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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4:18:03 作者: 三月十一
    「不好意思。」顧容打斷他,「我問的是紀小離。」

    顧容看著我,有點莫名其妙的慍怒:「你啞巴了還是怎麼了,連說個話都要別人幫你說?」

    他這是沒事找茬吧?

    我懟他的同時,他竟然看向馮雨柔,從懷裡將自己的手帕遞給她,我這才發現,這馮雨柔什麼時候哭了?

    可讓我驚訝的不是這個,而是顧容的手帕,他這手帕我平時都碰不得,不小心碰了還被他說一頓,可現在呢,他居然把它給這個女人用,還那麼順其自然的,什麼鳥意思?

    這女的到底什麼來路,顧家的兩個男人都被她迷上了?還是我想多了?

    我氣的連話都懶得跟他說,轉身就帶著小男孩走,卻被顧容一把拽住胳膊:「去哪?」

    我垂眸看著他的手,抓在我胳膊上,還真的用了不少力,我真疼。

    擰眉道:「晚飯還沒吃完,繼續去吃,有意見?」

    顧容眯眼,漠然道:「家裡有事,我就是來找你回去的。」

    有什麼大事,需要他親自來找我,電話都不會打了?

    我當然不信,他就是想在這麼多人面前給我難堪。

    就在這時,郝休接了一個電話,看他神色不好,等他掛了電話後,我連忙問:「出什麼事了?」

    郝休沉聲道:「我爸病又犯了,真不好意思,我必須要走了。」

    說著就要轉身,我趕緊說:「等等,我跟你一起去。」

    「紀小離!」顧容喝住我,他的手居然還沒鬆開,「真的要走?你別後悔!」

    我連嫁給你都還沒有後悔,還有什麼事能讓我後悔的?

    冷漠地看他一眼後,我拉著小男孩走開。

    我把小男孩交給柏林她們:「先代我照顧下這個孩子,晚點再跟你們聯繫。」

    跟著郝休趕到醫院後,郝總正在手術里,郝休的媽媽正在手術室門口焦急地張望,不停地抹淚,她身邊跟著一個跟她差不多大的阿姨,應該是她們家的管家。

    「媽,爸怎麼了,白天不是還好好的嗎?」郝休擔心地眉頭一直沒有放鬆過。

    他媽媽還沒開口就又流淚,身邊的阿姨也是紅著眼說:「先生說要幫夫人澆花,沒想到腳下滑了一下,這就不省人事了,唉。」

    「方姨,醫生怎麼說?」郝休趕緊問。

    方姨說:「說是腦子裡積了淤血,必須要動手術。」

    郝休看了看手術室,將他媽扶著坐下,寬慰道:「沒事的媽,你先坐會兒。」

    他媽坐下時,瞄到了我,又多看了一眼。

    以前在百川上班的時候,她也來過公司,打過照面,但沒怎麼說話,估計她也不認識我,不過既然來了,人家又有點印象,我也不能裝啞巴,只好走過去跟她說:「您好夫人,我是紀小離,以前在百川上過班,今天過來是想看看郝總的。」

    「哦。」郝休的媽媽看向我,點頭,「你真是有心了。」

    雖然郝總不是我什麼親人,但作為我曾經的領導,他對我也是百分之百的教導,那份真心毋庸置疑。

    現在站在手術門外,我心裡也很忐忑。

    方姨說郝休的媽媽還沒吃晚飯,她出去買點吃的,我自然是攬下這個事,讓她們在這,我去買。

    等我買來,手術已經完成,門剛剛打開。

    我不敢上前,只敢遠遠地聽著,直到醫生說手術順利時,我才鬆了一口氣。

    不過,郝總不能再摔跤了,如若再有下一次,就沒這麼好運了。

    而且,年紀大了,身體也經不起折騰,不適合再進行手術。

    一個多小時後,郝總醒來,一看到我就笑了,說:「沒想到我一睜眼就看到你啊,紀小離,我正想找你呢。」

    他的聲音很小,很虛弱,但在場的人都聽到了,也都很詫異,尤其是我,不解地看向郝休時,他也正看著我,看他的樣子也挺吃驚的。

    醫生又做了全面檢查後,確認沒什麼問題了,讓他多休息。

    「郝總,您想跟我說什麼?」

    高級病房裡只有我們兩個了,他把其他人都叫到外面去,說有話要單獨跟我說。

    上次就聽劉研說郝總身體不好,我還說哪天來看看他,一直都沒來,沒想到一來就碰到他做手術。

    這人一病,就沒了以前的精神狀態,雖也是個大公司的老總,可現在看著,跟普通人也沒什麼區別,還挺可憐的。

    郝總靠在床頭,手上還掛著點滴,他深深看著我,嘆了口氣,說:「我身體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就是擔心哪天一走,這公司怎麼辦?」

    都說人年紀越大越怕死,我想,郝總應該也是吧,連忙寬慰他:「沒事郝總,生病而已,每個人都會遇到,您看您現在不是好好的嘛,手術多順利啊,以後會更好的。而且我看小郝總最近也挺上進的,您不用太操心,養好身體就好啦。」

    郝總卻是搖頭:「我那個兒子啊,就是缺乏管教,整天不學無術,你說他最近上進那也是給我逼的。他媽慣得很,也就我能管得住,你說我這一走,他不是要上天了,這麼大公司哪敢交給他呀。」

    郝休有這麼差勁麼?

    要是放以前,我也是這麼認為的,可最近幾次接觸下來,感覺他挺好的呀,而且聽柏林說,好像是在認真上班了。

    連柏林這個以前特別不喜歡他的人都能這麼說,那說明郝休是真的想好的。

    「慢慢來郝總,您別急。」我能怎麼說呢?只好這麼說了。

    其實他把我單獨留下來,說想跟我說話,我還真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而後他看著我,忽然說:「小離啊,你以前在百川的時候我就很看中你,只可惜你離開了,要不然……」

    說到一半他又沒說,又是沉沉地嘆氣,我也沒法接話,只好靜候著下文。

    心想,他說的對呀,那時候郝總對我是真好,什麼都是親自教的,簡直把我當親閨女了。

    「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他再次開口,可這個問題卻把我有點搞懵,而且我竟腦補了他的問題,他不會是要我嫁給他兒子吧?

    極有可能啊。

    我眨巴著眼,遲疑地應他:「哦,您說。」

    「我聽說你現在在千盛上班,而且工作的還不錯。假如,我是說假如有那麼一天,你要離開千盛了,我希望你還能回到百川來。一方面是公司確實很惜你這個人才,另一方面也是我私心,希望你能幫著我那個不爭氣地兒子管理公司。」

    原來說的是這個,我鬆了一口氣。

    郝總說完,直直地看著我,等著我的回答。

    類似的話,其實前不久郝休跟我說過的,如果我在千盛混不下去了,他百川的大門永遠向我開著。

    不得不說,能聽到郝總這番話,我心裡是感動的。

    真的,特別感動。

    同時很感謝那麼認真的自己,之所以對工作認真,認真對待每件事,才會讓我得到這麼多的認可與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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