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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4:18:03 作者: 三月十一
    男人看了這個手機號碼,眼睛皺起來。

    這絕對是個敏感的號碼,他肯定一下就想起來:「我剛才說了,我只是個收錢出力的,真不知道這人是誰。」

    「收錢出力?」我向他挑眉,「這樣,我給你錢,你把這個人給我找出來。」

    男人為難了,一臉的耷拉:「這人就給我打過一次電話,讓我第二天到你家把你媽的通話記錄給刪了。可誰知道,那天我吃壞肚子一直在拉肚子,簡直不能出門,等我來的時候,你已經回來了,我哪裡還敢進去?」

    說完,他還咕噥一句:「你那天不是看到我了麼?」

    原來,我那天看到他是這麼回事。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就是這事因為他拉肚子沒辦成哪。

    「那人沒給你錢是不是?」我直接問。

    果然,他嘴巴一扯:「是啊,事情沒辦好,哪裡會有錢哦。」

    我接著問:「所以你今天跑過來,其實是心理不平衡,想報復那個人是不是?」

    也許我真猜對了。

    可他嘆了一口氣:「可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就算你把我綁到死,我也沒辦法告訴你讓我辦事的是誰。頂多告訴你,那是個女的,說話陰沉沉的,跟從地獄裡來的似的,讓人瘮的慌。」

    這正是我想要問的,果然是個女的。

    其實我一開始想的就是馮雨柔。

    但他說聲音陰沉沉的,又不太像,可能是她故意為之呢?

    因為我實在想不起來,到底還有哪個女的會對我做出這種事。

    線索到了這裡後,似乎就這麼斷了。

    正在我感覺找不到頭緒的時候,好事就這麼找上門來了,男人的手機響在我手裡。

    我縮了瞳孔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

    在他睡著的時候,我反覆翻了他的通話記錄,只怪我記性太好,根本沒見過這個號碼,而且也沒顯示是什麼地方打來的,更沒有標識什麼廣告啊推銷詐騙之類的字眼。

    這引起了我特別的注意,打了外音後,放在男人面前,同時,把我自己的手機錄音打開。

    「注意說話。」

    直覺告訴我,這是個非同尋常的來電。

    男人也在這一瞬覺得攤上大事了,可事情已經這樣,他似乎也沒別的辦法,只好揪著一張臉。

    「餵。」我把電話接通後,男人率先出聲。

    默了一會兒,那邊才出聲音,果然是個女的,而且確實挺陰沉的,明顯弄了變音,一時還真聽不出來是誰的聲音,儘管我已經把這個聲音往馮雨柔的聲音上帶,但感覺還是不太像。

    「不是讓你離開望城嗎?」

    男人看我一眼:「哦,離開了呀。」

    女人顯然不高興:「昨天還有人看到你在酒吧喝酒,張小四,如果你不想死的話,最好趕緊給我滾!」

    原來他叫張小四啊。

    張小四也是頭腦發梗,為了錢,也是豁出去了:「我說你都沒給我錢,我憑什麼要滾哪,只要你給我錢,我馬上就滾。」

    那邊冷哼:「事情沒辦好,我能留你一命就很不錯了,你還想要錢?」

    張小四悶悶地沒有出聲,愣了一會兒才說:「反正我又不知道你是誰,事情沒辦好你不給錢也正常,但我老家在這,你讓我走我肯定不會走的。」

    「你就不怕死?」對方冷言。

    張小四蹙眉:「你再這樣威脅我,我肯定要報警的。」

    「哈哈。」對方好笑地笑起來,「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電話掛了,張小四的嘴開始罵人了。

    我不禁搖頭,這真是雙方都碰到豬一樣的隊友了。

    同時我也為這個人擔憂。

    很明顯,那個女人對於死一個人來講完全無所謂的態度。

    我再用張小四的手機回撥那個號碼時,號碼又不存在了。

    明明生活在現實生活里,可卻有種古時候探案的感覺,而且確實陰森可怖。

    沒等我說話,張小四倒是先跟我說了:「現在知道了吧,我對這個人也是一無所知,要不是當時嘴巴多貪了一壇酒,也不至於讓我幹這事。」

    看來,在幹這事之前,他還是個良民。

    這麼會相處下來,也確實沒看出他有多壞。

    「那你後面可要小心了。」我開始同情這個人,幫他解開繩子。

    說起來,那天被我碰到後,他什麼事也沒幹成。

    張小四卻是無所謂:「我孤老頭一個,還怕她對我怎麼樣?」

    我不禁問:「你沒結婚啊?」

    這一問,好像問到他心坎里了,見他哽了一下,說:「三十出頭了咋還沒結婚?孩子都有了,不過都死了,掉海里淹死了。」

    嗯,這是個沉重的話題,頓覺這人無論變成什麼樣,總是情有可原的。

    臨走的時候,男人主動跟我說,他不會把見到我的事說出去,而我也相信,還特別叮嚀他小心些。

    他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還說有什麼事了跟我說。

    這麼好呢,我可沒說給他錢,最多剛剛給了他一根雞腿吃。

    整個下午,我哪裡都沒去,直到柏林來找我。

    「你幹嘛呢,叫你出去吃晚飯你也不去,悶在家裡幹嘛?」

    現在我還算是個特殊的人,畢竟剛從獄裡出來,他們會擔心我的心理很正常。

    我把下午的錄音拿給柏林聽,她驚道:「原來乾媽突然發病真是有人陷害的呀?」

    一想到我媽是被人這樣陷害而去,我心裡就難受得不行,下午已經哭過好幾回了,不能再哭了。

    柏林很憤怒:「這誰的聲音啊,怎麼一點也聽不出來?」

    「所以我一直在聽,總會發現點什麼的。」

    可目前,我真是什麼也沒發現。

    柏林寬慰我道:「別急,咱們先放鬆一下,我也會留意的。你看,你已經得到這個了,以後肯定還有更多的發現。」

    是啊,事情總是在往好的方面發展,我相信,我媽一定會保佑我,讓我早日找到真相。

    見到郝休是在第二天了。

    看到他,我自然是想到姜越跟我說的話,他身上的傷真的是郝休所為?

    可我不好問,也只有慢慢觀察他,看看是否真的如姜越所說,郝休也喜歡我。

    「這兩天照顧我媽辛苦了,等有時間的時候請你吃頓好的。」見到我,他先是說了這個。

    但從他的臉上來看,公司的問題似乎並沒有得到很好的解決。

    我笑道:「沒事的,都是力所能及的事。對了,你前兩天出差情況怎麼樣?」

    郝休搖頭,看來很不順利啊,我只好寬慰:「慢慢來吧,不著急。」

    「嗯。」他點頭,深吸了一口氣,「對了,我聽劉研說,你還在辦離職的事,現在怎麼樣了?」

    挑眉,我笑道:「已經成功離職了,就看百川願不願意接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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