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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4:18:03 作者: 三月十一
    說著,轉身拿起桌上的筆記本,很不悅的瞅我一眼:「別跟說我這個會議跟你沒關,討論的是接下來對正大的計劃,你說有沒有關?」

    這又是什麼時候的事,難道就為了不讓我過去?

    我親耳聽他打電話給於成,讓他過來開會。

    然後,諾大的會議室里,就我們三個人。

    我一直板著一張臉,以表示我對他的抗議和他的無厘頭。

    十來分鐘不到,顧容合上筆記本,沖於成說道:「你開車送她過去。」

    「哦。」於成眨巴了下眼看我,然後問顧容,「送去哪兒?」

    此時我心裡倒是怔了一下,隨後拖開凳子就走。

    也不知道顧容又跟於成說了什麼,沒一會兒,於成就小跑著追上我:「紀小離,好久沒一起走路,你這腳速快了不少啊。慢點行不行?」

    本來是不想讓他送的,但想想還是算了吧,他也是受顧容的意。

    雖然郝休的母親去世了,但家裡除了沉寂,什麼也沒看出來,郝休什麼都還沒做,就連原來伺候的阿姨也沒看到。

    「喲,這喪事還沒辦就顯的特陰森。」於成一邊說著,一邊捋捋胳膊上的汗毛。

    我同樣也感覺到了,心裡一邊詫異著,一邊在想,還好有於成陪我一起來,不然,我還真有點害怕。

    「來了。」

    忽然,樓上傳下來一道男聲,我抬頭一看,郝休從樓上下來,扶著樓梯的扶手,一步一步,慢慢往下走。

    他明明身形矯健,卻走的非常慢,尤其他一身白色的家居服,看著就跟幽靈一樣。

    於成輕咳一聲,湊向我說:「別怕,有我呢。」

    還別說,有他這句話,我心裡頓時有底氣多了。

    可郝休並沒有完全走下來,而只是走到一半,連看都沒看於成一眼,沖我說:「小離,去廚房倒杯水送上來,我渴了。」

    這要求不過分,可於成一把拽住我:「我去吧。」

    我眉頭一擰,知道郝休是不會讓他上去的,就跟他說:「你就在這等我,如果我有事,我會叫你的。」

    我心裡想的是,郝休明明知道於成在這,他不可能會對我怎麼樣。

    於成也是猶豫了下才點頭。

    我上去一推開門,差點嚇得我扔掉了手中的杯子,因為郝休居然把他母親就放在房門口的地上,我一推開門就能看到。

    本來我想的是,肯定是在床上吧,但沒想到居然在地上,而且離房門這麼近。

    郝休的母親臨死前肯定是痛苦的,因為她死不瞑目,兩隻眼睛睜得老大,帶著恨意地睜著。

    此刻看著我,就像我是那個罪魁禍首一樣。

    而郝休居然也不抹下她的眼睛。

    我吞了一口口水,鎮定著自己走進去,把水遞給坐在對面的郝休。

    郝休看著我,他居然還衝我笑,我從他的眼睛裡看到了一種奇怪的興奮。由此我斷定,郝休絕對有心理疾病,而且病得還不輕。

    此時此刻,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氛圍里,不知道所表現出的自己已經跟平時很不一樣了。

    我的眉頭越擰越緊,而他在沉默半晌後示意他母親方向道:「去,餵她喝的。臨死前,她一直跟我說要喝水,還說讓你過來。我說,只要你死了,我一定讓紀小離過來。」

    「哼。」他冷嗤一聲,無辜地看著我,「然後她就死了,所以我把你叫過來給她餵水喝。」

    我媽死的時候,她一身的衣服就是我給她換的,還給她化了妝,入火前,久久地抱著她不放,一點都沒有害怕的感覺,甚至希望她能在我哭聲中給我一點回應,也伸手抱抱我。

    可現在,郝休讓我餵他母親喝水時,我心裡卻沒來由的害怕,我不敢去,怕極了。

    也不知道她跟我關係並不深,還是因為她那雙恐怖的眼睛。

    此刻看她的眼神,我知道,最後她死的時候,的確是在想我。

    想我不是因為記掛我,而是後悔,後悔什麼都沒告訴我,以至於自己落到了這個田地。

    我站著沒動,儘管我在心裡一直說服著自己,但就是邁不動腳步。

    忽然,郝休按了一下手中的搖控器,一邊的窗簾緩緩拉開,我定睛瞧去,背光的那裡居然坐著一個人。

    那不是姜越嗎?

    他嘴裡不知道塞的什麼,仔細一看,好像是郝休母親的內褲!

    此時他耷拉著腦袋,臉上身上全是傷,白色T恤上全是血。

    「郝休,你這是在幹嘛?」

    為什麼姜越會以這種樣子出現在這裡?

    我猛然想到,前段時間姜越跟我說的,他第一次受傷就是郝休所為,後來又被郝休的人重傷,在家躺了很長時間。

    「嗯。」郝休沖我挑眉,「第一次不用逼,你就喊了我的名字。小離,你恐怕不知道吧,你喊我名字的時候聲音真好聽,都能酥到我骨頭裡,讓我有種想要跟女人做的衝動。」

    他一邊說著,一邊沖我看,他眼睛裡閃著異常的光芒,看著我渾身都在打顫。

    「放心吧,我暫時不會碰你的。今天讓你過來就是給我媽餵水喝的,快去吧,水該冷了吧,冷了還得重新去倒,不麻煩麼。」

    他這話倒是提醒了我,我連忙說:「水的確冷了,我還是下去換一杯吧。」

    郝休呵呵一笑,沖我搖頭:「我知道於成就在下面,但如果你敢讓他上來,我就把這個按鈕一按,然後你的小鮮肉就變成肉沫了。」

    我吃驚地瞪著他,此時才聽到從姜越那邊傳來滴滴的聲音,就跟我在電視上看到的一樣,要爆炸的炸彈顯示著時間的倒計時。

    我簡直無法再淡定:「你到底在幹什麼呀?」

    我實在不能理解郝休的行為,面對他,我一點辦法,一點力氣都用不上。

    他卻只是笑,說:「就是讓你餵水給我媽喝呀。我媽一直說我良心被狗吃了,所以我現在得行孝啊。來,快去。」

    好,我聽了他的,把水餵給他母親喝,可她哪裡還能喝得下去,全漏出來了。

    然後郝休還讓我躺在他媽身邊,說要我陪她睡覺。

    這過程,真的詭異地我感覺自己要死了。

    扭頭看向姜越,一張帥臉面目全非,我咬著唇,捏著拳,在心裡問自己,要不要跟自己賭一把,大叫一聲,讓於成上來?

    於成的腦子果然不是愚的,我還沒發出任何動靜,他就把門踹開了。

    看到他,我大喊一聲,他看到我:「喲,你怎麼躺那兒了?」

    狠戾的眸子頓時掃向郝休,郝休卻是笑:「你來的正好,把她帶回去吧,好好壓壓驚,被嚇著了。」

    我沒想到,郝休這麼容易就把我放了,可我也不能就這麼走掉。

    「姜越呢?」我沖郝休喊道。

    郝休看著我,什麼也不說,倒是玩轉著手裡的搖控器,好像在暗示什麼。

    於成硬拉著我下去,我抵不過他的力量,可嘴裡一直在說:「姜越還在上面,他身上有炸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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