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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亦越的眼中目光慈愛卻也歉意，似乎知道一切，目光里也是毫不掩飾的父愛，博大中帶著細細的疼痛。

    但凡父母有能力，都不願意孩子受任何苦的。

    第331章撕心裂肺的感覺

    風素瑾努力吸了下鼻子，笑的眼中淚光閃爍，道：「爸，你說什麼對不起不對不起的，我這些年過的挺好，我現在也很好很開心，如今爸爸醒來了，真的很好很好。」

    風亦越聽著風素瑾的話，眼底泛起深沉的疼痛，那疼痛的光芒都包圍住了風素瑾的全身。

    「瑾兒，爸爸知道你受苦了，是爸爸不好。」

    他雖然沉睡，但偶爾也會意識清醒，會偶爾聽到風老夫人還有風家其他人在耳邊的話，他想醒來，都會再次昏沉過去。

    這一次醒來，他就詢問了一些關於他兩個孩子的事情。

    風亦越的話和那種對孩子疼惜的眼神，讓風素瑾很多壓在心底多年的情緒呼嘯著翻滾而出，幾乎都壓不住。

    她喉嚨哽了哽，「爸爸很好。」

    發出這四個字的時候，風素瑾喉嚨仿佛被塞住了，再也發不出聲音。

    風亦越拉過女兒的手，「阿瑾，在爸爸面前，不用逞強，你還有爸爸，想哭就哭吧，以後爸爸不讓你再受苦了。」

    他不會再忍耐，不會再想著寬容退讓，有的時候你越寬容退讓，別人就越會得寸進尺。

    那一年，他在鮮血中明白了這些道理，可是卻讓他的孩子平白的失去父母的庇護，就這樣承受了太多的痛苦。

    他的女兒是他們夫妻最珍貴最好的孩子，不該受任何苦痛，她們該享受世間的美好。

    「瑾兒，哭吧，哭出來。」

    他知道，女兒受了那麼多的苦痛，肯定要發泄出來，不哭才是壓在心底的疼。

    「爸爸，嗚嗚……我好想你好想你，我特別想讓你再看我和妹妹一眼，想我們在自己家宅院裡的生活，那時候有你和媽媽……我都好怕你醒不過來……」

    風素瑾終於再也控制不住嚎啕大哭。

    將這些年的痛都哭出來，當子女的只有在父母面前才能如此毫無顧忌，可以這樣毫無形象的哭。

    風亦越輕輕摸著女兒的頭髮，就像小時候一樣那樣的呵護著。

    他聽著女兒的哭聲，眼角的淚也閃爍著流了出來。

    這是他們夫妻從小就疼寵的孩子，曾經以為可以看著她們歡快的成長，以後嫁人生子，其樂融融。

    可最後，他卻讓孩子以稚嫩的肩膀扛起了一切。

    風素瑾在哭，有種撕心裂肺的感覺。

    她想起，那一年，她還在上學，有人告訴她，她母親被車撞死了，她父親也只剩一口呼吸的晴天霹靂感。

    那一年，風老夫人偷偷的讓人將她妹妹領出去，就這樣不管的扔了，她回來後找不到妹妹，瘋狂的到妹妹可能出現的地方找，後來在鄉村老家的宅子裡找到蜷縮發抖的妹妹。

    她守了一夜，都不敢闔眼。

    那一天，風老夫人要在放棄治療的單子上簽字，她懵懂的知道什麼，苦苦哀求，甚至在風家跪了一天一夜，後來就在醫院裡跪著。

    那一年那一天，妹妹不小心打碎了風老夫人喜歡的一個花瓶，風老夫人要教訓妹妹，她擋在妹妹面前，後來鞭子狠狠的打在她身上，她咬著牙不哭，為了父親為了妹妹，她堅持著堅強著。

    晚上她在房間裡安慰受驚的妹妹，她沒事，可是妹妹就算是神智不清，也握著她的手不鬆開，努力給她吹一吹，仿佛吹一吹就不疼了。

    第332章灼痛他的心

    那些回憶，那些被壓在心底的疼痛，終於在父親醒來這一天，控制不住的哭了出來。

    那一年，她自己悄悄在學校里撿瓶子賣的零花錢，給妹妹買了一塊蛋糕，被風心晶搶走，她沒哭。

    那一天，她被原綠藝跑到學校恣意嘲諷打罵，她咬著牙麻木的看著。

    還有很多時候，她都不敢生病也不敢發燒，因為她怕她就這樣走了，父親和妹妹怎麼辦?

    太多太多，風素瑾也是在情緒控制不住的時候，都哭出來，那些疼痛的沉疴的，她不要帶著，那會讓她失去本心。

    她不願意讓自己變的狹隘。

    無論生活多艱難，她都願意堅持，相信世間的奇蹟。

    她終於等到父親醒來這一天。

    風亦越了解這個女兒，只有讓她將苦痛全部放下，才能真正踏出她人生最輝煌明亮的路程。

    風素瑾哭過後，擦了擦眼淚，「爸爸，我……」

    「瑾兒，哭是一種發泄，爸爸只要你和妹妹開開心心的。」

    風素瑾像小時候那樣輕輕的抱了抱自己的父親，靠在他的肩頭，眉目彎彎，眼中還有淚光，卻如雨後清洗過的一樣，一片明亮灼灼，褪去了痛苦沉疴的明亮，最能照亮一切。

    風亦越剛醒來，話不能說太多，都是風素瑾在說著，陽光灑照在病房裡，照在這對父女身上，帶起了最柔和的光暈。

    ……

    君墨寒自始至終都在外站著，他聽到裡面風素瑾那種疼痛帶著撕心裂肺的哭聲，他只能閉上眼睛遮住那裡面無盡的疼惜。

    他的雙手都在身側握成了拳頭，艱難的忍下一波波的情緒，有一種衝動迫不及待的要將她抱在懷裡，抹去她的眼淚，抹去她的疼痛。

    君墨寒這時候連呼吸都覺得有些沉重。

    他的心在顫在抖，為了那個痛過傷過卻依舊保持那一份善良的人兒，也是他愛的人兒，他的妻子。

    他喉嚨乾澀的滾動了下，才幽幽發出沉痛的嘆息，在心底掩藏在心口處的聲音，「阿瑾，准你哭這一次。」

    這一次之後，他再無法看到她的眼淚，因為那會灼痛他的心，灼痛他所有的理智。

    這一刻，他要忍著心疼忍著衝動，不去她的身邊陪伴呵護。

    那是屬於他們父女的空間，他靜默著等待，留給他們時間。

    ……

    屋內，父女兩個說了很多的話，後來漸漸傳出了笑聲，仿佛所有的陰霾散去，露出了大片大片的陽光。

    風素瑾想到妹妹，趕快拿起手機，點開之前君墨寒傳給她的視頻。

    「爸爸，這是妹妹在南柳一中生活的視頻，她現在很好，爸爸能醒來，我也盼著妹妹可以正常起來。」

    風亦越心底嘆了口氣，當初他和妻子就想送菲兒去南柳一中，但是當時沒狠心捨不得，可是那裡確實適合菲兒這樣的孩子，也許能讓她儘快變正常起來。

    風亦越看這手機里，看到了風亦菲的日常。

    自從之前風素菲被送到了南柳一中，她便每日有專人細心照料，教導她很多東西，根據她的日常發現她的喜好，試圖激發她們潛藏的能力，讓她恢復正常。

    而風素菲雖然神智跟孩子一樣，但是她也有感興趣的東西，那就是對刀和槍感興趣。

    第333章風家家主!

    風素菲有時候看到電視上的槍，眼睛都會一眨不眨的看著，還有看到刀的時候，眼眸也會發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