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頁
2023-09-28 14:21:18 作者: d文禪心
我捂著火辣辣的臉,不再做任何解釋。想起一星期前,我在滄州醫院探望陳叔時,接到了三年多沒有聯繫的田秀兒的電話,她告訴我,她帶著我的兒子來北京了,她當年並沒有做掉腹中的胎兒,而是買通了醫生,偷偷的把孩子留了下來。
我自然不再相信田秀兒的話,三年前,面對策劃自己懷孕的田秀兒,我明確的告訴她,我不會和她結婚,也不會和她再有身體上的任何聯繫。和我結婚的人會是王文青,如果她執意想留下孩子,我可以出撫養費,或者,我可以和王文青共同撫養這個孩子。
田秀兒,提出了用100萬來做掉孩子的條件。我答應了,而且陪她去的醫院,等她手術完後,又把她送去了月子中心。
但這次田秀兒的電話確實給我帶來了疑慮,我單獨去醫院核實這件事,當年的主刀醫生回憶,流產手術臨陣脫逃的人確實有,但不多,所以他大致能根據描述能回憶起來,回憶中確實沒有我描述的田秀兒這麼個人,而且,我查的醫院檔案中也是流產手術完成的結論。
我再次去了月子中心,月子中心檔案記錄中田秀兒在那裡呆了七天,當年負責照顧田秀兒的月嫂還在,月嫂明明白白的告訴我,她照顧過很多做月子或流產的人,但對於保胎或假流產的人,絕絕對對的沒有。
通過兩方面的核實,我的心終於落回了肚子裡,當田秀兒再次來電話時,我決絕的告訴她:她所說的孩子和我沒任何關係,我不會再支付一分的錢財,我也不會再見她一面。然後我拉黑了她的電話。
而我哥這次竟然提起田秀兒還有什麼孩子的問題,一時令我懵了,從剛才我哥的語氣中,我猜測到了,田秀兒找到了王文青。
這次,我主動聯繫上了田秀兒,得知田秀兒和她口中的兒子,及養母就居住在我原來和田秀兒共同居住的家中。我無奈的搖了搖頭,自從田秀兒說去長沙後,我就沒回過那個「家」,我門鎖沒更換過,看來田秀兒,離開時帶走了另配的房門鑰匙。
那個被稱作江河的孩子,見到我怯生生的,當田秀兒督促著孩子喊爸爸時,孩子卻哭鬧著向外掙扎「我找爸爸,我要爸爸!」。田秀兒養母急忙把孩子抱起來,輕聲安撫。
無論我怎麼詢問,田秀兒給我的答覆翻來覆去就是這些信息:她在我姐姐的公司上班,她姐公司剛起步,資金緊張,也挺忙,她親生父母經常對她指責或催婚。所以她才想起讓孩子認祖歸宗的念頭。她不要任何名分,只求我和她共同撫養孩子。
孩子和田秀兒的在一起時,很是親密,但每當孩子拒絕喊我爸爸或哭喊著說找爸爸時,田秀兒則對孩子是恐嚇或擰掐。
深夜,疲憊的孩子睡熟後,趁田秀兒洗澡的功夫,我終於有和田秀兒養母說話的機會了。
田秀兒的養母是農村人,丈夫去世後,田秀兒給養母留下20萬元錢,算是買斷了母女關係就再也沒聯繫過。只是一個多月前,田秀兒帶著孩子回老家找了她,說是自己生的孩子,沒人照看,暫且讓老人幫著照看些時日,田秀兒把孩子扔給老人就離開了大約四五天,然後又帶著老人和孩子在滄州見了一個叫王文青的女子,隨後回到了北京質現在的家中。
「秀兒這孩子,我感覺脾氣變的不像以前了!」養母最後感慨道。
剛洗浴後的田秀兒進來了,一身若隱若現的清涼睡衣,站在其養母的臥室門口。
我剛退回客廳,田秀兒彎臂便環上了我的脖子。
「抱歉!」我冷冷的推開了她,「我快結婚了,我不能背叛她!我們不可能再有這方面的關係!」
田秀兒失落的眼睛有些氤氳。
「我明天中午再過來,你們不用做飯了,我在飯店帶些飯菜過來。」我對田秀兒說完,轉身走出了門口。
在我等電梯的時候,屋內又傳來孩子悽厲的哭聲。我猶豫了一下,還是狠心邁進了電梯裡。
接下來的兩天裡,下午同我一起嬉戲玩耍的孩子終於對我不再排斥,當他在田秀兒的威誘下,怯生生喊我爸爸時,我竟然浮現出在陳叔病房裡遇到的天賜的小臉。我哎了一聲,緊緊的把孩子摟在懷裡。當我在晚飯前離開時,聽到在田秀兒懷裡送別我的孩子悽慘的哭聲,我的心莫名的痛起來。
尋親網和長沙朋友那裡傳來了田秀兒的信息,田秀兒認親後,一直同其姐姐一家人同住。
田秀兒姐姐柳大夫夫婦原在市醫院上班,現有一子一女,長女上小學,次子兩周半,平時由其小姨照看。柳大夫夫婦在二寶出生後,從原工作醫院辭職,成立了一家私人診所。
為了避免驚動田秀兒,我告知田秀兒我要出差兩三天,然後就直接驅車去了長沙田秀兒姐姐的診所。
當聽完「我是田秀兒朋友」的自我介紹後,柳大夫先是驚訝,然後是恍然大悟。
她爽朗的笑道:「我說怎麼見你這麼面熟呢,秀兒的手機屏幕上就是你的照片!你叫江洋,對吧?」
我尷尬的一笑。
「怎麼,你來這裡,是不是因為秀兒的事?」
我點頭,然後制止了欲打電話的柳大夫:「你先不要聯繫她,你先核實一下這個人是誰?」然後我拿出手機向她展示孩子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