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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4:18:03 作者: 三月十一
    「因為當時就是我找他們買的這個公司,我們談的比較多。」顧容的語氣平靜,就像在跟我闡述當時的情景,「現在可能過了氣憤的時候,又思念兒子,所以又來找我,了解了一些你的情況。如果公司能在自己兒子喜歡的女人手裡好好經營下去,他們也能安心了。」

    許青喜歡的女人……

    我淚如雨下,顧容轉身,拇指抹在我的臉上,沉聲道:「紀小離,其實你沒變是不是?」

    聞言,我眸色微定,往後退開一步,他的手也就此離開了我的臉。

    調整好情緒,也擦乾眼淚,我抬頭看顧容:「今天的客戶見完了是不是?」

    顧容定睛看我,半響後點頭。

    「那我回公司了。」

    他及時拉住我:「我送你。」

    「不用。」我甩開他的手。

    可他沒有放開:「這裡是鬧區,又是上班高峰期,你根本打不到車,公交車也沒位置給你站。」

    一邊說著,他一邊邁出去,牽著我的手往他車的方向走。

    見我沒有再掙脫,這回主動放開我的手。

    車上,我們都沒有說話,似乎依然沉浸在剛在沉悶的氛圍中。

    直到到了百川,顧容又開口:「這兩天你抽空去看看小星。」

    嗯?

    我回頭:「小星醒了?」

    顧容搖頭:「醫生說應該會醒了,讓我們家屬多跟他說說話。但這兩天下來,幾乎沒看到效果,我想到他一向喜歡你,所以想請你試試。」

    我正準備說好,可突然想起就是因為小星的事,他才將送到監獄,不禁很正經地問他:「你就不怕我再害他?」

    他睨向我,輕扯嘴角:「我全程監控。」

    呵,你還真能說得出來。

    不過我也有要求:「我去的時候提前跟你說,但我不希望有馮雨柔在。」

    「好。」

    他居然爽快同意。

    進了公司的大門,我沒有直接上樓去郝休的辦公室,而是走進了一樓的洗手間。

    早上那麼匆忙,我連處理張小四手機的時間都沒有,所以趕緊把他手機拿出來,隨便翻了一下,就在我昨晚回來不久後,他的手機上又有一個陌生的號碼來電,而且通話時間只有一分鐘都不到的時候。

    來不及再查看其他的,我連忙將手機關機,放在包的最裡面,並將亂七八糟的小東西都堆在裡面。

    我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做,總覺得這是個是非之地。

    包里揣著張小四的手機,就像放了一個定時炸彈一樣,弄得我心神不寧。

    郝休的辦公室里,他不在,我心裡舒了一口氣,而我的包感覺放在哪都不合適,就怕有人會翻我的包,看到張小四的手機。

    就這麼一會兒功夫,我快要被逼瘋了。

    正好有人敲門,嚇得我正襟危坐,原來是柏林。

    「你幹嘛,如臨大敵?」柏林笑起來。

    我見到是她,頓時也鬆了一口氣,說:「剛過來,還沒睡醒。」

    突然間想到,從現在開始,無論發生什麼,就連我最信任的柏林我都不能把她拉進來。

    我不知道自己以後到底會經歷什麼樣的事情,總之,這些關心我對我好的人,我一個都不能讓他們出事。

    「嗯。」她點頭,四下沒看到郝休,「小郝總呢?」

    「不知道啊。」我打起精神搖頭,「我也剛過來。對了,你怎麼跑過來送文件了,這事不是一直是你們老大的差事嗎?」

    「他今天故意的。」柏林癟嘴,「這文件急得很呢,你趕緊給我找到小郝總簽了吧。」

    果然是故意的,來不及的情況下讓柏林跑路,肯定是得罪他了。

    我聳肩:「那你知道他在哪嗎?我給你送過去。」

    柏林想了想,蹙眉:「聽說他沒事就喜歡到天台上去,要不你去看看?」

    天台?

    「跟我一起去?」

    拿著她手上的文件,問她。柏林搖頭:「我還是不去了,今天事兒真多,你一會兒簽好,一定給我送過去哈。」

    說完,還向我雙手合十。

    我白她一眼,到天台上去碰碰運氣。

    百川的天台我當然是知道的,但因為我怕高,所以一次都沒來過。儘管他們說站在這裡能將整個望城都盡收眼底,看到的完全是不一樣的風景,可我還是一點都不好奇。

    就在我走完最後一個台階,就要打開那扇小門的時候,我怎麼聽到了郝休母親的聲音?

    嗯,難道是我出現幻覺了?

    他母親這兩天不是還臥病在床呢麼,而且生活基本不能自理,怎麼會有本事跑到這來了,而且還爬了這麼高的樓?

    因為好奇,我駐足了,然後就聽到她說:「休休,你到底是怎麼想的,難道還要一直錯下去?」

    這是什麼意思?無疑,她的話引起了我無限的遐想。

    之後是一陣沉默。

    她又繼續,卻是悲痛中帶著極大的怒氣:「你爸已經被你害死了,你還不知足,到底還想害死幾個人你才收手!」

    什麼,郝總是被郝休害死的,這又怎麼說?

    我仿佛能聽到郝休的母親急促喘氣的聲音,而郝休也終於出聲了:「他不是我害死的,是他本來就該死!」

    聽到這樣的話,我嗓子裡像堵了一塊石頭一樣,然後就聽到他母親歇斯底里的聲音:「你這個不孝子,為了達到你的目的,他連臨死的時候都幫著你勸說讓紀小離過來上班。他都做到了這個份上,你還不滿意,你到底還想怎麼樣?」

    原來勸我到百川上班,其實真正的那個人是郝休,而郝總的意願並不強烈,可他到底是為什麼?郝休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怎麼越聽越覺得恐怖呢?

    「想怎麼樣?」郝休笑得怪異,反問出聲,「不管他做多少,那都是他欠我的,就算死了,我也不可能原諒他,他害的是我一輩子,我要用我的一輩子去恨他。」

    頓了頓,他恢復了語氣,卻也極為地冷:「媽,以後沒事就別過來了,在家歇歇,我不想任何一個人看到我們母子之間鬧的不愉快。」

    「你這個不孝子!」郝休的母親突然發瘋,大叫起來,「你根本就是個瘋子,我要去警察局告你!」

    「告我?」郝休好笑起來,「你打算怎麼跟他們說,說我親自餵了毒藥給我爸,把他毒死的?嗯,是不是要這麼說?」

    我嚇的差點連手裡的東西都拿不住了,不僅是腿,渾身都在發軟。

    兒子餵了親生父親毒藥,這是什麼概念?

    「啊!」郝休的母親大叫,「你要幹什麼?」

    聽到這種聲音,我條件反射地開門,一腳跨出去。

    我看到了什麼?

    我居然看到郝休將他母親扭著抵在了天台的圍牆邊。

    不是我胡思亂想,他想把他母親從這上面推下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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