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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4:31:53 作者: 天行有道
顧錦榮很懷疑她是否一位真公主,不會以前在北狄過的也是苦日子吧?
顧湘湘憤怒地摔了筷子,氣咻咻道:「才沒有!」
她跟她娘非但不窮,甚至可說是部族裡最有錢的女人了,當初兩邦和親時為了表示友好,蕭玉璋帶走了大批嫁妝,老單于給的聘禮也不在少數,這些都被蕭玉璋攥在手裡。她分得的封地與食邑也都是最好的,雖然未親自照管,然年年送來的歲貢都不下百萬錢之多,只怕當今膝下那些真公主都未必有她過得舒服。
除此之外,顧湘湘還爆出一個驚天秘密,似乎老單于臨死的時候留下一張藏寶圖,裡頭不但有金銀珠寶,甚至包含鐵礦----這可關乎到整個國家的命脈。
顧錦榮算是明白蕭玉璋為何這般地位卓然了,難怪皇帝那樣縱容,許她任性來去,當真是得罪不起的姑奶奶。
顧湘湘賣弄夠了,得意地睨著對面,「這下你該心服口服了嗎?」
「服氣了。」顧錦榮真誠地為其鼓掌。
今日她才發現搞錯了重點,她不該稀罕顧震霆那緊巴巴的俸祿,眼前就放著一個大金庫呢!
顧湘湘被她火熱的眼睛盯著,竟出奇地露出點窘態,「哎呀,你別這樣,我會害羞的。」
顧錦榮:……
連著三五日,顧錦榮都處在天馬行空的想像中,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香,可她也不能直截了當地去跟顧震霆說,爹您就從了公主吧,這樣我跟娘以後就衣食無憂了----嗯,她要是真做了,便宜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將自己打一頓。
雖然挨打也是活該。
不過面對這樣驚人的誘惑還努力保持心如止水,顧錦榮覺得自己離超凡入聖也差不多了。
好容易暫別了金錢的俘虜,顧錦榮方勉為其難想起,她似乎許久沒去那間草屋瞧瞧了,不曉得小可憐過得怎麼樣----雖然給他留了銀子,可他當真會捨得拉下臉尋韓牛兒麼?別看他年紀輕,可是頭犟驢。
顧錦榮越想越不安,趁顧湘湘沒來添亂,趕緊出門向西北角去。
草屋還是那間草屋,門前卻三三兩兩圍著一群半大孩童,大半是看熱鬧的。
顧錦榮湊過去時,只見少年緊抿著唇,頭髮已經被抓亂了,那隻新制的瓷碗已裂成數瓣。
而面前身量明顯高出一截、身穿綢衣的胖大身影正齜牙咧嘴得意非凡,地上潑了一地的湯水飯菜,顯然乃他傑作。
顧錦榮柳眉倒豎,「王奔,你作甚欺負人?他可是你叔叔。」
胖子正是王老爺的獨苗苗,因為還在變聲期,聲音格外地粗嘎嘶啞,「他算哪門子叔叔?他就是個賊!」
一面讓僕從撿起散落的碎瓷片,喋喋向眾人道:「瞧瞧,他用得上這樣好東西麼?不是從我家偷的還能如何?」
眾人亦知曉王家這段公案,名義上雖是叔侄,可誰又敢真箇打抱不平去?到底是被王家趕出來的,無依無靠,他們若是幫忙,沒準還被王老爺記恨呢。
顧錦榮都快氣死了,「二狗子,你別得寸進尺!」
「二狗」正是王奔的諢名,鄉里習俗,孩子生下來取個賤名容易養活,可自打王奔進了私塾,便再不許人這樣喚他。
不想卻是顧錦榮一個小姑娘觸犯他逆鱗,當即紅了眼,惡狠狠道:「你再說一遍?」
「說就說,誰怕誰啊?有些人生得人模人樣,只怕還不如豬狗呢!」顧錦榮才不怵他,鄉里又不是沒里正,王家再怎麼豪橫,也休想一手遮天去。
「你!」王奔這下可真氣壞了,哪還記得不打女人的戒條,高高舉起右手向她扇來。
然而下一刻,強烈的劇痛便從腕上傳來,卻是方才緘默不言的少年用力咬住他虎口,沒一會兒便血肉模糊,任憑他怎麼廝打就是不鬆開。
顧錦榮要上去幫忙,另一個與王奔同行的卻將她攔住。
顧錦榮憤憤道:「三虎子,你好歹是讀過書的,也要助紂為虐麼?」
喚作三虎子的男孩面上露出些羞愧之意,低低道:「顧姑娘,我也是不得已。」
他若不向著王奔,私塾肯定是念不下去的----家中只有老母幼弟,唯一的出路只在這上頭了。
那廂王奔已盛怒嚷道:「李端,還不快讓她閉嘴!得要我教你嗎?」
「得罪了!」李端微微闔目,隨即一拳揮來。
顧錦榮因為做慣體力話的關係,覺得這具身子比從前分外有力,打架應該也不在話下,但是還從未在同齡人身上開張過。
今日興許是個機會。
可還不等她反擊,李端的拳頭便已軟了下來,整個人卻如同坐了升降機般,步步高升,顧錦榮視線平齊都只到他腰際。
這人竟會通天徹地之能了?
顧錦榮揉了揉眼,定睛看去時,才發現他身後不知何時多了個人----顧震霆跟座鐵塔似的立在那兒,一手便將身量瘦長的李端提得雙腳離地,蒲扇似的巴掌揪著他衣領,輕易掙脫不得。
目之所及,卻威風凜凜望著這群孩童,「誰敢欺負我女兒?」
顧錦榮:……
雖然是降維打擊,不過真的很爽啊。
第7章 雞蛋
顧震霆這一出殺雞儆猴,王奔和他的打手們已嚇得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