的。

    八點十分，秦慕聲開車來接她，行車途中徐念才得知這一局是送別宴。

    給唐鳴科的送別宴。

    晚風烈烈的從窗戶縫裡飄進來，擾得她的心也開始煩亂起來。

    那個人又該走了啊。

    時間肆無忌憚地流淌著，根本毫無察覺的機會。

    徐念的表情自個兒看起來沒有變化，可她臉上的細微失望和突然來臨的沉默很難不讓秦慕聲胡思亂想。

    自從上次藏櫃時間後，他還是沒有開口問過那個問題----

    「你和唐鳴科以前是不是認識?」

    前任太過敏感，秦慕聲不想打亂現在的腳步。

    他信他的兄弟，也信她。

    這種毫無理由的信任感讓他都覺得不可思議。

    車子緩緩隨著車流一併駛入鬧市區，周末的夜晚，不同年齡段的人好像有著不同的樂趣。

    年輕人的夜生活還沒開始。

    而徐念呢，只想跟朋友聚過之後，回家看場電影，睡個好覺。

    不多時，車子停在一館子門口。

    徐念抬眼一看，川菜館。

    她吟著笑看他：「能吃辣?」

    秦慕聲把車子鎖好後，才回答她的問題，「不能吃。唐唐會吃，為他送行，自然得挑他的口味。」

    他不喜歡太過偏刺激的味道。

    徐念走得慢，腳跟生了根一樣，慢慢朝前邊挪動著。

    她該怎麼說呢。

    那人混跡於軍隊，其實是最好的選擇，有事做就不會胡思亂想。

    也不用她浪費心思時刻替喬記掛著他。

    可是....

    這座城市有他倆一起過的痕跡，她很難不介意他這麼匆忙的離開是不想回憶起過去。

    秦慕聲已走出老遠，看她遲遲沒跟上來，便返回來捉她的手，揶揄道：「走這麼慢，你是屬蝸牛的麼?」

    「不是。」

    「我屬貓。」

    「我也是。」

    倆人入座的時候，裡邊的三人已經開始喝了起來，一人一瓶啤酒在手，喝的跟在學生時代一樣，大家都在勸酒，只為把對方喝倒才算。

    大白牙有些傷感，大掌握著主角的肩膀不鬆開：「唐唐....你說你幹嘛要去那麼危險的地方啊?能不能不出任務?」

    「說句自私點的話，我寧願你好好活著，當個農名工也比現在這樣出生入死的好吧。」

    秦慕聲不解，剛想開口問道，卻被身側的人搶先一步。

    徐念沖了過去，連基本禮貌都不存在了，視線直勾勾地盯著他：「你要去哪?」

    「不是只是回部隊嗎?」

    「會有危險嗎?」

    她一連三問，問的眾人一臉懵逼。

    大白牙的手抖了抖，歪著嘴笑：她怎麼很了解的樣子。

    秦慕聲一直看著她，卻看到徐念更為主動地上前擋住唐鳴科的路，一男一女，身高懸殊很大。

    她得仰著頭來看他才行。

    徐念伸著白白的脖子，跟長頸鹿一樣，一字一頓，視線毫不躲閃：「你要出任務了?」

    唐鳴科一勾唇，笑了。

    「知道還問?」

    「我又不是第一次出。所有信息都保密的，你問我，我怎麼知道。」

    徐念步步緊逼：「那你能保證你會活著回來嗎?」

    唐鳴科：「如果我不去，我早死了。」

    他看著她，他知道她會明白。

    他會愧疚死的。

    他根本承擔不了那些東西。

    兩個人跟較勁一樣，誰也不肯先低頭，半晌後，徐念垂下頭，嗓音失落：「你就算不能活著回來，也得讓人把你的骨灰帶給我。」

    「好。」

    兩人交談到此為止。

    唐鳴科在她回座位的時候還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讓她放心。

    徐念才不領情，直接把他手掌拍落。

    回得來再說。

    ***

    一頓飯下來，徐念和唐鳴科再無交談。

    她安靜地坐在秦慕聲身邊，夾菜，喝飲料，吃東西。

    入口沒味道，美味不走心。

    連這頓飯錢都對不起。

    回程是徐念當起了專屬司機，秦慕聲喝了酒，偏著頭攤在椅子上，連安全帶都是徐念鑽過去給他扣好的。

    車裡充斥著濃重的酒味。

    她現在只希望秦慕聲不要一下子特別想吐，會毀了整個車子內飾的。

    她從沒見過醉酒的秦慕聲。

    安靜，乖巧。

    半小時後，徐念才知道自己這個念頭有多麼的可笑!

    安靜?

    乖巧?

    不存在的!

    從地下車庫到二十五層，甚至在開門的時候，秦慕聲都是一副正常人的樣子，跟在她的身後，被她牽著手。

    步伐穩健，不吵不鬧。

    除了偶爾打個飽嗝兒外，沒什麼不正常的啊。

    可是....

    為什麼這個人一進門就開始在她脖子上又啃又咬的?

    她只覺得自己被他撲了個滿懷，然後就被當作雞脖子或是鴨脖子一樣，細細密密的啃食著。

    每一點兒肉都不放過。

    徐念的掙扎微不足道，卻還是細聲細氣道：「秦慕聲?慕慕...你別這樣咬我....你這樣咬我明天我怎麼出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