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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4:03:47 作者: 九里墨
    蘇暖蜷縮在角落,掌心握著茶杯的碎瓷片,鮮血一滴一滴的從她的掌心順著白色的瓷片滴在她的衣服上,黑色的裙子上,一朵朵暗紅的花印。

    她臉色蠟白,渾身戰慄個不停,兩眼空洞地盯著她面前倒在地上的馮老闆。

    秦正銘過去一把奪過她手心裡的瓷片,將她從地上拽起來,怒火暴漲:「你……」

    「不要,不要過來,正銘救我,正銘,正銘----」蘇暖抱著頭,連連後退,豆大的淚水一顆顆往下掉,一遍一遍地喊著秦正銘的名字。

    她神情恍惚,情況不太對勁。

    秦正銘眸光一怔,緊緊按著她的肩膀,盯著她空洞的眼睛,「蘇暖!」

    漸漸回過神來,蘇暖看著掌心還未乾涸的血跡,觸目驚心的顏色一點一點在她的瞳孔里擴大,喚醒記憶深處最可怕一幕。

    突然,秦正銘扼住她的手腕,力道那麼大,要將她的手腕生生折斷。

    「我允許你動手了嗎!」他額頭的青筋暴起,猙獰的像是一頭凶獸。

    蘇暖終於看清楚盛怒下的秦正銘,他眉眼深沉,不復當年。

    她才恍然想起自己在什麼地方,才想起他要將她賣給他人,她想救弟弟,就算用她的命她都願意,可是秦正銘不放過她。

    他恐怕早就忘了自己多怕被其他男人觸碰,那是噩夢,不可觸及。

    他問她,為什麼動手。

    看著他暴怒的樣子,蘇暖忽然一哂。

    將脖子上的頭髮撩開,露出一段雪白的頸項肌膚,還有秦正銘留下的專有的印記,她的臉色蒼白,明明都快撐不住,還是倔強地仰起臉,一字一頓說:

    「不是說我是你的玩物嗎,在你還沒玩膩之前,豈有他人可以染指的道理?這不是壞了規矩嗎,秦老闆!」

    最後三個字剛落下,她的身子搖搖欲墜,再也撐不住了。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突然湧進大批的警察,將包廂內外圍的水泄不通。

    為首的警官打了一個手勢,命人將倒在血泊里昏迷過去的人抬了起來。

    「秦老闆,感謝您的配合,我們這就把倒賣文物的嫌疑人抓回……」

    秦正銘抱著近乎昏厥過去的蘇暖,一言不發。

    他的臉色陰沉的可怕,這個時候誰都不敢再多說一句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把人抱走。

    只是過了幾秒,聽見一道巨大的響聲,有人衝出去看,原來是樓道那扇門竟被秦正銘踹倒在地上。

    第19章 器官衰竭

    蘇暖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只覺得渾身都疼,疼地她寧願此刻就死掉,也好過這樣被烈火煅燒著受煎熬。

    太疼了,她帶著哭腔喃喃道:「媽……媽媽……」

    那一天,她和秦正銘約好了逃出國外的時間和地點,她想回家告訴父母不要擔心,可是一百平米不到的房子,父母和弟弟不見蹤影,電話更是不通。

    一直到天黑,玄關的燈亮了,那個男人再次出現。

    「蘇小姐,這是我第二次警告你,離開正銘。」

    蘇暖一再堅持:「我是不會離開正銘的,我愛他,他也愛我,這個時候我絕不會離開他!」

    男人對她的話不屑一顧,對身後西裝革履的保鏢做了個手勢,一部手機遞給了蘇暖。

    上面是一張照片。

    一瞬間,血液逆流,轟隆隆的在大腦翻湧,蘇暖拿著手機在發抖,「你把他們怎麼樣了,我要報警!」

    男人奪過手機,冷嗤一聲:「蘇小姐識時務,知道報警會是什麼後果,我既然有辦法綁了他們,自然就有辦法開脫。

    正銘殺人了,我能保他免受牢獄之災,可是沒辦法保證你的家人安然無恙,你自己選擇吧。」

    「你就是要生生拆散我們才肯罷休?」蘇暖聽見自己的聲音那麼絕望無力。

    「我上次找你的時候就說過了,秦家的大門不歡迎你,你和正銘,是永遠都不可能的!」

    男人的一句話像是詛咒,最惡毒,最殘忍的詛咒,在蘇暖腦海不斷回音。

    他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像是個慈祥的長輩,「蘇小姐學的是表演,想必這對你來說不是什麼難事。」

    蘇暖生平第一次這麼無助,好像整顆心都牢牢地束縛住,繩子的兩端一邊是家人,一邊是秦正銘,互相拉扯著。

    正銘,正銘,蘇暖心裡一遍遍喊著他的名字,可是越喊,那繩子就勒得越緊,緊到她的呼吸都困難了。

    正銘,正銘……

    床上的人睡得不安穩,嘴邊不斷喊著兩個字,聲音很壓抑,字字像杜鵑啼血,很快枕頭就被淚水濡濕了一大半。

    秦正銘坐在窗台邊抽菸,一根一根,菸蒂堆滿了菸灰缸。

    「老闆,已經查到了。」時基悄無聲息地走進來。

    秦正銘對他擺擺手,兩人走到露台。

    只有別墅樓下的一盞孤燈,隱約照亮露台。

    「說吧。」半夜的風很涼,將秦正銘低沉的嗓音吹得有些破碎。

    時基點了一下頭,說:「蘇小姐的父母的確於五年前過世了。」

    「死因。」

    「器官衰竭,當時醫院開的證明是古墓化學物質導致的全身器官衰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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