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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4:31:32 作者: 桃桃一輪
「可能是希望你健康成長,白白胖胖吧。我聽說,只有家人才會不嫌棄你胖。」
羽倩擺擺手表示自己並不相信,「他一定是為了捉弄我……」
「你哥挺寵你的,但他一向嘴上不饒人。對我,不也是這樣嗎?有時真被他懟得說不出話。」
「你出現之前,寵我,你出現之後呢,我就徹底失寵了。」
祝瑾年的臉有點熱,瞥見從窗紗透進來的一米陽光,心情比那陽光還要明媚。
我真的是你的唯一?
世界那麼大,謝謝讓我遇見你。
幾個人吃完午飯,繞道將羽倩送回宿舍,祝瑾年去附近超市買了瘦肉和皮蛋回來,準備晚上煮點粥喝。這個月以來,周末幾乎都在聶羽崢這兒過,加上多了一隻寵物貓,她還真需要考慮考慮是不是要搬過來住。
然而又有點不好意思。
待她洗了個手出來,聶羽崢只穿了條運動褲,背對著她正在整理沈子平送來的資料,一舉一動,塊狀肌肉的牽拉起伏,多了幾分男性荷爾蒙的性感和具有攻擊力的野性。她倒了杯水過去,他轉過身,結實的胸膛和腹間緊實的肌肉,跟坐在辦公室西裝筆挺時完全不同,男人味和力量感兼具。
是啊,天氣漸漸熱了,這樣的「美景」以後只會更多。
「光看有什麼意思?」他發現了她一瞬間的呆滯,接過杯子,牽起她另一隻手按在自己胸口,「下手。」
祝瑾年捏了幾下,男人胸膛那溫熱而堅硬的觸感,勾得她心念一動,抬眼看他,他亦回看自己,專注中又帶著一絲熟悉的意味。
「算了算了,君子動口不動手。」祝瑾年縮回手,不再敢輕舉妄動。
「既然你說要動口……」聶羽崢的手移到運動褲的系帶上。
「好好整理你的東西,別沒事亂開車!」她氣急敗壞地跑開。
聶羽崢笑中帶寵,又看了她一會兒,才埋頭繼續歸類。沈子平拿來的資料分為派出所做的報案人筆錄、尋人啟事、協查通報的複印件、立案後刑警走訪問詢時做記錄的筆記本、監控視頻備份、禾詩蕊基本信息、直系親屬dna數據、她電腦所有數據的拷貝、失蹤前兩周的通訊記錄和與之有過接觸人員的資料等等,這是珍貴的第一手資料,相信禾詩蕊的失蹤之謎一定藏在這些調查記錄中。
祝瑾年忙了一陣,見他手頭的活兒已接近尾聲,就好心地提醒他:「你最好每頁每頁抖一抖,別夾帶著什麼蟑螂卵、老鼠蛋之類的,孵出一堆小蟑螂小老鼠,把你家啃出好幾個洞。」
聶羽崢平靜地應了一聲,拈著觸角把一隻死蟑螂提起來給她看,「恐懼果然能摧毀人的理智和智商,我第一次聽說,老鼠會下蛋。」
祝瑾年五官揪到了一起,一副快要吐了似的表情,別過頭,「站著說話不腰疼,誰都有害怕的東西。難道你就沒有?」
「有。」
她一下子來了興趣,眨了眨眼問:「什麼啊?」
聶羽崢看了看她,勾起唇角,一字一頓道:「母老虎。」
祝瑾年撇嘴,「懶得理你,我做飯去。」
聶羽崢把跳上桌子左嗅嗅右撓撓的奶包抱起來,「夫人,我們越來越像一家三口了。」
她嗤之以鼻,真的不再理他。
第68章 我看過你的心(1)
廚房裡響起鍋碗瓢盆的叮噹聲, 以及她偶爾幾句自言自語。有她相伴的每個周末都好似這樣平淡悠閒, 但又格外讓人期待。
他撣了撣灰,隨手拿起幾本筆記本翻了翻,一會兒,瞥見「曹義黎」的名字, 雙眼不禁微微一瞪。
作為政治與公共管理學院院長,曹義黎的名字出現在了禾詩蕊的電話記錄中, 在她失蹤前半個月內, 他們一共通了兩次電話, 第一次並未接通,第二次通話僅不到30秒。
聶羽崢眉心一蹙, 又翻了幾頁,發現曹義黎的問話內容僅出現了一次,顯然,他的回答並沒有給警方帶來什麼有價值的信息, 可看上去總有幾分不對勁。
他一時沒有深究, 這是全憑第六感猜測還是理智的推斷。
如今,曹義黎已失蹤三年多, 跟禾詩蕊一樣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不知是不是一個巧合?若是, 只能感嘆命運之神的頑劣,若不是, 又找不出什麼相關聯之處。
看來, 接下去工作量不小。
許是快要下一場暴雨, 原本陽光明媚的天空烏雲密布。聶羽崢沖了個澡,再走出來時發現外頭已下起了大雨,噼噼啪啪的聲音特別大。騰起的土腥味和空氣中一股焦味混在一起,顯得有點怪。
「冰雹!」祝瑾年的聲音傳來,只見她噔噔噔從外頭過來,還繫著圍裙,捏著兩個桂圓大小的冰珠子獻寶一樣舉高,「你看!下冰雹了!」
聶羽崢順勢將她抱了個滿懷。
她都不知道自己現在有多可愛,平時總是女精英模樣,微皺著眉頭一臉嚴肅地開導這個、分析那個,與他相處也是克製得很,哪裡能像現在這般,小馬尾松垮,小香肩微露,撿到幾個天上掉下來的小冰坨子,興奮成這樣。
她在他懷裡,還小心地握著冰雹,無奈不中用的冰珠子敵不過體溫,一下子就化成一攤水。
「沒了。」她撇嘴,嗓音有些蠻橫和嬌氣,「都怪你。」
「嗯,怪我。罰我今晚不准睡覺。」
「不行,你睡沒睡覺我又看不見,萬一趁我不在偷偷睡了呢?」
「不如請祝長官費個心,整晚監督我?」
「虧本的生意我才不做。」祝瑾年擺擺手,「我去看看粥煲得怎麼樣了……」
「不用看。」他笑笑,「糊了。」
祝瑾年一愣,仰頭嗅了嗅,還真有點焦焦的味道,她一臉生無可戀,喪氣道:「我……光顧著出去撿冰雹了……」
聶羽崢很自覺地上樓換衣服。
一會兒後,忽至的冰雹變成了淅淅瀝瀝的小雨,遠處的天空已經放晴。祝瑾年收拾完廚房的失敗作品,坐進副駕駛時還有點沮喪,低聲問:「喂,跟我在一起那麼久,是不是發現其實我也沒那麼能幹?」
「你以前很能幹嗎?」他反問道。
她翻了個白眼,他一句話堵住別人一腔熱血的本事真是與生俱來,而且收放自如。
他一邊倒車出庫,一邊說,「第一,我們在一起還不夠久,至少得再過4、50年,才配得上這個『久』字。第二,用洗衣、做飯、掃地來衡量你是不是一個能幹的人----你是哪個家政公司的職工?」
「那你倒是說說,你是用什麼標準來衡量我的?」
他轉頭看了她一下,「對你,我沒有原則,也沒有標準。」
「花言巧語。」但心情好了許多。
「我很少誇人,但總是不遺餘力地誇你,這就證明了一切。」
祝瑾年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我真沒聽出你哪句話是在誇我……」
「每一句。」
「你誇人的手法挺驚悚的。」她受教地點點頭。
他眯著眼笑,「你喜歡嗎?」
「呃……」她勉強道,「喜歡。」
「是喜歡我誇你的手法,還是喜歡我?」他追問。
「更喜歡你。」
他對這個回答十分滿意。
祝瑾年早就熟練掌握了他的說話方式,此時接著說:「因為你的外表比內心好看多了。」
他也不急,悠然問,「你看過我的心?」
祝瑾年被難住了,胡亂道:「看過。」
「偷看我洗澡了?」
「是內心!這跟你洗澡有什麼關係啊!」
他勻速開著車,不疾不徐道:「這兩者你對哪個比較有興趣?」
「內心!」祝瑾年覺得自己被他繞進去了,好像上了賊船。
「也是,人對自己沒看過的東西確實有著很大的好奇心。」
「我什麼時候看過你洗……」她忽然停下不過,心虛地看向窗外。
「什麼時候?我想想……」他假裝很認真地回憶了一下,「那次我們去碧水灣溫泉……」
「這頓飯我請!」她舉手投降,還說呢,那次差點沒擦槍走火。
聶羽崢握住她的左手,拇指搔刮著她的手心,「你還是請我再去一次碧水灣吧。」
「天熱了,誰還去泡溫泉……」
「人少一些,更好。」他笑得很無害,但明顯居心不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