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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4:35:00 作者: 一筆三花
    自己哼哼著,摸著脖子上那截兒劃的有點兒深的口子。

    隨手在直播平台上註冊了個號兒。

    RUTO懸媒,現在名不見經傳,但是岐林知道僅僅一年之後它的火爆程度,早年在上面撈第一桶金的人借著先機後來順風順水。

    現在這個時機正好。

    岐林嘴上叼著一根煙,煙霧瀰漫里把脖子上的刀口精心加工了一下。

    然後衣服沒脫,直接在客廳里睡了。

    早上發現手機有兩個未接。

    他對其中一個,備註「臧南渡」。

    他一身煙味兒從地上站起來,周身輕薄的煙纏著他的皮膚輕飄飄繞繞跟著他進了衛生間,嘴裡嚼著糖,精心收拾。

    這個澡他洗的走心,以至於第二天到了學校頭髮還沒幹。

    「岐林...你脖子上的傷口看著好深啊,怎麼弄的?」岐林前桌兒是個扎馬尾的女生,她怕葛孟平,但是瞄到斜後方的座位上空著,就想找岐林聊聊天兒。

    「葛孟平劃的,」岐林實話實話說,不過口氣跟「我早上喝了杯水」一樣自然。

    女生張大眼睛喊了一聲天吶。

    「他也太過分了,」女生叫的小聲,「我帶你去醫務室吧。」她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膽子,但是看著岐林脖子上的紅印子很嚇人。

    「沈月玲,你不是暈血麼?」

    「嗯?」女生聽見聲音自己抬頭,然後就愣愣的眨了眨眼。

    這不是——

    四班臧棲山?!

    她現在有點兒缺氧,臧棲山的顏她磕了很久,但是麼這麼近距離看過。

    而且他還知道自己的名字,甚至連自己暈血這件事都知道!

    嗯?

    暈血?

    沒有啊?

    「不是,你搞錯了——」女生還想著解釋,但是對方沒讓她把話說完。

    「借過,」臧棲山繞過沈月玲,「要個人。」

    沈月玲就看著臧棲山把人往懷裡揣。

    然後她腦子裡就開始飄彈幕。

    臧棲山第一次公主抱給了男人。

    她沒搞懂。

    岐林伸了胳膊把人擋住,「我——」他的拒絕沒有對方的動作來得快。

    葛孟平是第三個進來的,「我操,」他也不知道最近倒的什麼霉,點背老是遇見臧家的人。

    邪了門兒了,他在這個學校里誰都不怕,就是得繞著臧棲山走,看見這兩個人的動作,他摸不清狀況。

    「大早上的這麼利索,」葛孟平甩了書包往桌子上一墊,又不想明著慫,就搞了點兒動靜,「岐林,這是交新朋友了了,恭喜。」

    「那你把我朋友的脖子糟的不輕,怎麼算?」臧棲山口氣在葛孟平聽來不像開玩笑,他就尬笑了兩聲,「你話別亂說,好好一脖子我糟它幹嘛。」

    「那可巧,你著好好的脖子,我想糟糟。」臧棲山沒動手,但是葛孟平已經抬眼換了個眼神。

    「臧棲山你想出他的頭?」葛孟平慢慢站起來,「你們什麼關係啊。」

    葛孟平帶著痞嗆兒,「我看——」

    「啪一—」

    葛孟平左臉在相同的位置又挨了一巴掌。

    因為這次是臧棲山打得,

    所以這次葛孟平沒出聲兒。

    *

    醫務室里沒老師,臧棲山把人往床上放,岐林乖乖坐著,眼睛在臧棲山身上轉,嘴上說著,「不用。」

    臧棲山自己在柜子里翻騰一會兒,「抹脖子塗什麼?」

    「臧棲山,」沒等岐林說話,門口兒有個老師敲門。

    「你把門開開。」

    岐林墊了腳要下床,臧棲山自己按著岐林往床上坐,「別管,塗這個成麼?」

    空氣里攢著水,醫務室里沒開空調,岐林坐了一會兒就開始出汗。

    「把門開開,讓校醫過來。」岐林胳膊被臧棲山攥著,只能用嘴給他建議。

    「我說了,」

    「別管。」

    臧棲山撐著胳膊盯著岐林的臉,「你摘了眼鏡兒什麼樣兒啊?」

    他說著也做著。

    岐林微微側了個頭,之後哐當一陣,門被踹開了。

    玻璃渣子碎了一地,一雙皮鞋踩在上面,咯吱咯吱響。

    「老師叫我來,」

    「說你打人了。」

    臧南渡進門的時候微微低著頭,用手撐著門框,給後頭跟著的老師道歉,不過生硬的很,「不好意思。」這幾個字說出來,一排老師跟在後面一個勁兒說不用。

    臧棲山一條胳膊已經搭在岐林身上,看見臧南渡也沒停,但是被岐林按住了,「我說了,不用。」

    幾個老師看見岐林脖子上的傷口,都覺得這事兒嚴重了。

    以前葛孟平說鬧也就鬧了,但是現在這個情況說重了就是故意傷人,而且臧家的人也牽扯進來,還明顯站隊岐林,他們夾在中間就更難辦。

    「你跟著去老師了解情況,」臧南渡伸手把臧棲山那條胳膊拽下來,伸了一條腿揣在臧棲山校服的白褲腿上,嘴裡輕說了聲,「滾。」

    臧棲山不甘心,自己插兜兒,臨走還彎腰沖岐林交代,「等著我還你條脖子。」

    等人都走了,岐林坐在床上沒動。

    外面還有想進來的學生,看見裡面站著個西裝高個兒,都是好奇往裡看了一眼之後都沒往裡進。

    「嫌吵?」臧南渡往裡走了走,離床半米的天花板上掛著純白色的紗簾,他手伸扯了,圍了床小半圈兒,然後脫了西裝外套,單膝跪在岐林面前,「離他遠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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