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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4:04:12 作者: 儋耳蠻花
    她在一大早也收到了賀洋發來的簡訊,問她下班之後能不能來攝影棚等他收工,然後一道去吃夜宵,她為此特意縮短了加班時間,一整天緊趕慢趕,總算在晚上七點多的時候從公司抽出了身。

    陸可琉開車來到s市某間攝影棚的車庫,剛關上車門,前方走來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其中還有一張有些面熟的臉孔。

    當時,她和秦方慕之間的距離不算近也不算遠,就這樣堪堪與之擦肩而過,可就算只是這幾秒鐘的時間,卻讓她感覺到了與那天相見時完全不同的威壓。

    秦方慕的頭上多了一塊白色的紗布,臉上缺了幾分血色更顯得鐵青,與此同時,散發出的氣場讓人害怕的不行,論長相他確實是英俊的,但這神情分明是寒若冰霜。

    她愣了愣,一切都在瞬間明了。

    攝影棚里,賀洋正在拍一則與《尋隱》人設相關的遊戲廣告,一身英朗少俠的古裝造型,眸底儘是深色,露出一截修長的脖頸,整個人的身影線條俊美流暢。

    陸可琉在後邊安靜地看他拍攝的過程,不由得想起兩人在靖南重逢時的點點滴滴,心底有一種說不上的圓滿感,複雜的心情一時說也說不盡。

    賀洋的目光越過攝像機,看到她的身側盡在,兩人很默契地對視一眼,他眯著眼睛,用口型告訴她:「馬上就好,再等一下。」

    幾乎是已經不管在場其他任何人的想法了。

    陸可琉和lily隨意地聊了幾句,那邊賀洋差不多就結束了全部的拍攝工作,在禮貌地謝過攝影師和其他人之後,他走到她面前,一開口就是沉聲質問:「可以告訴我,昨天那人是誰了嗎?」

    她點點頭,聲音輕了些許:「是徐晴旎。」

    陸可琉本不打算告訴他太多,然而,她只是說出了名字,賀洋卻已經是一臉恍然大悟的神情,眼底還帶了幾分調侃的笑意:「難怪秦總今天會突然負傷了。」

    她略微一囧,原來他早就知道他們的關係了嗎……

    賀洋唇邊泛起一絲笑,一邊示意助手要去換服裝,一邊對她說:「很好,早該有人治治他了。」

    ☆、第51章 婚約(一)

    第五十章

    攝影棚附近有一些繁華熱鬧的大馬路,夏天的時候綠樹成蔭,成片成片的葉子茂盛地點綴著兩邊,此刻有不少路邊攤都擺了出來,夜色甚濃,燈火簇簇,這裡是一座不夜城,時光仿佛被凝滯了,悠然安靜。

    賀洋帶著陸可琉去了一條小巷裡,簡陋的地域卻藏了一家老派的中式小餐館,牆上有許多貼畫,外面的風帶來香樟的清爽味道。

    兩人慢慢走進去,一路忽遠忽近的都能聽到倉促的車鳴與年輕男女的歡聲笑語。

    陸可琉安靜地都沒怎麼說話,直到他們坐下點了幾個菜,賀洋沉吟一下,才開口問她:「你今天好像心事重重的,是在擔心徐晴旎?」

    他的猜測也不盡然,她搖了搖頭,說:「我有些事想和你商量。」

    陸可琉要說的事一時也有點多,她理了理思緒,先將顧廷川要簽她去「嘉葉」的事如實告知,再擺出一副垂首聆聽的乖巧模樣來問他的意見。

    賀洋抿了抿唇,捏了捏桌子上的杯子,腹誹半晌,才說:「如果你要問我職場意見,我是贊成你去的,能在顧廷川手下幹活,就算只是一個打雜的,大概也能受益匪淺。」他頓了頓,又說:「但出於私心,我不贊成你去。」

    說完,他還故作大方地思考了一下,認真地做最後的補充發言:「但我尊重你的意見。」

    陸可琉「噗嗤」一聲笑了笑,一雙眼眸越發有神:「你這幾句話說的這麼滿,又是四平八穩的,根本沒給出實質性的意見啊。」

    賀洋默默地移開眼,輕咳了幾聲:「那你覺得顧廷川對你,到底是什麼情況?」

    陸可琉下意識回想起那天她和顧導的對話,其中確實有一些她也摸不透的心思,她勾了勾唇,在男人面前說:「他一直沒說什麼,但我覺得還是不要去了。本來我和顧導還能保持距離感,萬一見的多了,日久生情怎麼辦。」

    賀洋:「……」

    他抬手捏了捏她輪廓清秀的下顎,眯著眼說:「不要和我開這種玩笑了。」

    陸可琉順勢輕握了他的手指,聲音輕柔:「嗯,我想過了,我還是不要去了。」

    如果她和顧廷川時常見面,陸可琉不能保證那所謂的「朋友」關係能始終如初,就算她能對自己負責,但不能保證顧導演這個「怪人」不會有其他的突發奇想。

    賀洋眼底浮現淺淡卻甜蜜的笑意,這時候菜也端上來了,他替她夾了幾筷子的菜,體貼地提醒她要趁熱。

    「不然,我替你去問一問裴策,他手上也不止我一個工作室,何況投資那麼多電影和電視劇,安排你的工作不是問題。」

    陸可琉意識到兩人之間的關係已經快要塵埃落定,甚至是走向了一個看似穩定的軌道,然而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至今連陸家夫婦還未得知這個消息,她就這麼先把自己給嫁了。

    吃了幾口菜,她喝了水潤了潤嗓子,但再開口時聲音仍有些低啞:「賀洋,你要和我結婚,你家裡人都知道嗎?」

    賀洋見她目光略有深思的樣子,心中也是早就預料到了一些問題,他的視線撞上她的眼睛,聲音也如一道濃重的墨筆:「我已經和父母提過,而且我說了,婚禮可以安排妥當了再舉行,但我們要先領證,他們沒有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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