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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4:18:03 作者: 三月十一
顧容的聲音不大不小,周晴能聽得清楚,我正好也能聽到。他明明是笑著說的,可我聽著竟有莫名的陰森感,而且,他這話又是什麼意思?他怎麼知道的這麼多?
周晴已經不哭了,也沒了聲音,一臉的算計,然後掐了她媽一下,她媽呀的一聲叫,可嚇死了好些人。
人還沒爬起來了,警察就來了。
讓我驚奇的是,她還真爬起來了,拿著菜刀胡亂揮舞,被警察給及時制止。
之後的事就簡單了,一切都以這老娘犯了精神病而收場。
圍觀的人又是一陣唏噓,就當是看了一場笑話。
「你怎麼知道她是裝的?你真沒撞到她?」我當然覺得奇怪而問顧容,那老娘身上的血是真的呀。
顧容看著我一臉的嫌棄:「我果然是娶了個白痴回來。你覺得我開車技術有那麼差,能把車開到那去?在那麼多人的情況下我竟然還能傻到故意去撞一個人?」
是啊,我也是那麼想的,可我同時也在想,你是不是因為想給我出氣,所以才故意撞的?
當然,這只是我心裡想的,並沒有跟顧容說,要是說了,指不定要怎麼笑話我呢。
「那她身上的血是怎麼回事?」
血好多啊,看著都怕人。
「那是她身上早就備好的,就是想陷害你。」顧容拉著我上車。
想想顧容的話,我倒是有些後怕了。如果顧容的猜測是真的,那周晴她媽還真是夠狠的,居然想到這一招來害我,也難怪周晴一個瞎子都能混的如此風生水起,一家人都圍著她轉,把她當太太一樣供著。
如果不是今天這個事,我應該不會用這樣的言語來說她。
畢竟曾經的印象還是挺好的。
現在想想,突然有種悲涼從心中滋生,很多人,很多事,用我們的眼睛根本看不出來,只有真正經歷了你才會深切體會,可這同時,何嘗不是一種痛苦與傷害。
世間事物千變萬化,是真是假,是對是錯,到底以何來評判,卻是沒有一個定論,只有自己的心裡有一個衡量的標準。
就在我們準備啟程時,禹川給我打了一個電話,他問我知不知道許青的近況。
這個問題問的其實有點奇怪,這兩人是對頭,讀書那會兒就鬧得不可開交,在外人眼裡,說到許青肯定得提到禹川,說到禹川肯定得提到許青,然後就跟說書的一樣,說著他們在學校,在街道做的一些缺德事兒。
可以說,這兩人就是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說他們的事,也成了人們的樂趣之一。
但實際上,兩人正常情況下,是不可能有交集的,因為一見面肯定就是煙火四起。
像這樣,禹川突然跟我提起許青的近況,我實在是有些詫異,但同時也很好奇。
關於許青,雖然上次見過桂林跟小飛,但對他目前是個什麼情況還真的不清楚,知道的不過也是從他們口中得知,我沒有見到他本人,具體的當然不知道。
「最近沒有聯繫,還真的不知道。」我狐疑地問,「你怎麼想起來問他了?」
「哦。」融川哼了一聲,像是無所謂的樣子,「可能是太長時間沒見過他,剛才不小心碰到了,差點沒認出來。」
沒認出來?
多少年沒見了,人也長得有點變,一時沒認出來也很正常,但總感覺,禹川是意有所指。
我又笑著說:「你們都長成大男人了,沒認出來不很正常麼。」
「是啊,可他變得跟個老頭似的,病怏怏的。」
禹川說完後就靜止了,好像在等著我的反應。
我著實是怔住,其實我心裡還揪了一下。
雖然明知道不可能,但一想到許青一個年輕的身體突然變成一個老頭,心裡總是不能接受,畢竟那是幾十年以後的事,現在?怎麼可能呢?
我眨了眼,像是說給自己聽一樣,說:「哦,上次聽小飛說,他感冒了。」
禹川應了一聲,說:「是吧,那感冒還挺嚴重的。」
一時無話,我連忙問:「你是在哪看到他的?」
上次不是聽說他出差了麼,難道已經回來了?還是說,此時禹川也是在外地?
可禹川說,他是在地區醫院看到的,因為他一個兄弟跟人打架進了醫院,他去看他,正好看到了。
我特別問了,就是谷城的地區醫院。
頓時,心裡就有些不對勁了。
掛了電話後,我跟顧容說要晚點回去,讓他先回去。
剛才在通話時,我們就在一起,他當然大致聽到一些,期間也沒表現出什麼,不過聽我說要晚點回去,臉色頓時就不好了,似乎很不高興。
我正要開口說明,他手機就響了,不知道是誰打過來的,他的表情有些嚴肅,看了我一眼後,往旁邊走了一點才開口說話,而且聲音極小。
很顯然,他不想讓我聽到。
如果是工作上的事,有關機密,當然很正常,可直覺告訴,並不是。
他們並沒有講多長時間,甚至只有兩分鐘時間,顧容朝我走來,說:「你想去哪,我先送你過去。」
這態度轉變的是不是有點快?
我不笨,他之所以這樣,肯定跟剛才那通電話有關。
但眼下,我想看到許青的事,也很重要,想了想說:「沒關係,我自己打車過去就好。」
顧容很好說話,點頭:「你什麼時候回來跟我說一聲,我過來接你。」
這麼好的顧容,真是讓我很是受寵若驚,雖然心裡肯定有疙瘩,但還是笑著說:「好。」
顧容是看著我上了計程車才走的,我回頭看著後面,他還回頭看了我一眼,這才往停車場走。
以目前我跟顧容的關係,除了為了肚子這一點原因外,他這樣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但我也沒有在此事上想多久,因為當下,許青的事更為重要。
因為我總是有不好的預感。
在聽禹川說的話後,就更加心神不寧了。
來到地區醫院後,我並沒像之前那樣直接去找人,而是在護士站問,有沒有許青的名字。
一般情況下,如果他在這個醫院看病,肯定會有記錄。
但奇怪的是,我並沒有找到許青的名字,可禹川明明說是在住院部啊,為什麼沒有呢?
或許,他不是來看病的?
可桂林明明也在幾天前就出院了,那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跟禹川一樣,也是來看朋友的?
可……
我能想到的名字,在這裡都沒找到,給我查的護士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出了醫院後,我直接到許青家去了,也是尋著記憶找的。
以前在學校的時候,他當然邀請過我到他家去玩,可我哪好意思去?
不過那時候跟他表姐是同桌,關係倒是不錯,經常到她那裡去玩,估計她也知道許青對我有意,所以去的時候她也會指著許青家的方向,說那就是許青家。
有時去另一個鎮上玩的時候,坐車會經過他家,我就會探著頭看,但只能看到一個很漂亮的小洋房,關著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