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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4:35:16 作者: 綠豆紅湯
    「燒磚的速度可還跟得上?」塔拉問工匠。

    「目前還跟得上,一旦侍衛們手藝熟練了,出窯的磚就不夠用了。」

    「那就再砌兩個磚窯,這段時間本王要出門一段時間,冬牧場的事都由公主負責,你們跟燒磚的韃靼人要是接洽不順利,就去找你們公主做主。」塔拉變相地給康寧撐腰。

    他這話一出,不談在一旁和泥運土的韃靼人,砌牆蓋房的大康人都有一瞬間的靜默,驚訝地望過來,在觸到公主掃過來的視線時,又迅速回了神,繼續抹泥砌牆。至於心裡怎麼想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兩處最緊要的事給交代清楚了,塔拉就急匆匆地要拽康寧回家,還光冕堂皇地在外人面前說:我早上忙著伺候您用膳,自己都沒吃飽。

    「公主您先上樓,臣去給您看看馬廄的管事人來了沒。」塔拉入戲很快,亢奮地催康寧快上樓。

    「那大膽的奴才要是還沒來,也可以換台吉你上。」康寧也很是激動,她拉住塔拉的手,指腹若即若離地摩挲他手腕,誇讚道:「本宮還是更滿意你的身材。」

    「臣聽說管理馬廄的總管是個壯碩活兒好的,臣要退位讓賢。」塔拉豁出去了。

    「那本宮就等著了。」不要臉,自己夸自己。

    康寧獨自上了樓,交代郭嬤嬤跟合葵不用跟上來,她進了房關上窗,坐在梳妝鏡前摘下髮簪和耳墜子,手上的鐲子也摘了下來。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公主可在,奴才是管理馬廄的。」

    康寧被敲門聲激地一哆嗦,她從銅鏡上移開視線,「進……」嗓子干啞,她清了一下,「進來吧 。」嗓音又軟又糯,仿佛含了一汪春水。

    「奴才給公主請安。」塔拉換上了他讓人送來的以前穿的袍子,麻布的袍子打了補丁,衣袖上都磨蹭起毛了,還短了一截,很有奴才的樣子,還是個俊俏的奴才。

    但沒個奴才的樣子,他直勾勾盯著端坐的公主,大邁步走到公主面前,在還有半步遠的時候單膝跪了下來,請罪道:「聽說昨天馬夫冒犯了您,他是個沒見過世面的,還望公主饒了他,讓奴才代他領罰。」他一手拽住康寧的裙擺,另一手探到裙底脫了她的鞋襪,握住她的腳踝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奴才那方面功夫了得,把賤內伺候地嗷嗷叫,她就是因為奴才會伺候人才肯嫁給我的。」

    「滿嘴胡言!」康寧忍不住踹他一腳,但卻被他握住了腳,還拿粗糙的指腹摩挲她白嫩的腳丫。康寧又氣又羞又癢,水光潤潤的眸子望向他,只想趕緊了事,頤指氣使道:「抱本宮去床上,本宮的夫君快回來了。他是個心眼小還活兒不行的人,特記仇,你要是被他逮住了,非活剮了你。」

    心眼小?活兒不行?還記仇?

    塔拉那個氣啊,但還是堅持披著奴才的皮,氣洶洶地把人打橫抱起,咬牙道:「駙馬要是滿足不了您,公主只管喚我,奴才隨喊隨到。」

    第33章 臭痞子

    西斜的日光鑽進窗棱, 在抖動不停的紗帳上撒下細細碎碎的光,與聒噪的千工床相比,房內的其他擺設安靜如雞。繡凳一南一北甩了兩隻做工精緻的半靴, 床外歪倒著兩隻黑面厚底長靴,置盆架上的水盆翹起了個角,上面鬆散地垂落了條濕漉漉的汗巾子,下方的地毯被滴下來的水珠湫濕。

    「別來了,我沒勁了, 要餓死了。」康寧弓起身子求饒,中午飯都沒吃, 她現在是又飢又渴,抵不住了。

    「是駙馬活兒好還是奴才活兒好?」塔拉停下來問。

    「額……「可真記仇,分明就是一個人,他還非要維護原本的身份。

    「駙馬活兒好。」她如了他意,第一次她說兩人活兒都差不多,言不符實;第二次她說她羨慕馬廄總管的夫人,這兩句話導致她錯過了午飯。

    「駙馬活兒好, 本宮要為他守身如玉,以後我們別再見面了。」康寧補了一句。

    塔拉悶笑, 「那奴才可要逮著這次機會盡興了。」

    紗帳剛平靜又開始細細波動, 帳內還傳來女子的斥罵聲, 但她越罵紗帳抖得越厲害。

    「奴才抱您去洗澡?」塔拉披了件衣裳用金鉤勾起紗帳,看向軟倒在被褥裡面色潮紅的女子。

    「傳飯了沒?」康寧伸出手讓他抱她,但坐進浴桶就翻臉不認人了, 愣他怎麼說都不跟他共浴, 塔拉只好委委屈屈地就著水盆舀水沖沖擦擦。

    吃上飯的時候已經到了丑時中, 康寧慣例先喝湯, 再抬眼就見塔拉大口大口吃燉得軟爛的羊肉,都餓成這樣子了在床上還能那麼凶。如今穿上了衣服,康寧也有了心思回味,的確是很讓她滿意。

    「老鴨湯燉得好,你多吃點。」可別再吃羊肉了,晚上她想休戰。

    塔拉看出了她的想法,又挾了塊兒羊肉餵嘴裡,「小王明天就要走了,心裡琢磨著總要把您伺候一番,您要是對小王不滿意,那臣在外面心裡也不踏實,多害怕啊。」他換了身錦繡衣裳,又成了大權在握的韃靼王子,身份轉變的毫不滯澀。

    「……」康寧不敢再撩他激他,垂下頭含糊道:「你把本宮想成什麼人了,本宮不是重欲的人,你出門在外就放心吧。」說這話她都繃不住想笑。

    塔拉聞言嗤笑出聲,坦誠道:「那委屈公主了,小王重欲。」

    他真的是太愜意了,對康寧好滿意,會笑會鬧,端得起架勢也俯得下身子,穿上衣裳矜貴,褪了衣衫豪放坦誠。他不太了解中原文化,不會吟詩,寫不出一手好字,做風粗獷,說話不羈,他原擔心會跟高貴的公主相處不來,現在那些擔心全都煙消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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