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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4:03:47 作者: 九里墨
    「周……」

    蘇暖一句話還沒出來,唐時慕的保鏢已經走近了,仔細檢查了周梅仁後,眉心一跳,轉身說:「唐總,他中了致幻劑。」

    致幻劑!

    蘇暖一愣,旋即想到了剛剛拔腿就跑的幾個人,他們原想將周梅仁帶走,肯定是為了逼迫他做那些事。

    一定是他們!

    周梅仁又哭又鬧,作勢要抓蘇暖的衣服,蘇暖還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情況,那邊唐時慕一聲令下,兩個保鏢過來架住了周梅仁。

    然後唐時慕說:「只能送醫院了。」

    ……

    醫生在給周梅仁檢查還有沒有被人注射了其他東西。

    外面,唐時慕坐在沙發上,蘇暖還在擔心著周梅仁,雖然明面上沒有表現的有多焦急,可兩隻手交叉在一起,拇指緊緊地按著,目光時不時地落在急診那邊。

    唐時慕朝她的手看了一眼,語氣有些輕:「昨晚回去上過藥了?」

    蘇暖一愣,然後點了點頭,「一點小傷。」

    也難為他還記得。

    然後她不經意地一抬眼,心卻咯噔一聲,對面牆上掛著的電子時鐘顯示著----

    8:42

    她忐忑地拿出手機,屏幕黑黑,點開,除了幾條垃圾信息之外,沒有其他。

    心存僥倖,也許他還沒從外地回來。

    「有急事嗎?」唐時慕忽然問她。

    蘇暖立即將不小心外泄的不安情緒收了起來,然後搖搖頭,「沒有。」

    很快醫生就出來了,蘇暖迎了上去,醫生摘下口罩說:「沒有其他發現,不過被注射的致幻劑藥量有些重,今晚恐怕還得在醫院住下。」

    唐時慕做了個手勢,保鏢立馬跟著護士去辦理手續。

    蘇暖剛想說不用麻煩她可以去的,唐時慕卻將她攔下來,「裡面那位是你的經紀人,也算是我的員工。」

    蘇暖想起曾經在財經雜誌上看到過一篇唐時慕的報導,那時她也只是隨意翻翻,大部分的內容都不記得了,只記得他對下屬雖然很嚴格,也是難得的好老闆。

    有為青年擠破了腦袋都想進唐氏企業。

    周梅仁的住院手續辦下來了,醫生給他注射了藥這會兒他已經睡了過去,蘇暖在門外看了看他,然後才離開。

    醫院下燈光很亮,將人的影子拉得很長,蘇暖心裡有事,腳步雜而亂。

    越走越急,反倒是心裡越發的不安。

    唐時慕瞧了她一眼,沒有點破,只是說:「你的車子還在瑞色酒吧,我會路過那附近,正好送你過去。」

    時間緊迫,蘇暖沒什麼好推辭的。

    卻在車子剛離開醫院的停車場,忽然後面一輛車極速衝上來,像原野上的惡狼,帶著致命威脅,「唰----」的一聲橫在唐時慕的車前面。

    司機立即一個急剎車。

    驚魂未定地看著面前橫著的一輛黑色加長型轎車。

    下意識地想爆粗口,卻因為唐時慕在,給生生地忍了下來。

    唐時慕和蘇暖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剎車給震了一下,唐時慕眼明手快,紳士地扶了蘇暖一把。

    「謝謝。」

    相像的車子何其多,更何況還有同款的車子,可當看到那輛車的瞬間,蘇暖的臉色頓時就變了。

    等到那輛車的車窗降下,她的臉色徹底就白了。

    秦正銘坐在后座,目光清冷地睃了一眼過來,他安靜地坐著,那雙墨玉色的眸子也沒有太多的情緒,可蘇暖卻覺得有一隻手狠狠地掐住她的咽喉。

    他,果然回來了。

    唐時慕看見秦正銘的時候也是微微愣了一下。

    他和秦正銘只在靳庭風組的幾個局裡見過幾次面,和他並不熟,秦唐兩家幾乎要壟斷南城的勢力,這樣的家族明面上沒有什麼波動,可那些暗潮洶湧,又有多少人能看得出來。

    之前秦正銘不知因為何故離開了秦家五年,後來有了他的消息也是他在英國的時候,在英國兩年後才重返南城。

    這三年,他才真正見識到秦正銘的能力。

    果斷,狠厲,不留餘地。

    他很欣賞這樣的人,若不是秦唐兩家的緣故,他們也許能成為朋友。

    此刻他無聲無息地將車子橫在他的前面,這麼明擺著的挑釁,他當然不能視若不見,正當他想開車下去時,身旁的蘇暖卻比他的速度更快。

    纖細的手指抓著車門,太過壓抑指節都泛著白,一點也沒能逃過唐時慕的眼睛。

    蘇暖頭也不回,聲音也聽不出什麼情緒,卻偏偏有些顫抖:「今天真的多謝唐總了。」

    微微蹙眉,唐時慕到底還是什麼都沒說。

    蘇暖走近那輛黑色的車,時基已經下來開門了,他站在車門邊,一向沒什麼話,對蘇暖也是極其冷漠,可是這一刻眼神里卻有幾分,憐憫。

    是的,蘇暖沒看錯。

    是憐憫。

    雙腿像是被灌了鉛,沉重地不像自己的,蘇暖連看都沒看秦正銘一眼,緩緩地上車。

    關上車門後,時基對著唐時慕的那輛車微微彎腰算是賠禮了。

    唐時慕目光含著幾分探究,對司機說:「走吧。」

    車上,蘇暖看著外面路燈投射在地上的影子,從秦正銘的方向看過去,正像她看著唐時慕開走的車,他的目光旋即就冷了下來,言語裡儘是輕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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