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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4:01:33 作者: 挽風歌
病?
許羿微微一愣,什麼病?
可太后再沒有多說的意思,看著對方背影,許羿不自主地皺起眉。
穿過熟悉的桃花小徑,他剛邁入凌霄閣,玉清就迎了過來。
許羿步伐一頓,不過片刻神色又立馬和往常一樣。
「主子,」玉清行了個禮,「皇上之前來找過您,等了您一會兒就離開了,讓主子回來後去御書房找他。」
*
正乾殿主殿,紅柱盤龍,桂殿蘭宮,文武百官皆著蟒袍立於左右。
蕭寒無精打采地斜靠在首座,閉眼聽著底下人各自亂成一麻的諫言。
「還請陛下收回成命!」御史大夫立於右列最前,擲地有聲的話音已經不知落下幾回。
自籌備男子選秀後,魏修往上遞的摺子就沒斷過,在他看來這簡直是天底下最荒唐的事,但沒想到更荒唐的還在後面!
昨日他收到消息,知道對方效仿先帝冊封一名男子為皇貴妃之時,他險些沒一口血氣暈過去。
先帝和文貴妃在民間是佳話,但在朝中明眼人心裡,誰不把後者當成「禍國妖妃」?!
殿內太過吵鬧,他的諫言很快就淹沒在雜亂中,蕭寒一直不說話,魏修只好硬著頭皮繼續。
「綿延國祚,開枝散葉,向來是歷代皇帝的主要責任!」
「陛下!陛下!」對方依舊沒反應,魏修咬咬牙,準備直言:「再這麼下去——」
「行了。」蕭寒終於往他這分了一眼,突然出聲打斷。
他在朝堂上甚少開口,文武百官皆是靜了一瞬。
「朕不是說了對女人沒興趣嗎?」蕭寒面無表情道。
自古沒有一個皇帝如此荒謬,魏修磨了磨後槽牙,剛要開口,卻被身旁人拉住。
那人眼神朝上首示意,見蕭寒已經沉下臉,他深吸一口氣,終是選擇把話咽回肚子。
「陛下,西北軍近兩年擴招,軍餉已經不夠支持。」兵部尚書突然出列。
蕭寒把目光收回,復又閉上眼並未搭理。
他不說話,一旁的戶部尚書卻不樂意了,眼看這又是管他手裡要錢的意思,「國庫已經沒有足夠銀兩,若多撥給西北,其他地方也會出亂子!」
「南境這段時間一直不太平,槐國想必會也有動作……」
「陛下,西洲近月來的旱災越來越嚴重,必須趕緊商量出人選前去!」
「……」
殿內人等的七嘴八舌讓蕭寒心情愈加煩躁,他眉心皺了皺,頭疼欲裂中,他手上按揉的力道也越來越重。
眾臣並未注意,上首人默不作聲,他們早已習慣,只自顧自在台下爭吵。
和往常一樣,所有分歧吵到最後都是文相一錘定音,等到對方發話,朝堂不同人等的聲音也漸漸平息。
文相靜立等候片刻,裝模作樣地向上首人請示,重複著以往日復一日的戲碼,蕭寒沒有任何表情。
不多時,他勾了勾嘴角,「你自己看著辦吧。」
語罷他伸了個懶腰,在大監的「退朝」聲中起身離開。
許羿來到御書房時,他正立在門口,興致盎然地餵鳥。
寬大的龍袍把他身形完全掩住,但許羿還是一眼認出了這熟悉的背影,修長挺拔,無形中帶了點兒倨傲氣場。
許羿愣了愣,片刻後才緩過神。
即使心中一直告訴自己兩者不是同一人,但他還是總會不知不覺間把他們弄混。
蕭寒此時剛好側過頭,看到他來興致勃勃地朝他招手,「過來,朕給你看看最新教它說的話。」
話音剛落,那隻鸚鵡就驀地開口,語氣輕飄飄的,神情也與它主人有些相似。
這隻鸚鵡比尋常鳥類大一點,一看就是精心飼養,沒待許羿反應,它就揮著那雙羽毛光亮的翅膀,朝他飛來。
許羿神色頓住,站在原地不動。
蕭寒挑眉看向許羿,眼底帶著些許新奇,「它很喜歡你啊。」
他摸起下巴,自言自語道:「這鳥剛弄來時連我都抓。」
說話間他拿來鳥架子,另只手用鳥食做要挾,鸚鵡才不情不願地回去。
「這畜生還真是養不熟。」蕭寒低頭看著它,神色不明。
這人注意力都在鳥上,許羿沒辦法,只好問道:「它叫什麼名字?」
「沒取。」
許羿一言難盡道:「你養的鳥不取名字?」
蕭寒轉身往內室走去,把鳥架子重新掛上,回頭語氣慵懶,「沒必要,說不定哪天朕一個不高興就把它燉了。」
許羿:「……」
他有理由懷疑這人是在藉此向他暗示什麼。
他並未說話,蕭寒也只是繼續逗鳥,二人陷入一陣微妙的沉默。
「朕聽說今早有人造謠。」不知過了多久,蕭寒的注意力才放到他身上。
他拂袖轉身,緩緩朝許羿走來,一臉玩味,「說朕昨夜強迫他,可有此事?」
許羿挑眉,「臣說的難道不是事實?」
他心裡很清楚,若許之欽不是他,若他沒有擺明立場,為讓太后安分,蕭寒昨夜確實會那麼做。
太后想錯了,並且錯的離譜,人在被逼到一定份上,能拋下自己過往的一切原則。
「事實?」蕭寒眯起眼,擰著眉似是有些不悅,「朕何時強迫過你?」
「那陛下覺得臣該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