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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4:18:03 作者: 三月十一
    喝早茶的地方就是望城有名的緣慶樓,其實就是個吃早點的地方,只不過名氣比較大,外地來的商客都要到這裡來。

    他們走的時候,也會從中帶些特產小吃回去。

    而這邊的本地人,宴請重要貴賓的時候,一般不是去高檔的酒店,而是來這個地方。

    一方面是表示自己的誠意,另一方面就是滿足客戶對這裡的好奇心。

    這個地方我很少來,可以說,還是以前來過。

    其實並沒什麼特別的地方,只不過就是正常吃早點的地方,然後品種多點,東西高檔些。

    另外這幾年,他們這裡面很多的吃食都上了電視,所以就更出名,客戶都想來。

    我不知道顧容要接待的是什麼樣的客戶,能引起他如此重視。

    但我們到的時候,客戶還沒到。

    「你先去點吃的,我去下面看看。」

    我不是點菜高手,更不知道顧容客戶的口味,實在為難:「我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客戶,他們喜歡吃什麼?」

    顧容也想了一下,說:「這樣,你就點老人喜歡吃的東西。」

    老人?

    顧容下樓後,我更加狐疑了,怎麼會是兩個老人?

    其實也是我多想了,這裡面吃的東西比較大眾,沒什麼是老人不能吃的,除了點了一些特色外,其他就正常點的,另外還點了些豆漿,這應該是這裡最好的東西了,雖然我覺得跟外面買的差不多。

    正好點好,我把餐具都放好,突然發覺,今天我充當的就是服務員的角色,不禁搖頭輕笑。

    「來,慢點,就在樓上。」

    顧容的聲音傳來,顯得格外敬重,我不禁往樓梯口那看去。

    上來三人,除了顧容,果然有兩個六十多歲的老人。

    老先生看著還挺硬朗,就是阿姨看著精神沒那麼好。

    不過,這兩人看著,怎麼總有種熟悉的感覺?

    兩個老人看到我,就跟看到未來媳婦一樣,真是仔細地,上下地打量。如果不是知道顧容的母親長什麼樣,我真懷疑這兩人是顧容家什麼人。

    尤其是這位阿姨,從她看到我時,眼神就一直沒離開過我,真是讓我有些尷尬。

    好在點的東西都陸續上來,我有的忙了,幫東西一一擺好,也把每個人的小份放在每個人的面前,總算是分散了我的注意力。

    「我來介紹一下,這位就是許青的父母。」顧容是向我介紹的。

    我終於知道為什麼這兩個老人看著有些眼熟,原來是許青的父母。

    看得出來,這次顧容把他們弄來,完全是衝著我來的。

    然後他又向他們介紹了我:「這位是紀小離。」

    簡單明了的介紹,卻是讓我心裡激盪不平。

    這次的會面到底是顧容刻意安排,還是應兩位老人的要求?

    那時候剛認識許青的時候,他總讓我去他家裡玩,可我總覺得一個女孩子去一個男生家不好,雖然只是同學之間的串門。

    所以我死活都不去。

    後來,就再也沒去過,我也無法知道他父母到底長什麼樣,只在學校見過他姐姐。還是許青為我打架的時候,他姐姐跑過來氣憤問他怎麼回事。

    可想而知,那時候我有多尷尬啊。

    現在許青離開我們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可他在我心裡始終是一個結。看到他的父母就很容易讓我想到自己對許青有多過分。

    他是因我而死,我卻什麼都沒有給他。

    這一頓早點不知道吃的是緣慶樓的味道,還是我們彼此之間的回憶。

    「叔叔阿姨,是這樣的,現在弘盛已經歸紀小姐管,你們有什麼想談的可以找她。」

    結束早餐後,顧容把我們帶到一個安靜的包間,開始了他們此行的真正目的。

    說完後,顧容就出去了,包廂里頓時只剩下我們三人。

    我怕他們有什麼誤會,所以率先很有誠意地跟他們開口:「是這樣的,現在弘盛雖然在我名下,但我也跟桂林他們說了,我會找個時間把公司還給他們的……」

    可我話還沒說完,許青的父親就朝我擺手,而阿姨已經在一邊抹眼淚了。

    這讓我非常難受,她是不是見到我就想起她兒子了?

    頓時我也是紅了眼眶。

    「你就是我們許青喜歡的姑娘?」這是阿姨的聲音,「你真的就是小離?」

    她顫微微地從自己的包里拿出手機,打開,翻了幾頁後,看了看手機裡面,又看了看我,一邊流淚,一邊點頭:「是,真的,長得一模一樣。」

    然後還紅著眼眶沖我笑:「你看丫頭,這就是你上初中的時候。」

    她向我伸了伸手機,我連忙坐過去,看到那張許青一直做屏保的照片,正是那時扎著兩個辮子的我。

    無論什麼時候,或許不管時間有多久,只要想到許青,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好,都別哭了。」許青的父親總歸是個男人,不像我們女人這樣多愁善感,就算有傷心,他也是放在心裡邊。

    「紀小姐,我們這次來不是想找你要回公司,而是希望你能好好地把這個公司給經營好。其他的,我們也不求了。」

    說到後面,他也哽咽起來。

    我深知,他那句不求,指的是什麼。

    如果沒有顧容,我會怎麼樣?會做他們永遠的兒媳婦嗎?

    此時此刻,我真的有股衝動,想跟他們說,讓我照顧你們吧,代替許青。

    可這話,我無法開口,因為我怎麼可能代替得了許青?

    無論我把他們照顧得多好,我始終不是許青,他們要的,是許青,不是我。

    而他們也不缺照顧他們的人,他們還有個女兒。

    早就知道,他們的女兒也是個孝順的姑娘。

    「對不起。」

    一句未來得及跟許青說的話,我還是對著許青的父母說了。

    一句對不起,道出了我所有的無奈。

    他們聽了,只有沉重的嘆息。

    許青的父親說:「我們也聽顧先生說了,你為公司做了不少工作,也是真心為我們許青。現在把它交給你,我們也沒什麼不放心的,以後,就好好地跟桂林他們做吧,如果資金方面有什麼短缺,你們儘管跟我開口。我們老倆沒什麼別的,但錢還是有兩個的。」

    原來他們此行的目的就是讓我安心經營許青的公司。

    送走兩位後,我才問顧容:「他們當初不是很氣憤地把公司賣給你了嗎,怎麼現在又讓我好好經營,這是怎麼回事?」

    雖然我想不到原因,但這畢竟是個敏感的問題,可能還涉及到什麼,所以我不敢問他們兩個老人,只有問顧容。

    顧容也沒有隱瞞:「因為當時許青的遺囑上寫的就是把公司交給你。只是時間倉促,他還做完所有手續,就出事了。」

    聽桂林說過,弘盛就是為我而創下的,不是許青的,就是我的。

    我壓下心中的難受,又問:「你為什麼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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