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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4:35:00 作者: 一筆三花
    「想著之前還見過,就多聊了幾句。」沈方舟鬆了手,看著臧南渡站到小孩兒前頭,自己就換了話題,「小星那事兒我放人了,要是能搭上你投的戲,咱們兩頭賺錢。」

    「選角的事兒我跟葛老商量著來,最後敲不敲另說。」臧南渡話說的乾脆,而且也就說了這句話,之後朝沈方舟點頭,拽人上車。

    岐林被臧南渡一路送到家,等準備走的時候,對方搖下半截兒窗戶,

    岐林也就住腳朝對方眼睛裡看著。

    最後是臧南渡先移了視線,說,

    「三天後的考試,好好考。」

    岐林想張嘴,但是最後就只點了頭,看著人離開。

    他報名北城中戲的事兒,沒告訴臧南渡。

    所以臧南渡自然也不知道他第二天要做的事。

    第二天藝考專業課考試的地點距離成渝中學只有一個小時的車程,所以時間上還算寬裕,到了早上八點岐林收拾好,還是提前半個小時到了初試考場。

    中戲考場就在學校本身的文藝樓。

    平時用來容納各種大型戲劇表演的空曠教室都擺在這棟樓兩三層。

    裡面同樣也有前輩的歷史,同時不乏現在圈內鼎盛的頭臉。

    所以這裡還承載著特殊的含義。

    這棟僅有三層的乳、白小樓里,演繹過不同的故事。

    岐林抬頭,從這棟樓前挑了個石廊座位。

    路上為了避免麻煩,岐林用口罩遮了半張臉,頭上壓了頂帽子,捧著豆漿在文藝樓下低頭背稿子。

    周圍已經聚集了一圈兒備考的學生,但是跟岐林一樣低頭準備的不多,他們更像是熟絡的朋友,個人聚在一起,聊聊笑笑,倒是岐林自己在人群里顯得不入。

    能夠站到這座樓前參加這所考試,至少在外形上碾壓普通人,加上每個人都精心修飾,隨便單拎出來一個,都很養眼,而且大部分人願意把自己這張漂亮的皮囊展示出去,還沒考試,就已經開始加友聊、騷。

    「今年考試嚴,雖然題型跟往年一樣,但是考官可不是去年那批人,」站在岐林旁邊的小姑娘嘴上咬著頭繩,手裡抓著那把怎麼都不聽話的頭髮,「今年學校跟娛樂公司簽了個項目,很有可能考試的時候還會有校外的專業人員,所以就算考不上都有可能被星探盯上。」

    「真的假的」男生聽的話挺不屑一顧,「那些所謂的娛樂公司,不就是看著人臉撈錢的東西嗎,要是自己真有能力本事,誰指望那個賺錢,真正做藝術,就得沉下心來,好好打磨作品。」

    「你當然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已經把頭髮高高豎起的女生斜了他一眼,「誰不知道你王興朗跟梁戍星是朋友,想進他的公司不就是一句話的事兒,你今天就是來走走過場,當然覺得這沒什麼,我們可是準備了大半年,再過十來天高考,還真沒工夫想你那些真藝術。」

    「你以為我想去,圈裡娛樂教頭頭把交易是沈方舟,他手底下籤過多少人,紅過多少人,又瞧過多少人,想進他的公司一兩句話怕是不夠,」男生說著開始打量女孩兒,鄙視道,「而且就你這樣兒的,真的,陳瑾行,別說他不來,就算來了要是能往你這兒瞅一眼,我就跟你叫姐。」

    「就算他瞧不上我,也對你這種裝逼自戀的弟弟沒興趣,」陳瑾行說話嗆人,加上一臉攻勢的彩妝,氣勢上攆著男生過。

    王興朗估計被氣得夠嗆,但到底沒真動火兒,就是跟女生吵架憋氣,又忌憚陳瑾行強勢,心裡憋著火沒出發,轉身的時候袖口兒力道大了,蹭著在他旁邊喝豆漿的岐林。

    趕巧王興朗穿的是純黑色的西裝外套,裡頭搭配的高領襯衫顏色也深,大片白漬從袖口一直到肩膀稀稀拉拉一路,有些順著袖口兒鑽到裡頭。

    上半身估計廢了。

    「日,這他媽怎麼還有個人啊」王興朗用手指捏著胳膊哆嗦,衝著岐林使勁兒甩了甩,加上剛才憋著的火兒,嗓子裡吼出來的話都有點抖,「你啞巴了,在這半天了,也不說話,現在怎麼搞啊」

    「你現在省點時間,去對面洗手間,衣服還有救。」岐林掃興,對著垃圾桶把剩了半截兒的豆漿紙杯一塊兒扔了,打算去個清靜的地方,再最後看一遍。

    但是對方貌似並不打算聰明著來,「你的問題,你要給我處理。」王興朗口氣強硬,站得挺直,把胳膊伸出來,就放在岐林前頭,「還有15分鐘開始考試,你告訴我怎麼救」

    「你要是聽不懂人話,回建議你回去學漢字,」岐林用手裡的檔案袋兒把那條礙事的胳膊擋下去,「是你的問題,如果成年了就要學會自己處理。」

    王興朗拔高聲調,「你敢這麼跟我講話」

    「為什麼不敢」岐林波瀾不驚。

    一冷一熱,話里就開始冒煙。

    周圍的知了顯得更吵,趴在綠油油的葉子上,躁動的震顫的翅膀。

    溫度隨著時間攀升,學校裡頭的烤漆路上開始滋滋冒油,兩個人中間的火氣,一點就著。

    剛才跟梁戍星嗆聲的陳瑾行站在岐林邊上點點他的肩膀,「馬上考試,犯不著跟他生氣,你就去水池邊把他的衣服用水擦擦,好料子一擦就掉。」

    陳瑾行面兒上在幫王興朗說話,實則心裡頭向著的是這個男生,因為他知道王興朗的脾氣,自己從小玩兒到大自己跟他鬧就罷了,但是這個男生看著穿的普通,加上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坐在這兒背書,也就知道他多在意這場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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