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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又一個送錢的。」其中一個男人對著同伴狂妄地說著。

    然後，季錦瑟看到幾個男人手一甩，一人拿著一把刀衝著姜宋之而去。

    季錦瑟驚呼地大叫：「小心!」

    那幾個男人一擁而上，揮舞著手裡的刀，衝著姜宋之刺去。

    季錦瑟屏住呼吸，正要撿起一塊磚頭去幫忙。等她拿起磚頭抬頭，她看到的畫面卻讓她呆滯在原地。

    她看到男人矯捷的身手，敏捷的動作，他精準而快速地躲避了刺向他的好幾把鋒利的刀，擒住人的手腕，手指用力，對方手腕骨骼錯位而發出的聲音清脆而響亮，讓人聽著脊背發麻。

    這一刻，季錦瑟仿佛在觀看電影一般，所有的動作變得緩慢而帥氣，周遭的一切都被排除在外，她只看到姜宋之那張冷峻狠絕的容顏在這晦暗的巷子裡若隱若現，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冷冷的笑意如同開在黃泉之路的彼岸花，帶著嗜血的死寂。

    估計誰都不會想到，在商界叱吒風雲的姜宋之竟會是個打架高手。更不會有人想到，向來習慣利用商業手段決定人生死的姜和宋氏總裁，竟會在異國他鄉跟一群地痞流氓打架。

    季錦瑟眨了眨眼睛，等她回神時，那幾個混混早已橫七豎八地躺在了地上，他們蜷縮著身子不停地痛苦哀叫。其中一灘血跡看起來觸目驚心，鮮紅的血液之中甚至能看到一截斷指，季錦瑟只覺得汗毛都要豎起來了，頭皮隱隱發麻。

    她目光微移，看到其中一個躺在地上的男人面色蒼白地發紫，額頭上沁滿了汗珠，蒼白的嘴唇抖動著，表情看起來痛苦極了，而他的左手正緊緊地握著自己鮮血淋漓的右手，食指的缺口被血染得鮮紅，尤其嚇人。

    那人就是剛剛碰過她肌膚的人。

    「滾。」簡短的一個字仿佛帶著大赦天下的寬懷，讓地上的幾個人感激地爬起來，連滾帶爬地快速離開。

    季錦瑟看著姜宋之朝自己走來，直到他站在她面前，她才清楚得看見他。

    一身質地精良的高定西裝經過剛剛大顯身手後，有了褶皺而顯得凌亂，白色襯衣的領口已經解開一顆扣子，藍色條紋領帶松垮在衣領上，少了幾分精英人士的矜貴優雅，反倒平添了幾絲放浪不羈的痞氣。

    若要用個詞形容此刻的姜宋之，那就是--雅痞。

    姜宋之見季錦瑟呆愣地看著他，他眉心皺起，冷峻的容顏閃過一抹憂色，他蹲下身子，目光在她身上端詳一番，才問道：「你怎麼了?有沒有哪裡被傷到?」

    對上那雙如琥珀一般好看的眸子，季錦瑟才恍然收回神思，她搖了搖頭，「我沒事。」

    姜宋之面上的緊張之色舒緩下來，他脫下西裝外套，披在了她身上，遮擋住她肩膀衣料被撕裂而顯現出來的狼狽。

    車子平緩地在路上行駛，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

    季錦瑟盯著身上的西裝外套看了許久，外套上還有屬於姜宋之的體溫，清爽的氣息在她鼻間繚繞，那是種異常熟悉的氣息。那晚在永樂門，跟她翻雲覆雨的人好像也是這種氣息。

    季錦瑟偏頭看了看身側的姜宋之，他此刻正閉著眼休息。

    突然，車子顛簸了一下，姜宋之睜開了眼。

    季錦瑟見他醒了，過了一會兒，才試探性開口：「我能問你件事嗎?」

    姜宋之看了她一眼，勾唇笑了下：「什麼事?」

    季錦瑟轉頭看著他，緩緩問道：「那次《默》劇組的飯局你後來有去過嗎?」

    姜宋之嘴角的笑容有短暫的僵硬，但對善於掩藏情緒的他來說，這點微小的表情變化，旁人是無法察覺的。

    姜宋之也看向她，面容平靜，「沒有，怎麼了?」

    季錦瑟又問了一句：「之後去永樂門續攤，你也沒去嗎?」

    話音剛落，平緩行駛的車子突然因為剎車踩深了，而停了下來。

    姜宋之凌厲的目光如刀刃從後視鏡射向駕駛座的馮謙。

    馮謙感受到姜宋之眼中的警告，他縮了縮脖子，試圖用路況來解釋自己剛剛反常的舉動。

    「對不起，老闆。剛剛有行人橫穿馬路，所以我只能緊急剎車。」

    說著，馮謙透過後視鏡緊張地看了看后座的季錦瑟，見她似乎沒有察覺什麼，才暗自吐了口氣，重新發動引擎。

    剛剛的小插曲，除了馮謙和姜宋之，沒人能明白。姜宋之自然也就能臉不紅心不跳地否認：「那天我和瑞東約了幾個生意夥伴在打牌。」

    似乎是怕季錦瑟不相信，他甚至提到了許瑞東。

    季錦瑟扯了扯嘴角，「哦，那估計是我弄錯了。」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姜宋之的回答，她心裡竟然會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空落感。

    車廂再次恢復安靜，狹小的空間卻讓人窒悶。

    姜宋之襯衣領口的第一顆扣子本來就解開了，但他依舊覺得很悶，他抬手又解開了第二顆，最後索性連領帶都抽掉了。

    這一系列的動作絲毫沒有緩解車廂里窒息而閉塞的沉重感。

    正文 第178章那你要怎麼謝我?

    姜宋之打開車窗，直到風從窗外灌進來，涼涼的的感覺才讓他舒適不少。

    姜宋之和季錦瑟一道回了酒店，只是在酒店房間門口分道揚鑣。