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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4:11:57 作者: 桑玠
    那細長的腿、絕佳的身材,在他的面前輕輕地移動著,那雪白的胸型,還有意無意地擦過他的胸膛。

    柯輕滕的心裡,頭一次升騰起一股極其強烈的欲望。

    這個女人,真是好樣的。

    竟然將他當做一個活木偶,自顧自地跳舞不算,還如此明目張胆地引誘他。

    那麼,他就要教會她,什麼,才是真正的引誘。

    他的手,這時悄聲無息地放到她的腰後,跟著她的步伐,開始進退。

    她發現他終於開始配合後,嘴角輕輕勾起了一抹笑,手掌刻意從他的脖頸處一路滑下,輕輕撫摸著他的背脊,調情般地朝他的耳邊,呵出一口氣。

    而他,沒有說話,手掌也同時從她的腰、慢慢滑下到她的臀部,最後像撩撥一般地,帶過她光滑細膩的大腿,將她別在大腿間的那把短刀拔出,猛地甩向了一邊的柱子。

    這個動作,讓整個客廳都發出了一聲驚呼。

    而她又怎麼可能輸給他?

    他的此舉,更是徹底激發了她的鬥志,她望著他深邃似海的眼睛,快步地與他朝前共舞了幾步,看準了一旁的柱子,抬起腿勾著他的腿,想要借力將他撞到那根柱子上。

    可是顯然,她太低估他了。

    他的眼睛早已經將她想要做的一切都洞察得一清二楚,此時巧妙地藉著她要推他的這股力,將她整個人折了一圈,反過來將她重重地壓靠在那根柱子上。

    「彭----」一聲。

    強者與強者的征服,驚心動魄。

    「……到底是誰說,你不會跳舞的?」

    她挖坑反倒自己跳,被他毫不留情地那一下,給撞得幾乎要背過氣去,剛剛還漠然冷靜的臉龐上一下子就浮現起了明艷艷的怒意,咬牙切齒地看著他,問。

    「謠傳。」

    他平靜地回答,這時將氣喘吁吁的她從柱子上拉過來,帶到懷裡,然後逼迫她做了一個向後仰到極致的動作,慢條斯理,「所有的舞種,我都會。」

    她抿起了唇,緊緊盯著他,臉頰上有怒意,有好奇,有躍躍欲試。

    而他,則在狀似沒有注意到她的表情時,早早將她的所有都盡收眼底。

    一曲終了。

    他這時鬆開她的身體,臉上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也沒有說任何話,轉過身就要離開,可誰知,她突然向前了一步,準確地伸手拉住了他的領帶,湊到了他的身前。

    在客廳里全程旁觀了他們所有互動的其他客人,都已經連驚呼聲都無法發出來了。

    誰都知道,柯輕滕從不和任何女人接近,更厭惡任何女人的觸碰,可這個女人,卻繼而連三地,不僅與他共舞、有肢體接觸,還做出了這樣挑釁的動作。

    「你要走了?」

    只見她以這樣近的距離望著他,眼睛裡蘊含著勝券在握,紅唇輕啟,「你不是說你會所有的舞種麼,那麼,床上的那種……你也會?」

    **

    這一曲探戈,就這樣讓這個突然闖入他酒會的女人,在他的身邊,留了下來。

    所有道上的人,都盛傳,不僅有重度厭女症、還冷漠如他柯輕滕這樣的人,竟然有一天,會在美色上栽跟頭,甚至有許多人爭相地想看好戲,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能夠贏得他的側目。

    她的確是他見過的最有魅力的女人,可這不足以解釋她的出現。

    而很快,他拿到了她這必然有目的接近的背後真相。

    秘密報告是由他個人接洽的,甚至連鄭氏兄妹都不知情,他在書房裡將這份報告看完後,進行了銷毀。

    原來,她是聯邦的盟友。

    聯邦這次倒是劍走偏鋒,在得知他不近女色的同時,竟然還想用女人來接近他、以此獲取他們想要的東西。

    不得不說,他們真的還是一如既往地愚蠢和異想天開,可是,唯一棘手的問題在於,他們選的這個女人,竟然是她。

    是這個四五年前,驚鴻一瞥在他心裡埋下了誰人都不知的波瀾的女人。

    是現在再度出現,僅憑著一曲探戈,又如此輕易地闖入他世界的女人。

    為什麼他會在早料到她是有目的接近自己的前提下,還是允許她在他身邊留下?

    為什麼他往常對待世間所有人一視同仁的態度,在對待她的時候,就出現了偏差?

    為什麼這樣一個女人,能夠在他從來都無色的世界裡,駐足停留越來越多的時間和越來越多的空間?

    午後的光漸漸淡了下去,他腦中思索著種種,不經意地側頭向窗外望去。

    別墅的大門恰好在這時打開,是她按照往常的慣例,坐車到這裡來,等他一起去賭場。

    由於車窗沒有完全關上,他能看到她露出一半的臉頰。

    這個時候,鄭飲從別墅里出來,一邊跑過去迎接她、一邊笑嘻嘻地和她打招呼,在他視線里,她的臉完全出現在了淡淡的光線下,那張精緻的臉頰上,有著一絲很淡的笑容。

    那種笑容,不慡朗、有保留,甚至還有些忽明忽暗的。

    可是,看在他眼裡,是破曉般的出現,是可以突破黑暗的那絲微弱卻又無比有力的光芒,也是……他從未見過的笑容。

    他注視著她,瞳孔慢慢收緊。

    書房的門此時被敲響,鄭庭走了進來,「柯先生,尹小姐已經到了。」

    他還是維持著先前的姿勢,過了一會,才側目看向鄭庭,「今天不去賭場,你讓她進來。」

    鄭庭聽得下意識地一怔,簡直是不敢置信,再確認似地問了一次,「不去賭場,讓……尹小姐進別墅?」

    他從不允許,任何人進入他的別墅,所有的朋友會面、生意洽談,都不會在他的別墅里進行。

    「是。」他微微頷首,最後深深看了一眼窗外的那張笑臉。

    …

    自那天之後,他開始給她越來越多的特權。

    整整兩年的時間。

    他准許她跟隨他出入一切場合,見他所有的朋友、生意夥伴,甚至允許她自由進出別墅、書房,到最後,還可以毫無顧忌地進入他的臥室。

    他身邊的人,鄭氏兄妹以及他的下屬,都將她當做了他未來的夫人,很喜歡、很尊敬她,雖然他們都不知道她為何而來。

    而他,也給了她、他能給她最好的,包括越來越親密的肢體接觸。

    他知道自己真的不反感她的一切,甚至,還隱隱喜歡。

    他最初以為,自己只是把這當成一場遊戲,一場與他的敵人----聯邦博弈的遊戲,而她是賭桌上唯一的籌碼,他想看看她能讓自己為她做到什麼程度,他也想知道他能容忍她的欺騙多久、以及,她會怎樣來完成她的目的。

    可是現在他更想知道,如此的朝夕相處、親密無間,他們之間,究竟會產生什麼樣的結果。

    那一晚,她帶著剛做成的烤串進入他的臥室。

    他們坐在他的床上,在唇齒之間分享彼此的親吻和氣息,然後,他們共同跳了一支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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