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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3:56:54 作者: 小梨蘇蘇
    他剛從電梯口出來,就遠遠地聽到他母親宋卿卿的哭泣聲,還有他舅媽許慧的安慰聲。

    手術室門口聚集了宋家所有人,平時大家聚在一起實屬難得,只有在家庭聚餐時才能齊聚一堂,如今全到齊了。

    正文 第207章沒有過去,何談愛情

    姜宋之看著手術室亮起的燈,「外公呢?他怎麼了?」

    宋卿卿看到姜宋之,泣不成聲,倒是許慧冷靜一些,她說道:「你外公沒事,只是受到了驚嚇才暈過去了,現在在病房休息。」她看了眼手術室的門,「可宋茗被送進去好久了。」

    經過他舅媽許慧和他表弟宋時源的敘述,姜宋之大概明白髮生了什麼。

    宋茗晚上在家裡割腕自殺,被傭人發現送進醫院搶救,宋老爺子看到浴室里一灘血直接嚇暈了過去。

    所以,一晚上,宋家兩個人進了醫院。

    宋家子嗣不多,大兒子宋卿河去世之後,就只剩下大女兒宋卿卿和小女兒宋茗。

    經歷過家中長子離世,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悲痛,宋老爺子是再也禁不起折騰了。聽說小女兒命懸一線,整個人差點沒挺過去。

    關於宋茗為什麼自殺,在幾天後她醒來,姜宋之才知道原因。

    彼時,天空正下著瓢潑大雨,姜宋之立在窗邊許久,久到身子僵硬,他都沒動一下。

    病房的窗戶緊閉,濃重的藥水味熏得人分外壓抑。

    姜宋之自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只有宋茗虛弱的聲音在病房裡迴響。

    「阿宋,我該怎麼辦?程景初不要我了,到頭來他還是選擇季錦瑟」

    姜宋之那張面容沉鬱陰冷,眸光凜冽,放在窗框上的手指慢慢收緊,修長的手指骨節深深地顯現出來,泛著青白。他背對病房朝著窗外而立,所以沒人看得見,他手指在顫抖。

    「季錦瑟自己都承認了,是她說服程景初的母親反對我們的婚事。她恨我們,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報復我們……」

    宋茗靠在床邊,一直在不停地喃喃,像只無頭蒼蠅一樣,無措而不安。

    姜宋之背影僵直挺拔,沉鬱的氣息襯得他整個人愈加清冷。

    天邊忽然一道閃電劃破,銳利的光從姜宋之眼底划過,那雙茶色的眸子泛著冰冷的寒光。

    隨之而來的是一聲巨大的悶雷,如同千軍萬馬碾壓過境。

    姜宋之轉過身子,看著宋茗抱著膝蓋坐在床上,面容消瘦,「所以你就鬧自殺?」

    宋茗緩緩地抬起頭看向姜宋之,一滴淚從她眼底滑落,「我喜歡程景初喜歡了八年,已經深入骨髓了,我忘不掉,死也忘不掉,沒有他,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八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愛情不分先來後到,但沒有參與對方的過去,又何談感情?

    宋茗認識程景初八年,可過去的八年裡,她只是他生活里不起眼的過客,怎麼會敵得過季錦瑟和程景初相依相偎的五年?

    就像他,他沒有參與季錦瑟的過去,所以插不進季錦瑟的心。

    這樣的認知,讓姜宋之的心臟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揪起,疼得他踹不過氣來。

    此時此刻,他特別想抽菸。

    姜宋之走到醫院的吸菸區,點燃一支煙,倚窗而立。

    窗戶敞開著,大雨隨風飄灑在他臉上,他身上,他半截身子濕了一半,他卻覺得舒適。涼涼的雨水落在他肌膚上,透著清涼。

    他抽完一整支煙,徑直走到地下停車場。

    姜宋之也不知道自己要開去哪裡,從醫院出來,他開著車在馬路上漫無目的地行駛。

    他一隻手搭在車窗上,一隻手靈活地轉動方向盤,腦海里驀地回想著宋茗剛剛那番話。

    「阿宋,我該怎麼辦?程景初不要我了,到頭來他還是選擇季錦瑟」

    「她恨我們,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報復我們……」

    姜宋之又想起在倫敦的那個雨夜,季錦瑟和程景初戀戀不捨地在酒店門口對視。

    姜宋之眉眼沉了下來,心裡有種自己說不上來的惱怒。他一隻手快速而靈活地將方向盤轉了一個圈,車子在路面上划過一個弧度,朝著別墅的方向駛去。

    季錦瑟做晚餐的時候收到了一個快遞,她納悶地從快遞員手裡接過快遞,簽了面單。面單上沒有寄件人的詳細信息,季錦瑟猜不到是誰寄來的。

    她忽然想起霍水前幾天回老家了,說要給她寄家鄉特產,沒想到這麼快就寄過來了。

    季錦瑟一邊對霍水這種製造驚喜的行為嘆笑,一邊拆開快遞。

    令她意外的是快遞盒裡只放了一張光碟。

    季錦瑟忍不住笑著嘀咕:「這個霍水,說好的土特產就是一張光碟嗎?」

    季錦瑟拿著光碟插到電腦里,幾秒後,她看到電腦里播放的視頻內容,頓時笑不出來。

    熟悉的場景,一瞬間就侵占了她的記憶。

    她知道,這是在永樂門的那晚。

    但是,為什麼會有人有這影片。

    一股寒冷從她心裡蔓延,凍得她整個身子忍不住顫抖。

    她的雙眼緊緊地盯著視頻內容,看著畫面里的自己,她羞愧而慌張。

    直到她看到視頻里那個將她壓在身下的男人時,她腦袋「轟」得一聲,仿佛高樓倒塌,逼得她有片刻的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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