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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眸色暗垂，「徐徐，我要走了。」

    徐念沒抬頭，專注於跟老陸解釋為什麼自己今天上午會無故曠工。

    她沒打草稿，理由找得信手拈來：【我胃不舒服，可能之前還沒好利索吧，唐大主編沒問我吧?】

    老陸秒回：【咋會沒問?還不是你帥氣又智商在線的陸老哥幫你把事情給圓了過去?你說吧，是請我一個月的外賣還是直接請我吃頓好的?】

    徐念：【請請請，必須請。】

    這邊才回完他，一抬頭，就看到秦慕聲眸光委屈的盯著她看，她同樣沖他眨眨眼，男人蹲了下來，比她矮一點點：「我要走了，你真的不送送我嗎?」

    秦慕聲的語氣不像是他要走，更像是她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

    女孩兒揚著手和他揮手拜拜：「路你是認識的呀，我不想下地了，不然就目送你吧。」

    秦慕聲被她拒絕了，臉色也不大好看，低低沉沉的男聲「哦」了下，千迴百轉的心不甘情不願。

    「才在一起第一天，你就這樣…」

    「你不想下地的話，那不如我來抱你吧?」

    聞言，徐念還來不及反應人就被他從沙發里抱了起來，尖叫聲脫口而出，徐念在他手臂上撲騰了兩下，又把手臂環在他脖子上確保自己掉不下去後，才抬眼瞪他：「你做什麼呀?」

    秦慕聲的額頭湊近了些，百般溫柔的貼在了她的額頭上：「我想讓你送我。」

    「不用到下邊，在門口就好。」

    秦慕聲的腳步很穩，卻是邁著比平時小很多的距離，一步按著兩步走，直到走到門口的時候才把人放在地上。

    他蹲了下來，把被他一腳腳踢過來的拖鞋套在她腳上。

    爾後，他起身輕笑看她：「我走了。」

    「走吧。」

    「那你說會想我。」

    「……」

    徐念咬了咬唇，這三個字像在她唇齒間生了根一般，怎麼都說不出口。

    …怎麼會有人把這種話用這麼平常的語氣說出來呀。

    徐念的臉紅了紅，就在她保持原狀的時候，對面的一隻手貼在了她的臉頰處。

    秦慕聲似笑非笑。

    秦慕聲眼裡有光。

    「不用害羞，你以後會習慣這樣的。」似乎看穿了她的窘迫和不習慣，秦慕聲決定看在今天是第一天的份上，就這麼放過她好了：「我會想你的，徐徐。」

    「等我結束那邊的事情，記得聽我電話。」

    徐念無聲的點了點頭，她覺得今天是自己最慫的一天。

    沒有之一。

    直到秦慕聲關門離開，徐念的一顆心都保持在持續充血的狀態中。

    她從來沒有這樣的經驗啊----

    好像對方的一句話一個動作都能讓她想入非非很久。

    多看他一眼，都會覺得心跳加快。

    徐念趴在沙發上，折騰了半天后，才讓自己的心情漸漸平靜下來。

    好消息是要和最喜歡的人一起分享的，她從沙發縫裡把手機摸出來，打開那個熟悉人的私信，手指噼里啪啦的打著字----

    【大大，告訴你個好消息，我戀愛了!!!】

    發完之後，她才覺得就這麼跟對方說自己私生活的事情，會不會不太好?

    不能因為對方回了她這個小迷妹幾次私信，聊過幾次天，就可以把自己的私成活完全的、毫無保留的展現在對方眼前，萬一…

    她並不是很想聽這些呢?

    徐念猶豫了一下，又補充了一句：【不過我最喜歡的還是你了，大大，你不會嫌我煩吧?我只是覺得這種重要的事情要跟喜歡的人分享一下，你不會介意的吧?】

    【那如果你介意...我以後不說了。】

    徐念看著驕陽一直沒回的對話框在發呆，忍不住的在想一定是自己太囉嗦了，把好不容易勾搭到的大大嚇跑了。

    ***

    秦慕聲到了學校里，是在一個小時以後，在低頭爬樓梯的時候迎面迎來了一個人。

    身材頎長，一身正裝。

    那人停在了秦慕聲面前，微微頷首看他，爾後舉拳咳嗽了聲：「你不是說要過了新年後才來任職?怎麼提前了。」

    聞言，秦慕聲抬頭看他，幾秒鐘之後微微皺了皺眉：「你怎麼在這?」

    語氣里乍聽之下有莫大的嫌棄。

    正裝男人瞳色收斂，揶揄道：「你能來我就不能來?」

    「我比你早來二十多年呢!」

    秦銘驍語氣隨意，和他並肩站在一起，更像是兄弟，一點兒也不像大他二十五歲的父親。

    秦慕聲聽出他話里的意思，早幾年的話他還有心氣一氣老爺子，可自從他結束了青春期後，在部隊磨礪了那麼些年，再面對這位沒大沒小的父親時，心裡縱使有氣，也懶得發出來。

    所以面兒上一貫的都是一片冷色。

    毫無波瀾的死水那種。

    秦慕聲退了步，無奈道：「爸，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就不能把我往好處想?」

    秦銘驍頓了頓，還是很不放心：「你既然想著提前來了，就把這工作做得盡心點，你以前是執行者，現在你是教書人，看上去你的壓力和職責都減輕了，可實際上是加重了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