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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4:29:08 作者: 笙落落
    男人凝視著她,垂下頭……就在宋矜考慮伸手打他的時候,他拍了拍她的腦袋。

    「真是不經逗。」他笑著說話,胸膛與嗓音,都微微地震顫。

    宋矜幾乎要被他漂亮的桃花眼晃花了,臉不由一紅,往前走去。

    她不明白只是拍拍頭,怎麼就能這樣緊張,腳步也隨之加快。

    蔣晏這次沒再來追她,只是凝著她問:「小朋友,過些天蔣家有個宴會,我帶你去玩玩?」

    宴會?怕是他的就任儀式吧?

    這種場合他帶的女伴,幾乎可以和未來蔣家的女主人劃等號!

    「不去!」她直接拒絕了。

    到最後,她幾乎是跑著進的她家大門。

    鐵門徹底隔絕了男人的視線,她拍拍心口,鬆了一口氣。

    剛欲抬腳往別墅走,便撞進了陸亦沉漆黑的眼眸中。

    他坐在庭院的石桌上,面前放著一個電腦,屏幕是黑下來的。

    黑色的風衣染了秋意,氣息亦濃露寒涼。

    被他靜靜地注視著,宋矜偏快的心跳,緩緩沉寂下去。

    時間仿佛過了一瞬,又仿佛有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她垂下眼,往別墅裡面走。

    經過陸亦沉身邊時,聽他往常如玉質的聲音,些許啞了。

    「矜矜,回來了。」

    宋矜垂下的手蜷了蜷,未做出絲毫的回應。

    可是當背對了他以後,她的眼睛,像湖水被晚風,輕輕吹皺。

    *

    回房後,她坐了一會兒,拿出皮箱來,要收拾東西。

    她先裝了幾件衣服,又裝了點護膚品,然後呢?住宿舍還要什麼?

    犯愁的她,直接給桑繁星打了個電話。

    「還有被子和洗漱用品啊……」她一樣樣指導起宋矜來。

    宋矜跟個陀螺似的忙了半天,東西折騰出一堆,皮箱根本裝不下。

    「你等下,我再去拿個箱子。」

    宋矜放下電話,推開門走了出去,問孫媽其他行李箱都放在哪了。

    孫媽邊說「小姐要行李箱做什麼,是要出去玩嗎」,邊給她取了一個銀色的大箱子。

    宋矜剛接過,手上一空,有熟悉的雪松味道飄來。

    她輕輕轉頭,的確是陸亦沉。

    他是來阻止自己的麼?宋矜防備地皺起眉頭,朝他伸手:「你把箱子還我。」

    「要拿上去嗎,我幫你。」男生不光語調,表情也很平靜。

    宋矜狐疑地看了他兩秒,不明白他此舉何意。

    既然有人主動當苦力,她不再拒絕,「走吧。」

    重新回到臥室,宋矜從一地的物品中,好不容易找了落腳的地方。

    「箱子放那就可以了。」她指了指牆角,下逐客令。

    男生看了一眼地中央塞得滿噹噹的箱子,低聲說:「你這樣收拾行李,箱子利用率太低了。」

    隨即看向她,問:「還是你想裝五個箱子?」

    寢室就那麼大地方,帶五個箱子往哪放啊,宋矜不吭聲了。

    陸亦沉見狀,便說:「我來收吧,地上這些都是要帶的?」

    宋矜更加疑惑,不禁問:「你要幹什麼?」

    陸亦沉沒講話,先脫掉了他身上的風衣,搭在她的椅背上,然後挽著袖子,蹲下來。

    他打開剛剛拖過來的箱子,估計了一番,一樣樣往裡面收著東西,不一會兒,地面就空了大塊。

    宋矜怔怔地站在原地,目光從他稜角分明的側頰,落在他幾乎沒有血色的薄唇上。

    這次,她第一個想到的不是他親吻時的兇悍和掠奪,而是擔心他身體又不舒服了。

    他在外面等了自己很久吧。

    並且,沒有追問她和蔣晏做了什麼,主動來幫她收拾東西。

    她這個吃軟不吃硬的人,一下子生不起氣來了。

    男生收拾得很專心,一個箱子結束,他又把另一個打開重新收。

    發現他刻意留出了一塊,宋矜走過去,主動和他說了今天第一句話:「這是做什麼的。」

    雖然語氣還是硬邦邦的,但是落在陸亦沉耳畔,動聽極了。

    他抬頭,淺淺地勾唇:「你說呢。」

    宋矜想到了她還沒裝的內衣……表情有些不自然。

    「去拿過來。」陸亦沉蹲久了,這會兒直接坐在地上,兩條腿盤著還是很長。

    宋矜微微睜大眼睛。

    他還真想給自己收內衣啊!不尷尬嗎!

    「不行!」啞了兩秒,宋矜堅決地說。

    陸亦沉擰眉:「什麼不行?必須要裝。」

    ……他還和自己堅持上了!

    她尷尬地揪頭髮,都不好意思看他了。

    「我自己裝就行了,不用你!」

    房間沉靜了幾秒,宋矜悄悄看向他,發現他若有所思。

    捕捉到她的目光,他問:「你在想什麼?」

    「啊?」宋矜臉紅了。

    這怎麼答?

    陸亦沉忽然無奈地笑了,揉了揉眉心,一副拿她沒辦法的口吻,說:「我是讓你把備用藥箱拿過來。」

    「……」

    「你想哪去了?」

    如果剛剛的尷尬是五級,現在直奔十級,她血液蹭蹭往上涌,腳趾恨不得摳地。

    「我,我想的就和你一樣啊。」她努力挺直了腰板,「我的藥我自己帶,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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