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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4:18:03 作者: 三月十一
    她看向那女人,嘴巴一咧,笑得好甜蜜,熱情地喊了一聲:「嫂子!」

    這一聲,著實讓我怔了一下。

    禹川結婚了?

    所以他才換的手機號碼?

    說實在的,我心裡確實有些咯噔的,當然,這只是女人的虛榮心在作怪罷了。

    女人似乎沒有應聲,而禹川更不高興了:「你亂叫什麼?把我叫過來幹嗎?」

    禹川的到來還果然是他妹叫的,只是,還叫來她口稱的嫂子,是給我看的,我知道。

    禹苓癟癟嘴,看我一眼,說:「我才懶得找你呢,是紀小離找你。」

    原先,我只是想通過她要到禹川的手機號碼,但我沒想到,這次直接連人都見上了,而且還讓我見到他的女人。

    「回去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然後又沖那女人說道:「你先跟我妹回去吧。」

    隨後便走到我跟前直接拉起我的胳膊把我拽起,擰眉道:「你還坐定樁了,不想走了是不是?」

    就這樣,我跟禹川就在後面兩人的注視下先行離開。

    「你就這樣走掉不太好吧。」出去後,我就抽開他的手,他也沒再拉緊。

    他拉開車門,讓我上去,說:「不是找我有事嗎,說吧。」

    我愣了一下,他這麼直接了。

    車子也隨著他的聲音落下而啟動,他不想跟我多說話,我只好把自己前來的目的跟他說:「我想請你幫個忙。」

    「嗯,什麼忙?」他接的很快,也看不出什麼情緒,就感覺沒了從前的嘻皮笑臉。

    我抿了抿唇,其實還是想先問問他的近況的,但看他這樣子,似乎不想跟我談起,我也就打消了那個想法。

    「我這裡有幾份錄音,你幫我看看,能不能找到聲音的來源。」

    我所說的錄音,當然就是來自張小四手機里的那個聲音。

    上次在顧容老宅那裡聽到馮雨柔打電話後,我就已經認定,那陰森的女聲是顧容的聲音處理來的。

    但事後多次想起,還是覺得要查清楚才行。

    可能,這就還是我對顧容不一樣的地方吧。

    在心底,我還是不相信對我這麼殘忍的人就是顧容。

    現在已經不是我想到真相而去找真相,已經變成,說服自己,讓自己心服口服而做的這件事了。

    以前請禹川幫我查支巧的時候,我就聽他說過他有個警察朋友會這方面的技術。

    當事情發展到跟顧容直接扯上關係的時候,我心裡就開始不淡定了,所以才想到找禹川。

    我不僅把那個女人的聲音帶來,還在這段時間收集了我身邊,幾乎是所有人的聲音。

    既然要查,那就查個徹底。

    其實我得感謝顧容,如果不是他,我都差點把禹川有這麼個朋友的事給忘了。

    聽了我說的,禹川連猶豫都沒猶豫一下,說:「沒問題,結果一出來,我就通知你,但可能需要一些時間。首先這個東西本來就麻煩,另外,我這個朋友最近還不在城裡,去別的地方辦事去了。」

    我點頭:「沒關係的。」

    反正也不能急在一時,現在能見到禹川本人,而且事情還能這麼順利地往下發展,我已經很慶幸了。

    「謝謝你。」

    我極少跟禹川說這樣的話,因為覺得太矯情,不過現在,好像有必要了。

    禹川也沒應我,就跟沒聽到一樣。

    一陣沉默後,他說:「我還沒吃午飯,你能陪我去嗎?」

    「好的。」這個肯定沒問題,來的時候就聽他說,他還在睡覺。

    他們這類人就是這樣,夜貓子,然後白天一睡就睡到下午。

    禹川吃的比較簡單,就下了碗麵條吃,他抽菸的時候讓我去了車上。

    「把你手機給我。」

    他抽完煙後,也沒上車,而是站在我這一邊。

    我把手機給他,看到他在他自己的名字那裡,把原來的手機號碼更新了,遞給我的時候,說:「這是我的新號碼。」

    「哦。」我除了這樣應聲,也不知道要說什麼,似乎說完正經事後,我們就再找不到從前的感覺了。

    他就這麼站在我這邊,一隻腳搭在車上,看著我。

    默了會兒,他說:「你別聽禹苓亂叫,她不是我老婆。」

    禹川跟我說明,倒是讓我有些意外。

    我連忙問:「哦,那她是?」

    他顯得有些煩躁:「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外地的女朋友,我媽一個朋友介紹的,後來我們聯姻了,為了一些利益。」

    為了利益?

    我沒想到,像禹川這樣不羈的二流子男人也會有這種待遇。

    「不過。」他又急著補充,「我們還沒有結婚,只是訂婚了。」

    一般這種情況,就已經是定了條的事了。

    「哦。」我依然是這個字,心裡其實也是有些躁的。

    人家已經跟你解釋了,可我卻找不到合適的話來跟他說。

    「紀小離。」他突然喊我。

    我看向他的眼睛,清澈地讓我自慚形穢:「我還是喜歡你,就算我這輩子娶不到你,我也還是喜歡你。」

    這話其實是讓我感動的,心裡的震動也比較大。

    可我不知道說什麼,沉默不語,他就像好久沒說話一樣,要將肚子裡的東西全倒出來:「其實訂婚那天我給你打電話了,但你沒接,後來我就衝動地一直沒跟你聯繫,對不起。」

    他居然還跟我說對不起。

    我皺了皺眉,說:「應該是我說對不起才是,那段時間我在牢里,沒法接你的電話,而且,出來後我也沒有給你回,其實是我不對。」

    他能對我這麼坦誠,我也應該跟他說明。

    這是尊重。

    「你坐牢了?」他簡直不敢相信。

    我沒想到,他會因為我說了這話而向我探過身子一把擁住我:「你到底經歷了什麼?」

    現在那些經歷對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可禹川卻是心疼:「我知道你什麼都不會跟我說,可是,就讓我抱你一會兒。」

    以前禹川也抱過我的,那還是很早的時候了,初中那會兒呢。

    年輕氣盛,加上痞氣十足,覺得被他喜歡是件很榮幸的事,他一把將我撈進他的懷裡,低頭跟我說:「跟不跟我,我就喜歡你。」

    那時候多霸道啊,現在呢?我能感覺到他的手在顫抖。

    人隨著心理的成熟,生理的變化,情感也在慢慢發生改變,知道什麼該,什麼不該了。

    禹川的吻是炙熱的,但只是從我的發頂止於額頭。

    然後親自將我送回望城。

    這一晚,我想的全是禹川。

    我感覺自己真不是什麼好女人,也不打算做好女人了。

    第二天我又開啟正常上班的模式,剛到公司,於成就匆忙找我,問我看到顧容沒有,我以為他從醫院消失了,原來他已經出院回來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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