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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爸喝了一碗米湯，就拿上自家準備的工具去和大部隊集合了。四叔拿著一大串游泳圈跟在唐爸後頭。

    唐金看著他們的身影說「不是說，看了河堤，老爸就可以休息了。怎麼還要去做其他的事呢?」

    唐媽苦笑了下，隨即驕傲地道「你爸是個好的。」

    四嬸抱著孩子，看著四叔走的方向，眼底的擔憂溢了出來。唐媽走過去，拍了拍四嬸的肩膀。四嬸抬頭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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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部隊兵分三路，一路人馬利用鋤頭去清理溝渠，一路人馬拿上修路用的水泥去堵河堤空洞，一路人馬去裝泥土包，壘在河堤上。

    家中的大老爺們都已經去幫忙了，剩下的婆娘燒水做飯，將家中的瓶瓶罐罐裝滿涼白開。飯菜趁熱捏成團，準備著吃食。家中半大不小的孩子都有條不紊地行動著，默然地將家裡零零碎碎一一搬到屋頂。

    一時之間，家家戶戶都炊煙裊裊。殺雞宰鴨，好一片熱鬧景象，要是忽略了包圍著整個村子的白茫茫一片，說是過節也不為過。

    第81章 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

    三隊大部隊，最先到達目的地的是通溝渠的大部隊。

    一開始村民還有些怕髒，見到垃圾選擇用鐵鍬、鋤頭費力地將它們溝出來，再用蛇皮袋裝起來。很快他們發現用這些工具純粹是浪費時間，還不如徒手抓呢。在生死面前沒有什麼好髒不髒的。大傢伙忍著噁心，用手將這些泡軟的沾滿泥土的褪色垃圾袋一一撿起來，塞到袋子裡。不一會就裝了好幾袋蛇皮袋。

    垃圾確實多，僅僅在村口這片的溝渠就撿了這麼多，情況不容樂觀啊。

    「他媽的，以後再讓我發現哪個龜孫子再亂扔垃圾袋，看我不削他。」村民偉爺爺氣憤地道。

    「就是，原來這些小東西殺傷力這麼大，往後可不許亂扔。你們看，一扒開垃圾，水一下就流走了。看來村裡頭積水，多半是這些鬼東西害的。」

    「過後跟支書反應下，要專門找人處理垃圾袋，可不許亂扔了。」偉爺爺道。

    「就是，不說了，我先吐一下」村民甲說完，@@@地乾嘔起來。

    偉爺爺哈哈笑道「小娃娃，你這樣可不行。往後生孩子，洗尿布，幫孩子擦屁股，清洗糞便樣樣就有得你受。」

    「到時候再說吧，我剛剛不注意，手碰到一隻死老鼠，噁心得我啊，隔夜飯都能吐出來」村民甲驚魂不定道。

    「少見多怪，你沒看人棺材佬，一年挖多少死屍，不也吃嘛嘛香嗎?死老鼠算什麼。」已經半截身踏入棺材的偉爺爺什麼沒見過，不以為然道。

    「等下你們注意了，要看看溝渠那裡有沒有死嬰兒什麼的」偉爺爺繼續道。

    「什麼?」村民甲驚恐地抬起頭，不可置信地看著偉爺爺。

    「有什麼奇怪的，從河閘那邊流下來的水什麼東西沒有，死女人都有。當然沒死的也有，以前有人就在河邊上游小橋那片撿到了個女人，半身赤果，皮膚白白嫩嫩的。撿回家，休養幾天，就又活蹦亂跳的了。便宜那小子了，白撿了個媳婦。」偉爺爺抬頭看著遠處，艷羨地說到。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剛將蛇皮袋的垃圾集中放好回來的村民乙聽到了，眼睛微微一閃，心裡有了計算。

    偉爺爺他們不畏髒不怕累，花了兩個小時才將上游下游的溝渠整理通。積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排掉。偉爺爺看了點點頭，道「這樣很好，但是也不能大意，上游還有些垃圾漂下來，隔個把小時，咱們再來清一次。現在我們得趕去幫忙了」

    「好吧」

    「好的」

    在一片附和聲中，傳來了那麼幾個不和諧的聲音。

    只聽見有人嚷嚷道「終於搞定了，可以去捉魚了吧。再不捉，它們都要遊走了。那魚可大了，足足有四斤重」

    「可不是嘛，剛還從我腳邊游過。」

    「哎呦，看著它們從面前游過，就像香噴噴的魚肉從我嘴巴飛走」說完，此人還砸吧砸吧嘴巴繼續道，「在通溝渠時候，我整個人心痒痒的，手痒痒的，恨不得一下子就將魚捉起來，能忍到現在也算我有定力。」

    偉爺爺冷冷撇了一眼那些喊捉魚的人，自顧自地扛起鋤頭，大跨步朝前走了，他還要趕去幫忙呢，這班滾犢子，淨是拎不清，眼不見心不煩吧，懶得理會他們。

    陸續有村民拿起傢伙跟隨偉爺爺走了，走之前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回頭看了看那些留下來捉魚的人。

    那班沾沾自喜而不自知的蠢貨笑眯眯地注視著「蠢貨」的離開。到底誰才是真正的蠢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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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溝渠大隊來到了河堤，老支書笑呵呵問到「阿偉，你們都弄好啦?」

    「我們過來的時候是好的。不過一個小時後，就不好說了，上游不時漂一些垃圾下來估計也會慢慢重新堵塞渠口。」偉爺爺一邊說一邊揮動著鋤頭開始挖土。其他剛到的村民也紛紛加入裝泥土包的隊伍中。

    老支書聽了道「那就每個小時看一下」

    偉爺爺有些上氣不接下氣地道「有件事得跟你說，往後要安排人專門處理垃圾了，可不能再隨地亂丟了。你不知道，平時見到的膠袋很少，可洪水一來，都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裡頭冒出來的，一大團一大團的，可惡得很，將渠口堵得死死的，我們費了牛鼻子力才將它們收拾好」

    裝泥土包的唐爸聽了偉爺爺的話，心裡咯噔一下，「老三不是在宏興塑料廠有點股份嗎?那生產塑膠袋，她不是造孽嗎?」沉思片刻問到「那些膠袋真的那麼難搞嗎?」

    「難不難搞不知道，只知道真的好多」偉爺爺道。

    唐爸默默無語了。

    一旁堵河堤的隊伍正在收尾工作，他們已經將河堤小孔用攪拌好的水泥沙石塞好了，就差將放在河水那側用於檔水的門板箍緊。

    四叔看著眾人這樣對待二哥家的門板，開口道「你們不要忘了，那門板是我二哥家的，你們這樣搞，這門板還能要嗎?」

    正在用鐵線箍筋門板的村民丙道「哎呀，對不住啊，沒有留意，我還以為是哪個人不要的了」

    「你這不是笑話嗎?這種不要的門給我來一打，好不好。你們也真是的，這樣新的門問都不問一下就自作主張用來模板，諾，那裡不是帶有模板嗎?」四叔沒好氣地道，有些人就是這樣給臉不要臉。

    村民丙悻悻然地，然而並沒有停手，相反還手腳不停地加快速度箍筋門板。其他人看了，搖著頭嘆息。

    唐爸得知後，淡淡地道「哦，我家的門板還有，不差那麼一塊。這塊就分給別人做停屍用吧。」

    村民丙聽了，雙眼冒火地盯著唐爸，四叔慢悠悠地道「『別人』又不是特指哪個人，大傢伙可不要對號入座哦」

    村民丙敢怒不敢言。

    剛和鄰村支書商量回來的老支書，過來視察，看到好好的門板給人當模板，道「哪個敗家子，好好的門板居然用來當模板，不是帶了模板過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