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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4:35:16 作者: 綠豆紅湯
    第38章 塔拉夫子

    半夜三更, 漠北的草原上人聲已歇,遠處--------------??傳來悽厲的慘叫聲和狼嚎聲,山林里動物搏殺的嘶嚎聲讓舉著火把巡邏的將士不由心驚, 但在看到燈火通明的公主府時,心裡又安定了三分。

    「這個時辰了,公主府里的下人還沒睡?」有人嘀咕。

    許嬤嬤在屋裡聲音消停了又等了一會兒,屋裡傳出凌亂的腳步聲,接著是側門開合, 隔壁的浴房有了水聲,她這才推開房門進去收拾。錦被一半掉在了地上, 鋪的被褥也被扭成了一團,炕上墊的床板都露出來了一半,床單更是不見蹤影,估計是跟著人一起進了浴室。

    許嬤嬤不由搖頭,年輕人就是能折騰,她伺候熹妃娘娘半輩子,也沒見過這差點把床拆了的場面。聽著隔壁傳來的說話聲, 她不由加快了動作,撕爛的褻褲, 污糟的衣衫都給卷在被褥里, 一把給抱出去再進來換乾淨的。

    「嘶!」塔拉一激, 他探著頭看後背,艹,一道道血稜子, 難怪會沾水刺疼。

    康寧趴在浴桶上閉目緩勁兒, 盡興了就不由疲倦, 溫熱的水泡著尚殘餘韻的身體, 這一個月來焦灼的情緒都順著毛孔揮發了出去。

    「你把我撓出血了。」塔拉發現他的嘶氣聲沒能讓康寧回頭,索性動手掰過她的頭,挑明了問:「父汗招惹你了,你就拿他兒子撒氣啊?」

    「胡思亂想啥呢?」康寧慵懶地瞥他一眼,內勾外翹的鳳眼滿是風情,她換了個姿勢,示意他看水下,水波粼粼下的冰肌玉膚上滿是青紅指印,她指控道:「照你這麼說,你這是因為誰在我身上撒氣呢?」

    「是小王情不自禁。」塔拉對他留下的痕跡得意。

    「本宮也是情不自禁。」康寧伸手摸了下他的下巴,水珠順著光滑的胳膊滴在水裡,在「啪啪」的水聲里,她贊道:「是台吉伺候人的功夫了得。」

    塔拉按住她的手,別過頭抿緊了唇,但還是有絲笑意從勾起的唇角漏了出來。

    呦?康寧納罕地捧過他臉,扭過來正對著自己,見他低垂了眼皮不跟她對視,心中嘖嘖稱奇,這人自吹自擂的時候可是毫無底線的,現在她誇他本錢雄厚,他倒是罕見地害羞了!

    「這是什麼表情啊?」康寧掛在他的脖子上繼續逗他。

    「可別撩火!」塔拉也搞不清他這是啥反應,惱羞成怒地推開康寧,矜持地像個聖人,嘩啦嘩啦地從桶里跨出來,背對著盯著他的人,胡亂擦兩把套上中衣,反過來探究道:「今天這姿勢你是從哪兒學來的?」

    康寧盯視了他兩眼,暫時放他一馬,舒坦地仰倒在浴桶里,漫不經心地回答:「避火圖上學的,本宮的陪嫁。」

    「還有這好東西?拿出來我們探討探討。」塔拉立馬就來勁了,這好東西該早拿出來的,他也好長長見識。

    「改天吧,我想睡了。」康寧讓他先出去,床榻上赤袒相對時還好,其他時候她就不好意思光/裸地在他面前更衣。

    夜深了,塔拉也不願意再鬧,這次他沒胡攪蠻纏,聽話地出了浴房。

    康寧躺在炕上昏昏沉沉地要睡過去時,聽塔拉翻身說:「父汗再說什麼你別理他,明天我去說說他,哪有盯著兒媳嫁妝的長輩,忒上不了台面。」她一下子就清醒了。

    「我不是說了嘛,我沒跟父汗生氣。」康寧是真沒生氣,以生鐵換鐵鍋是她主動提起的,就連送可敦鐵鍋沒給可汗送都是她故意設計,目的就是讓可汗提前這茬事。

    「你今晚在炕上不太對勁,發泄意味十足。」床榻上的事塔拉自詡還是了解康寧的,她偏向於享受,放得開但也嬌氣,有讓她不舒服的地方了她立馬就提,回應感很強。但今晚她有種不顧後果的縱歡,偏向於搏殺,不然不會把他後背撓出血。

    「太久沒見你了,我想你了。」

    塔拉搖頭,「我不信,我對人的情緒很敏感。」他一向信奉的是有事要短時間解決,時間長了積壓多了,小事也要鬧成大事,這都是從他父汗和額赫身上積累的經驗。

    「是不是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有人給你委屈受了?」塔拉抱住她翻了身,直直盯著她的眼睛,強硬道:「我倆是睡一個被窩裡的人,你有心事不給我說還要給誰說?快說,有事我給你撐腰。」

    「沒有。」康寧埋頭在他胸膛上,聲音嗡嗡地否認。

    「看著我說。」塔拉撐起她的腦袋,威脅道:「你要再撒謊,我就不問了,以後你眼睛哭瞎我也不問了。」

    「哎!」康寧嘆氣,垂頭喪氣地說:「你幹嘛非要知道得一清二楚啊,我沒嘴說。」她就是焦慮,對她自視甚高的焦慮,她自從對權勢有了渴望,就隱隱有向輔國公主看齊的想法,偶爾還會暗喜她是不是繼承了輔國公主的政治天賦,只是被皇權打壓了,沒出頭的苗頭。但這小半年她所經歷的事狠狠給她一擊,讓她認清了現實,她只有渴望權勢的抱負,卻沒有治世理政的能力。

    「我是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麼做,你求娶本宮最主要的目的是為你管理大後方,但我好像沒這方面的能力。」康寧垂眼盯著他的脖頸,手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摳著他衣襟上的暗紋,剖露自心:「我蓋了房子,開了小集市,辦了個商鋪,但這似乎都沒什麼用,漠北的牧民和中原人還是涇渭分明地各自生活著,漠北牧民的生活幾乎沒什麼改變,就連我帶來的侍衛,對我也不是一心一意。我一直是忙忙碌碌的,但好像又什麼都沒做,我付出的心力沒有回報,我就覺得焦慮,覺得好累。」這些都說了,康寧也不在乎再多說一點,她繼續道:「還有前一個多月你不在家,我有些害怕,一想明年你可能大半年都不在家,我就忍不住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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