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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4:03:47 作者: 九里墨
被人在衛生間裡這樣對待已經令她羞恥難堪,要是被人撞見,甚至外面兩個人的動靜會吸引來更多人,她不知道自己要如何面對。
即使在這樣的情況下,秦正銘仍然是衣冠楚楚。
他倨傲地低頭看她,她的臉頰微紅,眼中仿佛有水光,勾著人的魂,他眸光凜凜,狠狠道:
「如果我非要踐踏呢!」
他強按住她的腰窩,力道毫不克制。
下頜突然被人擒住,蘇暖的一聲驚呼還沒破嗓而出,秦正銘冰涼的唇隨即覆了下來。
外面的人得不到回應很快就走了,腳步聲走遠,可秦正銘仍然不放過她,咬著她的唇角,「蘇暖,別太把自己當回事。」
誰料沒過多久外面傳來幾道急促雜亂的腳步聲,還是剛才那個女人的聲音:「快,想辦法把門撬開,裡面有人!」
工作人員片刻不敢耽擱,旋即拿出工具就開始撬門。
門鎖落地。
外面的人衝進來,四下看了看。
「沒有人啊?」
「怎麼會?我剛剛明明聽見了聲音。」
衛生間的隔間裡,剛才他們在撬鎖的時候秦正銘將蘇暖抱進來,這會兒蘇暖緊咬著下唇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可當她聽見門鎖被撬開的聲音時,鎖眼落地的叮噹聲就像敲在她的心口上一樣,這會兒聽見他們進來,和狼狽不堪的自己只有一門之隔的時候,身子狠狠地瑟縮了一下。
卻是身後的秦正銘突然緊扣住她的腰,冷吸了一口氣,又懲罰地加重力道。
「嗯……」蘇暖忍無可忍。
「你們聽,真的有人?」
「叩叩叩----」
門被敲響,聲音就貼著蘇暖的耳朵,震動著她的耳膜,在腦海里嗡嗡作響。
「裡面的人,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
也難得有這樣好心的人。
要是在平時,蘇暖一定萬分感激。
可此刻,她沒辦法再裝作自己不存在,只是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沒那麼顫抖,「我沒事,只是……嗯……只是肚子不太舒服。」
工作人員也過來敲門:「真的沒關係嗎?我聽你聲音很痛苦,如果需要幫忙儘管說。」
身子一顫,蘇暖的指甲在門上颳了下來,她深吸了一口氣,「謝謝……真的不用了,麻煩了。」
這會兒人真的都走遠了。
……
秦正銘走了,蘇暖收拾好自己之後,等到臉上的潮紅褪去才離開衛生間。
m.n會所的這一層,她是第一次來,與第一次陪酒的那一層不同,這一層只有身份特殊的人才能上來,裝飾十分奢侈。
牆上精緻的浮雕,懸掛頭頂的燈盞,昂貴奢侈的地毯,處處都透著金錢的味道。
每一步都能讓人驚嘆。
這些都是秦正銘所有。
蘇暖想起了當年離開秦家的秦正銘,那時候秦正銘簡直就是落魄,一無所有。
處處受到來自秦家的打壓,明明是留學歸來的高材生,可沒有人敢給他工作,他在工地里做最辛苦的活,再髒再累,他仍不屈服。
那是蘇暖第一次見到他,他渾身是傷,明顯跟人打了一架,意識也不太清醒。
那時候她才多大,十八歲,高考剛結束。
這麼多年她仍然記得那個傍晚,漸漸暗下來的巷子口,她試圖推醒他的時候,他寬厚的手掌突然抓著她,那麼有力,她掙不開,誰料他又將她甩開,低沉的嗓音透著疲憊:
「滾。」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的膽子那麼大,隻身一人敢帶著一個滿身是傷的陌生男人去醫院。
她也不知道一個人會執拗成那樣,不肯讓醫生上藥,非得回家。
也許是同情心泛濫,也許是他那張真的很帥的臉,她跟在他身後擔心他又被打又是怕他一個人撐不住,一路尾隨到他的家。
果然,他的鑰匙才剛拿出來,身體就支撐不住倒了下去。
她費了好大的勁才將他拖進家,說是家,不如說只是一個落腳的地方,牆面斑駁,地板粗糙,電線老舊,沒什麼家具,窗戶也被風吹得嘎吱嘎吱響。
她小心翼翼的給他擦藥,連呼吸都十分小心生怕吹破他的傷口,那時候她真傻,憋出了一額頭的汗。
卻在抬眼時,撞進了一雙墨玉色的眸子,他靜靜地看著,眼底有一閃而過的訝異和不耐,那雙眸子好看的不像話,像玉石。
她看愣了,心跳飛速,丟了東西就跑。
蘇暖回過神來,深深舒了一口氣,抬手在自己的臉上拍了拍,嘴角輕扯,一抹苦澀。
七年過去,他已不是那個他,她也不再是那個她。
她慢慢地走,卻在拐彎時看見站在不遠處抽菸的秦正銘。
他虛靠著牆,身材高大的他將走廊那一邊的燈光遮去了大半,對著蘇暖的半邊臉輪廓深邃,側臉線條堅毅,手指間抽掉一半的煙冒著不太亮的星火,他微微抬眼看過來,眸色深沉如墨。
背著光,像兩顆暗夜裡發著冷光的玉石。
蘇暖覺得心尖膨脹地厲害,好像下一秒就要炸開了。
後來,蘇暖再想起會所那一夜秦正銘的目光,總覺得是夢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