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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4:35:00 作者: 一筆三花
    「還有,把帽子戴低點兒,」主管看著怎麼遮都彆扭的臉,最後無奈,「自己注點兒意。」

    岐林盯著手裡彆扭的茶色,看著跟酒吧格格不入的茶料,雖然奇怪也沒多問,嘴上答應,等著叫牌。

    裡頭有間屋子他眼睛一直盯著,算是臧南渡的包間兒。

    他手裡拿著這個屋的號兒沒等多久,自己就端酒茶去了。

    一圈兒坐了三個人。

    臧南渡在中間,還是一身西裝,但是人坐的不怎麼周正,外套搭在進門的架子上,現在身上就穿了件淡色條紋的襯衫,岐林上輩子跟臧南渡的工作接觸的不多,所以除了裡面的梁戍星之外的兩個,他都算陌生。

    他頭抬得低,所以進去也沒招惹注意,等他進去擱茶的時候,就聽見幾個人在閒聊。

    「上次沒盡興,這次我也作為晚輩,就是想跟您多學習,之前我還聽王助理說,您是北城中戲畢業的,」梁戍星給旁邊的助理使眼色,「王哥,這事兒臧哥低調,你該早告訴我。」

    「是是是,小星說得對,是我疏忽,」王助理自己端著酒杯灌了兩口,「這麼算起來,該是小星的師哥。」

    臧南渡聽見這話有了反應,端著茶杯,眼神往梁戍星身上飄,「你學過表演?」

    梁戍星笑笑,「學過,之後誤打誤撞,用嗓子進的圈兒,現在想回老本行都生疏了。」

    「我覺得小星其實挺好,要不是沈方——」

    「王哥,」梁戍星喊住他,笑了一聲,「我把自己的視頻給葛老看了。」

    「我知道,」臧南渡含了口茶,潤著嗓子咽下去,「你門路倒多。」

    這句話算不上誇獎,但是也從側面證明了梁戍星確實有本事。

    葛老算是圈了金牌導演,他點了名兒,又是臧南渡恩師,所以這面今天得見。

    岐林聽了一會兒,準備出去換茶,手剛放到把手上,門就外面開了,那人進來也快,還在笑著說話,「來晚了,沒人怪——」

    岐林剛好夾在兩句話中間,進退都不合適,就被來人撞了個滿懷。

    「抱歉,」那人聲音很好聽,身上帶著股特有的香氣,岐林腰上一熱,沒來的及往後仰,就被對方兜著往前,帽子被他用手肘磕掉了。

    岐林抬了頭,說了句沒關係。

    話沒說完,自己就被人拉著胳膊往後扯,

    然後貼上另一個身體。

    眼上一黑,一雙大手蓋在自己眼皮上,然後自己被後面那人翻了個面兒,自己就扣在對方身上,就覺得臧南渡一手扣著自己的腦袋,調子泛冷對著來人講,

    「這個,我家的。」

    第10章

    「看著挺乖,」沈方舟進門,也把外套往門口兒鉤子上掛,他沒看清剛才的小孩兒長什麼樣兒,就被臧南渡伸手扣上帽子,然後拉到他自己身邊坐了。

    剩下屋裡就是他旗下的藝人梁戍星。

    梁戍星的表情並不好,調控了半天才擠出來一個笑,「沈先生。」

    他旁邊的王助理更是一句話說不出來,低著頭不敢往前看。

    「這麼熱鬧,要不是臧爺想著招呼我一聲,可就錯過了,」沈方舟輕呼一口氣,坐在一邊兒的沙發上,看著旁邊坐著的小酒侍,笑著招呼,「倒杯。」

    他沒給梁戍星眼神。

    梁戍星聽見沈先生要酒,先抬頭看了一眼臧南渡。

    整間屋子裡唯獨沒酒。

    倒是各式花樣的茶水擺了不少,沈方舟自己運營的公司不少,大部分的股份都在娛樂公司,所以在圈兒里是了不得的人物之一。

    梁戍星背著自己的主子跟臧南渡私交,這本質上就不是一件兒能輕描淡寫的事。

    加上沈方舟又是臧南渡自己叫來的,那就相當於自己在這兒沒有一點兒位置。

    兩個大佬中間,梁戍星算個屁。

    岐林偷偷打量過沈方舟,跟臧南渡相比差別很大。

    沈方舟文氣內斂,臉部線條也更柔和,這張臉直接出道岐林自覺沒問題,尤其是一雙眼彎彎笑起來,禁不住讓人親近。

    年紀估計跟臧南渡差不多大,套了件淡純色襯衫,袖子兩邊捲起來,到更像是個文人形象。

    只不過他笑起來的樣子實在太過有親和力,跟臧南渡站在一起的衝擊對比就更明顯。

    岐林聽著他說要酒,自己還有身為酒侍的自覺,所以抬了屁股就要工作,但是被身後的臧南渡兜著腰按下,然後他繞過岐林,坐在中間,伸手幫著沈方舟倒茶,說了句,「沈先生,你知道我的規矩。」

    沈方舟兩手撐在膝蓋上,像是不怎麼相信,「頭一次。」

    然後他就朝臧南渡身後看,「以前沒察覺,你是個弟控。」

    他聽說臧南渡家來了個親戚家的表弟,沒想到臧南渡居然護的這麼緊。

    「小星想交個朋友,」臧南渡直接換了個話題,再親密的話被臧南渡一張嘴喊出來,也沒了半分溫度,『小星』更像是一種諷刺,臧南渡翹著條腿,又叫了個酒侍進來,新進來的人還是一臉懵,看見跟自己穿著一樣衣服的人乖乖坐在客人旁邊,心裡罵道。

    又折了一個。

    酒吧里但凡好看一點兒的,再多加幾項服務,多的都是不止一倍的錢。

    「Hoito,」臧南渡點了杯熱飲,等他側頭,看見的就是岐林泛白的指尖,小孩兒清瘦,酒侍一身的行頭都堪堪撐起來,臧南渡又改了口,「加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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