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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4:18:03 作者: 三月十一
    他們的意思我知道,肯定就是說張小四因為喝醉了掉到湖裡的。

    而警察也是這麼認為的,所以可能並不會繼續往下調查。

    家裡都沒人了,查出什麼來又怎麼樣?

    早知道會這樣,我那天就應該多讓他吃點雞大腿的,瞧他那饞樣,我還只給他吃了一個。

    唉,我這心裡難受的,也是沒法再彌補了。

    然而同時我也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他本來肯定是想找我的,怎麼後來想想又把手機塞到我家門縫裡了?難道是想告訴我什麼?

    想到此,我連忙回到房間,把門鎖緊。

    屁股剛坐到床上,就感覺下面有東西,狐疑地一看,居然是好幾條文胸。

    心想,應該是姜越買的吧,他可真有勁。

    不過,我現在也沒心情看這個,心思全在張小四的手機上了。

    開機後,我反覆地查看裡面的東西。

    其實他手機真乾淨,我找了半天也找不出什麼特別的地方,除了昨晚的那個陌生號碼。

    現在我連拿我手機回撥過去的勇氣都沒有了,儘管它可能是一個不存在的號碼。

    這種心理的恐懼是隨著張小四的離世而瞬間蔓延上來的。

    我平時不是個愛玩手機的人,現在讓我在手機上做研究,還真是有點找不到頭緒。

    乾脆靠在床上,純把這手機當作新手機來玩了,每個地方都點進去看看。

    就在我愁眉不展時,我點到一個錄音的軟體,打開一看,裡面居然有一個發生在今天凌晨的錄音!

    頓時,我渾身像被電擊一樣,立馬從床上彈起來,雙眉緊在一起,心卻慌得不行,手也是顫的。

    打開,裡面傳來了一道聲音,夾雜著一些呼呼地噪音:「張小四,你太不聽話了!」

    這聲音還是我之前聽到的那個女聲,陰森怪氣。

    不過,怎麼就這麼一句?

    我返回一看,還真的只有這兩秒。

    就這一句話,我反覆地聽,仔細地聽,我還是把它往馮雨柔身上帶,但聲音總是合不起來。

    我想,就算她是馮雨柔,現在聲音經過處理,我根本就聽不出來啊。

    拿著手機的手已經抖個不停,因為我可以肯定,張小四的死肯定跟這個人有關。

    到底是誰那麼想對付我,連張小四都不放過?

    我頹然地耷著雙肩,覺得無力極了。

    為什麼就不能好好的,至少把命留下來也好啊。

    到底是誰這麼變態,非要要了人家的命?

    我深感自己罪孽深重,這種壓力壓得我幾乎喘不過氣來。

    手機被我鎖在柜子里了,這才感覺稍微安心一些。

    因為時間的關係,我直接就去了郝休母親的住處。

    她的狀態似乎很不好。

    我去的時候,她正在自己的房間念經,嘴裡嘰里咕嚕的,也聽不清在說什麼,但她跪在那裡的樣子,讓我感覺分分鐘就要倒的樣子。

    我安靜地坐在她旁邊,就那麼看著她,想著早上發生在公司天台上的事。

    就是現在想來,還是覺得恐怖。

    有幾次我都想打斷她,問問我好奇的問題,可我終是沒有開這個口。

    好長時間後,她終於念完,看到我,也沒什麼反應,一直到阿姨把飯做好,她才跟我說:「等下陪我去一趟教會吧。」

    我雖不信主,但教會我也去過。

    在禱告的時候,我會聽到很多人哭泣。

    聽說,一般家裡出了大事的人都會主動去信主,以求得神的庇護與諒解。

    早上的對話我聽得一清二楚,也知道郝休的母親她在祈求什麼。

    來這裡,就算沒什麼事,也能讓自己心靈得到洗禮。

    可一出去,仿佛又變成了凡夫俗子。

    這是兩個世界,除非真的能達到心神合一。

    對於為什麼郝休的母親能一下站起來,我並沒有問,這不是我該問的,我也沒那個必要。

    我跟他們的關係,已經從很高的地方落下來,現在更不用這麼上杆子了。

    「沒什麼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把郝休的母親交給伺候她的阿姨後,我打過招呼後就走了。

    在轉彎的時候,我回頭看了一下,那個阿姨正在電話,我這才想起,為什麼她連我們去教會都要跟著。

    不是我多想,是現在這種情況值得我懷疑,她也許就是打著伺候郝休母親的幌子過來監控她的。

    也許她現在正在向郝休報告情況。

    沒一會兒,郝休就打了電話給我,問我他母親怎麼樣了?

    沒等他再細問,我主動跟他說了我跟他母親去了哪裡,做了什麼,儘管這一切他可能已經知道。

    此時我真慶幸,我沒有那麼大嘴巴問他母親那些我覺得奇怪的問題,不然肯定都進了郝休的耳里。

    也許,他這麼快讓我過來陪他母親,雖然合情合理,可能就是想試探我會不會問他母親什麼,也可能是看他母親會不會跟我說什麼?

    好在,我們什麼都沒問,沒說。

    剛到家門口,迎面過來一個人。

    天早就黑了,只能尋著小區裡的一點燈光看清來人,原來是劉研,我以為她找我有什麼事,沒想到一上來就在我胸口上推了一把,直接把我搞懵了。

    她似乎很是氣憤,對我有很大的火氣。

    不說她對我的不尊重,就是這麼突然來一下,我也是有火的。

    但我很好地控制住自己,想著她身體還不好,不然以我這兩天遇到的事,讓我打一架都有可能。

    「怎麼了?」我眉心一緊,問她。

    「我說了不要你管我的事,為什麼還要跟小郝總說?」劉研沖我吼過來,炸的我一臉的吐沫星子。

    我閉了眼往後退了一步,聽清她在講什麼後,我淡淡地開口:「我什麼都沒跟他說,他到底怎麼你了?」

    劉研可能是太氣憤,也是太委屈,當場就哭了起來:「他放我假了,讓我身體什麼時候好了什麼時候就去上班。」

    我不禁為她高興:「這不是好事嗎?以你現在身體的狀況,本來就應該在家休息。」

    劉研卻是一抹眼淚,朝我哼了一聲:「你知道嗎?當初顧總也是讓我放假,最後就變成讓我辭職了。紀小離,你雖然什麼都沒做,可這些結果,都是因你而起。我已經失去一份工作了,我真的不想再失去這份工作,我一刻都不想離開這裡!」

    有這麼嚴重嗎?

    難道身體不舒服就一定會到辭職的地步?

    郝休雖然對我有點怪怪的,但對其他人並沒看出什麼異樣,而且他對工作的態度也很嚴肅認真啊。

    「只是放假而已,你怎麼就會想到公司不要你了呢?」我實在不理解,「如果真失去工作,我來負責。」

    最後,我放出話來,因為我相信,她不可能有這種結果。

    「你簡直在講屁話!」劉研直接沖我,「你想怎麼負責?也像上次那樣再找個公司把我丟進去嗎?紀小離,你知不知道,我已經被你害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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