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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4:31:03 作者: 好睏的三
    無形中,他又矮了人一頭。

    尉遲香羅滴溜溜的大眼睛在他臉上徘徊:「墊墊兒,你怎麼那麼慢才來弟子宮啊,我差點以為你不在乘秋宗。」

    沈殿:「家族中多數人都在乘秋宗,我自然也不例外,不過你這身衣裳是?」

    尉遲香羅:「這個啊,這個是我師父定製的,她嫌棄門派道服老土,所以專門請人定製成這樣的,定製了有二十三套呢。」

    沈殿:「……都是鮫絲?」

    尉遲香羅:「對。」

    沈殿拳頭青筋凸起,嘴上依舊是矜貴的笑:「你們真有福氣。」

    尉遲香羅想了想道:「我師父說這個鮫絲是她掛窗簾的布。」

    沈殿:「……」

    「對了,你這麼晚才來弟子宮,很多知識肯定跟不上了,你需不需要我教你啊?我可以免費輔導你的。」

    沈殿假笑臉都差點維持不住:「師門一直都在幫我進步,無須道友擔心。」

    「那——」尉遲香羅話還沒說完,東門羅習璋就和西門的某個弟子起了衝突。

    起因是蘇瑤心被西門弟子「友好」問候了一下,在蘇瑤心身邊的羅習璋一個趔趄「摔」在了那弟子肚子上,造成了一陣騷亂。

    氣氛十分緊張。

    尉遲香羅迅速變了臉,眉頭緊皺。

    沈殿在暗中翹起嘴角。

    該來的,總會來的。

    尉遲香羅喊:「小璋!這地板沒事吧?」

    沈殿:?

    西門弟子:?

    羅習璋聞言立馬起身,一把掀開了那個嘴賤的弟子,仔細摸了一下樓梯。

    「沒有開裂,光滑如新,蚊子上去劈叉,蒼蠅上去打滑!沒問題!」

    那被羅習璋頭錐的弟子滾下了好幾個階梯。

    三門弟子:???

    我看是你們有問題!腦子方面的!!

    「太好了,我們快走吧,等會沒位置了。」

    這倒是提醒了別門弟子。

    他們是一定要進甲班的!

    他們還沒有開始行動,那群紅楓葉跑了起來。

    尉遲香羅想也不想地拉著身邊人一起狂跑。

    這一幕不由自主讓人緊張了起來,不少人追著他們發足狂奔。

    沈殿被張口欲言,就被狂風堵了嘴。

    這一瞬間山河寂靜,他只聽到自己胸中跳動的聲音,和前方尉遲香羅打在他臉上的長髮氣味。

    冥冥中,他聽到了「咔嚓」一聲,似是一節木頭斷裂聲。

    隨後,劇痛傳來,他眼淚花從眼角冒出。

    尉遲香羅把他手給扯脫臼了。

    沈殿:再說一遍,我與尉遲香羅誓不兩立!

    尉遲香羅找准自己的位置,對沈殿一笑:「墊墊兒,我們到甲字班了!」

    沈殿臉上陰沉地能夠滴水,什麼話也不說,指著尉遲香羅犯下的罪證。

    尉遲香羅小聲驚呼:「墊墊兒對不起,我給你接上!!」

    沈殿想著上上次她把自己的手接骨折的事,冷著臉移開了手,尋找著復位關節。

    一根溫涼的手指點在沈殿的手上,沈殿脫臼的手瞬間恢復原位,酸脹痛意消失地一乾二淨。

    他正要道謝,就聽到尉遲香羅喊了一聲江師。

    江師?

    被稱為江師的女子有一雙清透冷淡的眼,身上卻帶著一層朦朧感,與這世間格格不入。

    他這才想起,站在他面前的這一位正是被師門洗腦說要遠離的對象。

    沈殿尬住,一時間不知道做出什麼表情來,只僵硬地說了聲謝謝。

    他想這兩天師門對他的洗腦還是有點成功的,他接受不了江明鵲對他的幫助,好像欠了人家什麼似的。

    江明鵲:「找個位置坐吧。」

    尉遲香羅迅速拉著他往旁邊位置坐。

    沈殿一屁股坐在東門弟子中心,變成了楓葉紅中的一點白。

    江明鵲看著他點頭:「孺子可教。」

    沈殿:「……」

    全場的人都在看他。

    沈殿心態很好,很快就調整了過來,哪怕遭遇諸多不幸,也恢復成了高貴冷艷的小公子模樣。

    他安慰自己這是提前打入了敵人內部。

    畢竟都是一班的,不可能一直維持著這樣涇渭分明的關係。

    江明鵲:「因你們當中小半人是第一天來,不熟悉我的教學風格,我也不了解新來的情況,今日暫停原進度,重新教課。」

    沈殿察覺眾位東門的弟子臉上有著明顯的鬆口氣的感覺。

    她打了個響指,周圍的景象變了。

    他們頭上腳下伸手不見五指,但隱隱散發著濃重的腥氣,底下有不明生物在遊動。

    江明鵲也沒有給他們解釋這裡是幻境,摸出了一張泡泡符,吹出了一個薄薄的泡泡。

    「這一步是鍛鍊你們靈力操控。」

    「你們需要做的,就是用靈力控制著自己的泡泡上升,這期間,你們會隨著泡泡一起上升。」

    「如果在半柱香內不慎掉落——那我會請你出甲字班。」

    江明鵲看了眼他們的腳下,無數黑霧翻滾撞擊著,陰冷潮濕地風環住了他們的腳,似要將他們吞沒。

    「啊!有東西咬我!」

    不知道從哪裡傳來了一聲慘叫,俱叫人膽寒不已,膽小的已經白了臉,什麼洗腦,什麼針對東門,都在恐懼面前低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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