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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4:11:57 作者: 桑玠
可她卻偏偏鬼使神差地,返回到他所在的車廂。
那麼,如果他設計這場爆破背後的目的不是她,又是什麼?
一小會的晃神,她竟發現他這時已經從床邊走到了她的身前,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臂。
他的手心冰涼,她一怔,舉起手臂想要掙脫、卻發現不果,只能冷冷地怒視著他,「放手。」
「陪我做……一件事情,我就讓你離開。」他故意拖長了那個字,冷感冰質的嗓音聽得她心底不住發顫。
她近乎是咬牙切齒,立刻怒喝,「滾!」
柯輕滕眼角一跳,手上微一使力,就將她整個人拉倒在了床上。
呼嘯一般的速度,她被他僅僅單手就壓制在身下,根本無法動彈。
黑暗裡只有彼此近在咫尺的呼吸聲,他光裸的上身賁張在她的身體上,兩手撐在她頭兩側,弓背微壓。
「從來沒有人敢對我說這個字。」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聲音生冷,「你傷了腿,我傷了背,目前的情況,不再適宜太過激烈的動作……別再動。」
她看著他,恨得心尖都疼,簡直怒不可遏。
如此對峙一會,她才從牙fèng里憋出一句話,「要我做什麼。」
他注視著她,薄唇輕輕閉合,「女伴。」
「內容。」她用全部的理智逼迫自己冷靜下來。
「你最擅長的。」他黑亮的眼珠波光流轉。
她看著他俊挺堅毅的五官,半響,冷冷一笑,「我擅長的,可不少。」
「是嗎?」他語速極慢,手掌卻從她的腰側沿著曲線往上,「我要你做的,其實很簡單。」
「明天晚上,在這座酒店的某一處,會有一場賭局,到時候你跟著我一起去。」他看著她因為隱忍暴怒而輕跳的青筋,似乎很是享受。
她全身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腰側他移動著的那隻手上,等他說完,她猛地抬起右腳就朝他下身撞去。
可他側了個身,輕而易舉地就避開了她的攻擊。
等她回過神來,他已經下了床。
「以前在蒙特卡洛,你單局就大敗全座,所以賭局對你來說,是再簡單不過的了。」他背對著她,拿起放在一邊的襯衣慢慢穿上。
她從床上坐起來,眼睛死死盯著他的背影。
穿完衣服,他轉過身來,在她面前優雅輕巧地系上第二粒紐扣,俊冷的面容似乎在此刻格外放鬆,「至於你其他的『特長』是否依舊驚艷……我們,來日方長。」
…
幾乎是一夜未眠。
尹碧玠早上醒過來的時候,發現房間裡已經有餐車擺在了床邊。
微微抬身,她發現餐車上放的大多是精緻的點心,色澤呈亮,惹人食慾。
而且,一看便是出自柯輕滕歷來親隨的廚師之手。
看了幾秒,她翻了個身,捲起被子再次睡了過去。
等再次醒過來的時候,似乎外面的天都已經暗了。
因為要顧忌左腿的傷,她只能動作緩慢地拖著步子去洗手間洗漱。
等洗漱完畢出來,便聽到有按鈴聲。
走到門邊,她通過貓眼往外看了看,伸手打開門。
「碧玠姐。」鄭飲笑眯眯地提著一個紙袋走進來,「你終於睡醒啦?」
「嗯。」她略一點頭,將門關上。
「我是來送東西的。」鄭飲朝她揮了揮手裡的紙袋,然後小心地將紙袋拆開,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白色紙盒。
尹碧玠看著鄭飲笑吟吟地抽開絲帶,將紙盒打開遞給自己,「喏,禮服裙子,剛剛定做完拿來的。」
接過紙盒,她將紙盒裡擺放著的紫色裙子拿了出來展開。
整條裙子用的是上好的面料,一看便是極好的做工,精緻華美,最驚艷的設計在於胸口處的V字領一圈全部鑲嵌著寶石。
門口這時再次響起了門鈴聲,鄭飲回過神來,趕忙跑過去開門。
「尹小姐。」尹碧玠回過頭去,便看見鄭庭禮貌地站在門邊,「柯先生讓你把這條裙子換上,化淡妝,半個小時之後,他會來帶你下去。」
她冷冷地抿著唇,不說話。
「碧玠姐,需要我幫你嗎?」鄭飲歪了歪頭,問道。
她還沒回答,那邊鄭庭已經輕咳一聲,溫雅地開口,「小飲,柯先生囑咐我們先去樓下等。」
…
鄭庭和鄭飲走後,她在原地站了一會,才拿著裙子走向浴室。
裙子的確完全合身,幾乎精確到每一個細節部位,而她因為左腿的燙傷,把裙子穿上後懶得拉身側的拉鏈、腰帶也沒有系,先拖著步子挪到洗手台旁化妝。
她的五官原本就生得姣好,淡妝點綴便已足夠。
等她握著唇彩思考要不要上妝的時候,突然通過面前的鏡子看到了靠在浴室門邊的人。
「我記得我的門上鎖了。」她注視著鏡子裡穿著黑色西裝的柯輕滕。
他看著她,朝她舉了舉手裡的房卡。
尹碧玠一怒,眼鋒一甩剛想動作,卻突然被左腿的燙傷疼得又把身體扭了回來。
他這時將房卡放回褲袋,一步一步走過來。
「設計師和裁剪師手裡的尺寸,都是我提供的。」只見他走到她身後,竟微微彎腰捏住她裙子上的拉鏈。
她渾身一緊。
將拉鏈拉到她胸側頂端,他伸出雙手撐在洗手台兩側,將她圍在自己的身前。
「看來你所有的一切,都沒有變化。」
他的眼睛裡,安靜地倒映著鏡子裡她的面容。
她也注視著他,忽而笑了。
只見她當著他的面,將雙手伸進胸側,慢慢地調整了胸型的位置,用禮服裙子的線條將雪白勾勒得更為突出。
做完這個動作,她側頭湊近他,紅唇輕啟,朝他的下巴輕呵了一口氣。
「這可不一定。」
柯輕滕看著她暴露在空氣中的大半挺翹雪白,眸色逐漸變黯。
「是麼?」半響,他伸出一根手指,從她的脖頸後滑落到她的肩胛骨、腰……最終落到臀處,清冷地開口,「哪裡變了?」
如此的感官凌遲,她一邊抵抗著自己身體的反應,一邊佯裝不為所動地拿起唇彩繼續專心上妝。
可過了幾秒,她突然覺得腳踝一涼。
低頭一看,簡直不可置信。
身後的男人這時竟半蹲著身體在幫她脫下拖鞋,換一旁放著的一雙準備好的平底鞋。
並且他讓她穿的,是不會因為走路引起腿傷發疼的平底鞋,而不是搭配禮服應該穿的高跟鞋。
從她這樣的角度,只能看到他展露無遺的背部。
一個人的後背,往往是最薄弱的攻擊點,身份如他,是絕不可能將自己的後背面對任何人。
幫她穿完鞋,他直起身,將原本放在衣袋裡的領結拿了出來。
「幫我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