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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4:18:03 作者: 三月十一
    「小郝總!」

    我不知道是怎麼發聲的,竟然大喊出來。

    兩人終於看到我,同時向我瞥來,郝休的母親是一臉的痛苦,而郝休則是一臉的陰沉,那樣子,真像從地獄裡過來的魔鬼一樣,讓人心驚膽顫。

    郝休立馬沖我喊道:「還不過來幫忙!」

    幫忙?幫什麼忙?

    可我還是很聽話地向他們跑過去。

    在這個過程中,我的視線未離開他們半秒,不知道郝休跟她母親說了什麼,等我跑過去,他的母親淚如雨下。

    蒼老的面孔上更顯蒼白無力。

    「媽,爸已經離開了,你這樣輕生,難道就不為你兒子想想?」

    郝休的話讓我心裡咯噔一下,而郝休的母親雖然閉著眼睛,可眼淚總是止不住的流。

    最後,我說我來勸勸她。

    好長時間後,她才答應要回去。

    然後郝休派了司機把她送回去,還說下班了過去看她。

    回到辦公室後,我的脊背那裡才想起來我接下來要面臨什麼,頓時陣陣發熱。

    「你上去做什麼?」郝休很直白地問我,眼睛一直盯著我,就跟審犯人一樣。

    我大方地迎接他的審視,知道這個時候,如果我膽怯,那就真的完蛋了。

    「銷售部的人說,這份文件很急,讓我趕緊簽了幫他們送過去。」

    然後把文件遞給他。

    他卻將我的手往旁邊一揮,直接掐上我的脖了,將我抵在辦公桌邊,陰冷地問:「告訴我,你都聽到了什麼?」

    第92章 他不僅碰我,還讓我委曲求全地活著

    郝休像是幾天幾夜沒睡覺一樣,一雙眼睛赤紅赤紅的,又像是剛殺過人一樣,滿眼的紅血絲,看著尤其的瘮人。

    他問我聽到了什麼,我當然聽到了很多,該聽到不該聽到的都進了我的耳。

    此時郝休看著我,他篤定我聽到了所有,就等著我親口承認。

    不管我承認後會有什麼後果,但我清楚,就算我告訴他什麼都沒聽到,以我後來對他的認知,他也不可能相信我說的。

    我們對峙了好一會兒,他很有耐心的用同一種眼神對我。

    其實我真的挺佩服自己的,可能對他已經產生免疫了,看著如此兇狠的郝休,我居然一點也不害怕。

    剛才在天台那邊,把我所有的恐懼都用完了,現在我只想著要怎麼才能讓自己安全脫身。

    心裡當然想過好幾種應對的辦法,最終,我選擇跟他同樣冷漠的眼神與語調:「您的意思,是您跟您的母親談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默了好一會兒,郝休終於換了眼神,將瞠大的瞳孔眯住,微微勾唇:「作為我的特助,應該懂得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這一點,應該不需要我教你吧?」

    我也是勾唇輕笑:「不說我什麼都沒聽到,就算我聽到了什麼,我也懂得什麼是這個職業最基本的素養。」

    這話出來,郝休眉目一挑,身子往後退了一點,手上的力道也微微鬆了些許。

    直至他完全將我放開,我也沒有大聲喘氣。

    「紀小離,你果然跟別人不一樣。」

    我沒有心思猜測他對我的褒貶,但這一刻,我知道,我安全了。

    脖子那裡他還是用了一些勁的,此時還感覺有東西卡在那一樣,我抬手撫上去揉了揉,然後彎腰將地上的文件撿起來。

    「您看一下,如果沒問題的話,就簽一下。」

    郝休看了我一眼,接過文件,轉身到辦公桌後面坐下,拿起筆翻起文件。

    要說他這個人變態,可對工作還真是認真,有關於他要簽字的文件,從來都是仔細看過才簽,就像是一種強迫症,哪怕我已經檢查無誤的東西,他也像我沒看過一樣重新看過。

    其實這是一種負責的態度,但我卻感覺怪異。

    簽好字後,我就要給柏林送去,順便去複印室複印點東西。

    郝休在我出門前跟我說:「下班後去陪陪我媽吧,她今天受驚了。」

    陪她母親很正常,可讓我訝異的是,他居然今天就讓我去陪他媽,至少要過兩天,等他們這個事淡下去吧。

    本來想著今天下班後去看小星的,看來要泡湯了。

    未做細想,我淡淡應了一聲好。

    然後轉身出去。

    我沒有急著去銷售部,而是去了洗手間,我必須要洗把臉,讓自己真正鎮定一下,不然柏林眼睛那麼毒,肯定能看出端倪。

    只是這水剛拍在臉上,我就想到我的包了。

    包里有張小四的手機,而辦公室里現在只有郝休一個人。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那麼怕他看到,但就是這種心理讓我心神不寧。

    幾乎沒有猶豫地,我連忙跑回去。

    「小郝總!」

    看吧,他果然在翻我的包,可他在找什麼呢?

    看到我,他似乎有些尷尬,卻是佯裝無意,輕扯嘴角,笑道:「你們女人不都是有鏡子嗎?我眼睛裡好像長了一個東西,想看看。」

    我過去一把從他手裡奪過我的包,不悅道:「洗手間裡不是有更大的鏡子麼,您這樣私自動別人的東西真是太沒禮貌。」

    他卻笑:「我以為你是我的助理,沒關係呢。」

    我回頭看他,語氣很硬:「當然有關係,這是隱私。」

    郝休看著我手裡的包,不禁笑道:「不會有什麼不能見人的東西吧,這麼緊張?」

    我不想再跟他繼續談下去,否則我將會暴露一切。雖然他跟張小四可能一點關係都沒有,但現在,我不能相信任何人。

    從包里拿出一面小鏡子放在他的桌上,再也不看他,直接走出去,當然是帶著我的包的。

    再次去了洗手間,我將張小四的手機直接放在了褲子口袋裡。

    還好上面穿的是長衣,把口袋那個地方很好的遮住,什麼印子都看不到。

    柏林見我給她送了文件,高興地一把抱著我,卻是愧疚地說:「這兩天我老大發神經,故意整我,忙得我都找不著北了。」

    然後又湊到我跟前,小聲地問:「錄音的事後來怎麼樣了,那個男的有沒有找你?」

    雖然辦公室里沒什麼人,但她還是如此小心。

    我拉開她,皺眉道:「我跟你一樣,這兩天工作特別多,那個事也沒心思去查。再說吧,要是有啥新情況,一定第一個告訴你。」

    柏林一挑眉:「嗯,不過,你要注意安全哦,不管發生什麼,都得告訴我。」

    我笑著跟她點頭,然後又看著她埋首於面前的各種文件。

    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得罪她老大的,這麼整她呢,明知道她最不喜歡整理文件了。

    因為晚上要去陪郝休的母親,我就利用下午出去跑客戶的時間回家了一趟。

    湖那邊已經沒什麼動靜了,問了鄰居才知道,警察已經過來把人打撈帶走了。還說那人不是我們本村的,好像就是隔壁的,聽說家裡就他一個人,老婆孩子都死了,整天也不幹個事,就知道酗酒,現在好了,最終死在酒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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